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现在顾牧青想不了那么多。
透过容诉云的眼睛,他看到了自己刚刚拓完的字。
坦白来说,很不好看。
不过顾牧青不在意:“软笔书法果然还是很难啊!我明明都写了十几页纸了,怎么还是没有进步?”
写十几页纸就能写好字吗?
那他少时一水池的污水岂不就是个笑话。
况且这个字……
容诉云沉默了一下,终究没忍住:“这倒也不算书法。”
书法中包含书法艺术与时间,万事万物的内在联系,有阴阳,有神采,最后才便是外在的形。
而顾牧青的笔墨之间什么都没有,说是描摹,用笔也颇为生疏。容诉云还记得他的兄长弃文从武,便是因为那手大字不知道被他的爹揍过多少回;可现在再拿出顾牧青的笔墨一看,他大哥的字迹可以说工工整整。
顾牧青还沾沾自喜:“那不是我打小没接受过这样优秀的传统文化吗?!宝儿,我现在能写好大字已经很好了!”
容诉云顿了顿:“你们那里所用不是古话?”
“当然不是这种文言文!我们已经改成了白话文,也就是普通话,写文章就同说话一样简便,无需用那些复杂的词句。”顾牧青说着,眉梢高高扬起,“而且宝儿,我可不只会一种语言哦!”
不过汉语是他学过的最难的那种……
就难得要命。
“嗯,那我且听听。”容诉云洗耳恭听。
顾牧青也正经了起来,他咳了咳嗓子,本就好听悦耳的声线浮现出一股难言的低沉磁性。
“monchéri”
容诉云没听清,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他以为顾牧青的几种语言类似大盛不同州郡的土方言,而他上辈子把大盛几个州都跑了个遍,不管是北方的言语,还是南方的语言,各种言语他都算有所涉猎。
可顾牧青说的这句。
他甚是陌生。
“这是何意?”
顾牧青挑了挑眉头,又懒洋洋的坐了回去,开心地笑出了声:“不告诉你。”
容诉云却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回这个读音。
不过没时间多问。
税收官加班加点统计百姓收成,这段日子是百姓们最高兴的时候了,他们在外面开荒,便担心家里没有足够的粮食,可这次收成足足可以抵上好几年!
所以等十五日过后,百姓便主动收拾好,高高兴兴地赶去开荒。
多开荒,多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