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公主巧取豪夺后_小橘子灯【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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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脚边的碎石子踢入湖中,投石入湖,发出闷响,湖面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她想了想,向府中管家告了假,决定出府去耍一圈。大门之前,王阿花碰到了正欲出门的裴安懿。四目相对,相顾无言。王阿花见裴安懿今日穿着不常穿的红线玄服,应当是去办些官场上的事情,自己一个小小侍卫,没什么该多问的。“见过殿下。”王阿花一板一眼地行礼道。有些时日没有见她,自己本想着忙完这件事情再……裴安懿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掩了掩衣袖,道:“可是要出府?”王阿花挤出一个笑容,回道:“今日告假,出府逛逛,”“好……好,”裴安懿绻了绻衣袖,想了想问道,“何时回来?”“天黑之前便会回府。”“嗯。”两人相对无言,出门,一个往左一个向右。王阿花回身望去,裴安懿所去方向,似乎是张府。第20章 我于殿下,到底算什么?那个消息传来的时候王阿花正在府里找了块磨刀石,打算趁着休沐好好磨磨刀。她从怀里掏出个拳头大的布包,包里装着的是那日在街上看中的一块玉石。虽然来长公主府后日子好过了许多,但按照她的俸禄,尚且没有能肆意挥霍到买什么名贵玉器的地步,二来,她也不喜戴这些首饰,舞刀弄棒的,这些首饰金贵得很,稍不注意就会碎掉。她选中这块拳头大的玉石,为的是想替裴安懿做个镯子。这块玉石不算什么上好的料子,做成镯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成色,王阿花也不仅仅是想做个镯子,她思量着,那日春日宴之事仍令她后怕,自己也不会时时都在她家殿下身边寸步不离,因此裴安懿身边最好有贴身的防身之物才稳妥。思来想去,王阿花选中了藏刃于镯这个法子。杀手中常有藏刃于镯的做法,将镯子做成空心的,在里面用机关固定住刀刃,这种镯子除了比普通镯子重了些,其他的与普通镯子没什么区别。王阿花本想采买一个现成的,结果逛来逛去,稍好一点成色的镯子价钱都贵得……她实在是囊中羞涩,于是买了块玉石,打算自己动手做一个。一下、两下、三下……王阿花将她随身的小刀磨得锋利极了,以方便等会儿做成机关。王阿花在一声一声的磨刀声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她脑中已经浮现了她家殿下白皙的手腕上戴上这只玉镯的模样。皓腕素手,白玉柔荑。王阿花在园子里一心一意地磨着小刀,然后便听见院子的西南角传来几个偷懒的女使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王阿花耳力好,不费什么工夫便听清了女使刻意压低声音的闲聊内容。“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以她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居然选中了个瘸子……”“张侍郎那日正巧就撞见了,哎这都是命呐。”哒叭。王阿花刚磨好的刀掉到了地上,在刀刃旁边摔出了个小口。长公主裴安懿在醉仙楼与人私通,恰好被张侍郎撞破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全长安。如此丑闻,天子震怒,如今裴安懿已经被扣在宫里了。王阿花只觉得脑子一嗡。丢下刀便往宫里方向奔去。私通,为何要私通?是诬陷还是确有其事?被扣在宫里,到底是你的谋划,还是你的谋划出了意外。你又为何什么都不同我说,是不信任我吗?不满,慌乱,但更多的是没有由来的委屈。她要见她,她要问清楚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这便是王阿花唯一的念头。*张德志右手盘着两颗金核桃,两颗金核桃碰撞到一起滴溜溜作响,左手捋了又捋嘴角的髭须,两只精明的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打转。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他安排的自家女儿,最后躺在那床上的人会变成长公主。他要是早知道如此,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带人将长公主擒过来。