牧妄这才想起来,忘了摘,真是喝酒误事,他坐上车就闭眼休息,压根没想起来手上这回事情。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楚归程已经从这短短几秒看出他的答案了。
心中一沉,楚归程把戒指丢在床上。他没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好似就这那样默默看着牧妄。
一双好看的杏眼此时变成深沉,像深秋庭院里掉落的枫叶,又似寒冬中逐渐凝固的湖泊与河流,不再汹涌滚动,化作一块巨大坚硬的冰石头。
“不是,你听我说。”牧妄拉住他的手,用着急切的语气说。
半秒后,楚归程点了点头,依旧与他对视,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不再是以前那样一点就燃,听不得一点不好,看不了一点儿坏。楚归程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坐下耐心等待牧妄梳理好语言。
这么久了,他也该多相信些牧妄。
曾经的那些怀疑,试探,不信任,早在一次次牵绊中缝缝补补。
牧妄看着他这样,突然愣了神,唇动了动又没说出一个字。
楚归程就这样等着他,也不催促。
“那个……是别人的。”牧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个事骗不了楚归程,也瞒不过去。
「是你家人给你介绍的人吗?女人?」比起以前大声争吵,此刻的楚归程显得格外冷静,甚至平静的不像是他,如同在询问别人的事情一般。
牧妄就这样看着他,霎时间觉得楚归程有些陌生。大概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其实牧妄设想过楚归程知道这事情会是什么态度,思前思后,应该还是以前那般吧。
他想清楚了,那般他也能让楚归程原谅他,牧妄可以解释。
可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出乎意料,甚至让牧妄心底涌起一阵寒意与害怕。
牧妄摇了摇头,才说:“是个男人。”
「家里人希望你和他结婚是吗?」这才送了戒指,原来那件好看的西装也是穿给别人看的,有了开头,几乎是瞬间楚归程就能猜个七七八八前后因果。
他沉默良久,又好似只有短短几秒。在那双杏眼的凝视下,如同经年那般长久难熬,牧妄抓住他的手说:“是希望我和他结婚,但我没同意。”
这一次,楚归程没了先前的苦楚难受,也没有眼睛发涩。只是莫名觉得心脏发麻,是麻木,还是清楚。
就像个走了很久很久的旅途者,迫切地想要喝水,遇上了第一口水源,贪心的大口大口喝,还要装走。
走了两步又倒回去,人离不开水啊,与其继续走还不如待在这里。
可这除了水,白天会有风沙,夜晚会有野兽。
总之不适合长居,不得不继续拿起行李,前往寻找下一个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