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从楼上学习下来,听见松贤表哥信口胡诌,忍俊不禁地弯了眼:“松贤表哥,非洲哪有你说的这样。”
程家二房儿子程志豪嬉皮笑脸附和:“阿敏,你松贤表哥向来没个正经,别听他的。”
“非也非也。”陈松贤摇头晃脑,誓要忽悠人,“非洲真是个好地方,我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这是我从非洲带回来的特产,姨父,二姨母,三姨母,阿敏,志豪……千万别跟我客气。”
程敏对新鲜小玩意儿都有兴趣,把玩着松贤表哥相送的非洲木雕,漆黑光滑,倒是别有风趣。
“阿敏,你哥最近常回来不?我怎么感觉你哥现在工作忙得都见不到人了。”陈松贤在程家待了一阵,没见到表哥的面,再想到自己回来后电话打到环宇都是被杨秘书接起来,回回婉拒自己去找表哥叙旧诉苦的请求,他心里就不住地打鼓。
自己都被发配去非洲了,难不成还有哪里得罪表哥的?!
程敏是表哥的亲妹妹,陈松贤只盼着从这里下手,打探消息。
程敏向来不懂哥哥公司的事,只含糊道:“应当是忙的。松贤表哥,你没有急事不要去打扰我哥,他休息时间都不多的。”
陈松贤:“……”
防谁呢!
最后,陈松贤还是在程家次子程志豪那头得了消息,表哥拒绝了和汇丰银行董事女儿联姻的提议,今天下午又拒绝了自己大伯母介绍对象的提议。
近来更是几乎不住在深水湾……
嚯,陈松贤不禁感慨,表哥作为港城富豪中最年轻的男人,英俊又多金,偏偏片叶不沾身!到底什么女人能勾得他心动?这个世界上怕真是没这样的人了!
——
程万廷将家中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脑后,夜里八点仍坐在环宇集团三十二层,直面繁星点点,俯瞰人间烟火。
杨明辉下午汇报了最新进展,仍旧没寻到郭昌达的踪影,九龙仓持股份额一事陷入僵持。
若是三天之内迟迟没法找到最为中立立场的郭昌达,买下他手里的股票,程万廷在下礼拜九龙仓股东大会上便难占主位。
寻人继续,程万廷也备有第二套和第三套方案,盼着能险中求胜,只是胜算降低,险象环生。
富贵险中求,从来没有唾手可得的胜利,程万廷自小便明白这个道理。
话事环宇集团数年,经历过的险境不止一两次,他心中有数,越是如此惊险对峙,压力倍增的局面,却越令他神经震动,奇异的兴奋感在头脑中迸发。
环宇集团大厦灯光逐渐黯淡时,程万廷忙完工作,兴奋与疲惫同时袭来时,想到这几日仍是没接到电话。
看似乖顺的猫儿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夜里九点半,半山别墅五号宅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正在看八卦报纸的林可盈被叮铃铃的铃声吓了一跳。
这个时间会打来电话的……十有八九是未婚夫!
林可盈脑子转得快,想到好几日没见到未婚夫,加上这个电话,她突然回忆起他喝醉酒那日拥着自己亲吻时说的话。
“怎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下不为例。”
如临大敌的林可盈放下报纸,接起电话先发制人:
“大少爷!”
“你终于舍得打电话回来了?”
“你好几天不回来,电话也不打一个,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程万廷兴师问罪的话语被电话那头的女人堵住,哑口无言间,却慢慢勾起唇角,心口像是被什么填满,无声轻笑:“嗯,倒是我的错了。那我明天傍晚去糖水店接你。”
林可盈:“……?”
怎么是这个走向?
——
翌日,夕阳渐渐染红天空,荡开彩色的笔墨。
夕阳下的劳斯莱斯银刺黑得纯粹,安静停靠路边。
林可盈看见熟悉的车身,黑色的玻璃一挡,看不见半分车内情况。
上前敲了敲车窗,待车窗摇下后望见里面英俊的侧脸,林可盈嘱咐:“万廷,等我几分钟,我让何阿姐打包十份糖水回去给华嫂她们吃。”
正好有车接送,方便极了!
程万廷被人当了糖水司机也不恼,颔首示意下继续在车内等待。
杨明辉即将下班,临走时汇报工作:“大少爷,郭昌达神出鬼没,我寻了他几个住处都没见到人。听说他和他老婆一向没有排场,朴素得就是扔大街里也认不出,我们想找到他,买下他手中的股份恐怕不容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