前几日他头疼于自家女儿的婚事,有幕僚献计,干脆叫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此招虽不光彩,但却能见效,他咬咬牙,一狠心,就在醉仙楼定了个包厢,将自家女儿迷晕放在了那包厢中。再叫赵公子前来赴约。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自己再自导自演带人去上演一出捉奸的戏码,将事情闹大。到时候这门婚事便会是板上钉钉的。哪承想!哪承想,那纱帐之下,躺着的竟是——那姓赵的看上去不省人事,裴安懿端坐于床上,神情冷淡道:“孤的好事看来是被张侍郎撞破了。”张德志当场便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老夫……老夫什么都没看到,殿下还请自便。”张德志转身便欲离开,立刻吩咐手下人将消息瞒住。在和亲的风口浪尖上撞破长公主与人私通?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张大人,留步。”裴安懿从容走上前,一字一顿道,“孤与人私通,被张大人撞破,张大人又怎么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呢?”……入夜。一天的时间,足够让全长安人尽皆知。欧阳洛望着手中的折子,凝神不语。刚写好的折子,“长公主行德有失,请天子重罚。”的字迹还没干。半晌,欧阳洛闭目叹息,这丫头此举实在是险上加险。“来人,备马,老夫要入宫面圣,夜谏天子。”王阿花没有见到裴安懿。多伦似乎是料到今日之事一般,半道将她“请”去了驿馆。还是上次见面的亭子。王阿花的心境却大有不同。“阿花姑娘,好久不见”多伦笑眯眯地给她倒了一杯茶,“多伦在府养此养病多日,礼数不周全,还望阿花姑娘海涵。”她与他彼此都非常清楚,养病不过是拖延婚期的借口,王阿花皱了皱眉头,点破道:“我以为草原人原是会直接一些,没想到王子你也喜欢绕弯子了起来。”“哈哈哈哈,”面前的男人放声大笑,“入乡随俗,本王也学了你们中原人一些绕弯子的寒暄。”“王子的适应能力还真是——”王阿花随口道,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那是自然,要想活下去,便必须能适应各种事宜。”王阿花喝茶的动作一顿,直觉让她觉得多伦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意有所指,但还不等她细想,面前的人继续道:“既然阿花姑娘如此直率,本王便不绕弯子了。受人之托,本王今日要拦住阿花姑娘,不让你入宫。”受谁之托王阿花觉得已然显而易见了。过了这么一会儿,王阿花也差不多回过味来。再怎么说,消息也传播得太过于迅速了些,不到一天的工夫全长安便已人尽皆知了。那张侍郎若是有意压消息,不可能压不住这桩“丑闻”。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她家殿下自己希望将消息传出去……而此刻又拖多伦来拦住她,便说明被扣在宫中她家殿下多半早就料到了。王阿花悬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去了,但心中却泛起一阵说不清的酸涩。如此行事,说在意她吧,她家殿下却将她瞒得严严实实,说不重视吧,她家殿下又专门找来人拦住她。殿下此刻不想见她。殿下没有那么信任她。自己白着急了一回,那个人根本不想见她,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又干又涩,停顿了许久,低下头,嘴角勾出一丝很淡的轻笑,像是在嘲讽着什么,她不冷不热没有声调道:“我家殿下许诺了什么,王子肯出手相帮?”多伦望着面前的人短短半晌之间如此变化的神色,心中不觉有趣极了,也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笑了笑,觉得事情有意思极了。“也没什么,只是本王很喜欢凑热闹。”“如今公主闹出了这么大个热闹,本王自然是想要来凑一凑的。”王阿花垂下头去,却看到多伦举杯的左手小拇指上有一层薄茧。左手的小拇指不常用到,能出现茧子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王阿花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惊诧,问道:“既如此,那我家殿下可有留下什么话?”多伦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于她。王阿花见此,也不想久留,抱拳行了个礼,道:“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望着少女的背影,一个一身西域佛教装扮的女子从纱帐中走了出来,款款坐在多伦的身侧。“你就这么放她走了。”女子问道。多伦望着远方,如鹰一般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