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公主巧取豪夺后_小橘子灯【完结】

第27页(1 / 1)

('不应该啊……除非买凶之人留有后手。想到这里,王阿花将手中的缰绳抓得更紧了些,眼神也更加冷了些。约莫走了七八里路,小道周边高大的树木渐稀,路边杂草丛生。在远处一棵已经枯死的老槐树下,站着一蒙面黑衣女子。王阿花心中有一个预感,这便是那买凶杀人的人留下的后手。黑衣女子拿出一个画像,展开,画像上的人正是裴安懿。“我受人之托,来取画上之人的性命,闲杂人等,若不退去,休怪误伤。”站在树下的黑衣女子这般说道。王阿花飞身下马,周身打量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手持双刀,看起来一身江湖侠女的做派,不像是会掺和进朝廷斗争中来的样子。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王阿花拔出剑来,屈膝半躬,回忆起上辈子所学,做出江湖儿女比武前常用的起手。裴安懿见此景周身一颤,她的手抖得厉害,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她的心中蔓延。黑衣女子见状便明白了王阿花的意思,爽朗一笑,朗声道:“原来是一处来的姊妹,既如此,许某得罪了。”接着,黑衣女子拔出双刀,直直向王阿花砍去,打算先发制人。青光微闪,王阿花挽了个剑花,一柄轻剑猝然的刺出。指向前面女子的右肩。黑衣女子腕抖剑斜,刀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不绝,寒光霍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拆了三招。黑衣女子扬了扬嘴角,趁着打斗的间隙高声问道:“使得如此一番漂亮的剑法不知姑娘是哪派的人,竟从未在道上听过姑娘的名讳。”“没有什么门派,此番剑法皆是造化。”闻言黑衣女子露出惜才的目光,下手也轻了三分,两个人又过了五十多招。不像是在决斗,更像是切磋。王阿花能感*觉得出面前的女子武功不低,认真比起来虽然她不一定会输,但也绝对不会讨得着好,更能看出她是个惜才的人。两个人一招一式中皆露出了心心相惜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安懿的人也寻到了此处。眼看着她家的殿下已经没有了危险,王阿花的心中生出了一些别的心思。她觉得这正是自己死遁的好机会。因此王阿花不再纠结,瞅准时机,忽的收剑。黑衣女子的长刀笔直地刺进了她的胸膛。面前的黑衣女子面露不解和惊诧,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不躲开这明明可以躲开的一剑,王阿花自嘲似的扬了扬嘴角。向她做了个口型,“抱歉”。哪怕是她算好了刀刺的地方会离她的心脏偏了一寸,可王阿花觉得胸口很痛,血雾漫天。她身后传来隐隐听到了裴安懿的惊呼声。她的眼睛渐渐的发黑,向后望去,隐约看见了想要冲过来的裴安怡被侍卫们。王阿花见此情状,扬了扬嘴角,心中的害怕和疼痛感反而减轻了三分,是的,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当着自家殿下的面,故意做出为她家殿下而死的模样,她很卑鄙,虽然她想要离开,可她的私心又想要她家殿下永远记得她。有什么比死在他家殿下面前更记忆深刻的呢。胸口越来越痛,王阿花作势朝着背后的深谷倒去。在昏过去的前一秒,王阿花眼中最后的印象,是她家殿下,跌跌撞撞不顾礼仪,推开了侍卫奋力奔向她的模样。殿下,不要怪我骗了你。第25章 旧梦【上一世回忆小碎片掉落】第二十五章李飞远听说自己这个侄女病了。说是半途遭遇刺杀,收到惊厥,说白了就是吓病了。李飞远是不信的。他这个侄女,胆子大得敢同四大世家叫板,一场小小的刺杀,于她而言压根算不得什么。裴安懿的病来的如此突然,李飞远带着七分的狐疑去探过一次病。只见长公主府里拎着药箱的大夫进进出出,府内药气冲天,他去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虚汗泠泠,唇上毫无血色,来来往往的女使送了一碗又一碗的参汤。真真切切地一副大病缠身的模样。李飞远心下疑惑更甚,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呢?听说那场刺杀里面,死了个贴身的侍卫。李飞远捋了捋髭须,想不出来个头绪,只觉得到底是女儿家家的,竟被吓出了这样一场大病。裴安懿觉着自己仿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迷迷糊糊地梦到了许多以前的旧事,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病榻之上迷迷糊糊中,她竟分不清是这辈子是场梦,还是上辈子是一场空。朦胧之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冬日。同她初见的那个冬日。那一世裴怀远遭世家下毒,被按在了病榻之上,结结实实的成了傀儡。世家转而扶持信王裴荣辰做了太子,裴荣辰野心初显,三年之后羽翼渐丰,开始着手料理世家。裴安懿就是在那一年的冬日,遭遇了一场极其凶险的刺杀。彼时她方是一个养在深宫之中的公主,虽然聪慧,但到底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马车颠簸,周围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儿,喊杀声震天,她连掀开帘子的手都在发着抖。最后是自小养在她身边的贴身女使同她换了衣服,李代桃僵。她被疼爱她的嬷嬷护在怀里,朝着地形复杂的山间逃去。在一个山窝窝里就这样将就了一夜,裴安懿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一直捱到了后半夜方才浅浅睡了一会儿。天还没大亮,裴安懿是被冻醒的。山间清晨总是有些寒气的,更何况是在冬日,裴安懿被嬷嬷护在怀里,挣了几下都挣不开。裴安懿探身回首,才发觉护着她的嬷嬷身上已经僵了,不知什么时候没了气息。四下无人,周围寒嗖嗖的,雪静静下着,等大雪封了山,便不好回去了。裴安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彼时年纪尚小的她呜呜咽咽的哭着,哭了约莫半天,嗓子也哑了,脸上冻得生疼,裴安懿渐渐冷静了下来,她钻出去,戴好斗笠面纱,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山中更深处走去。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女使李代桃僵有没有骗过刺客,眼下之际,便是去找个安全之处避避风雪。还真叫她寻到了一处洞穴。那洞穴外部约莫两只小猫大小,得纤瘦的人冒着腰方能堪堪钻过去,待到钻进去之后方才知道别有洞天,洞内宽敞,有人迹,点着红烛,像是在供奉着什么东西。洞内正中央刻着一个石像,这石像看模样像是一个女子,手持双钺却面容慈和。裴安懿冻得发抖,朝着石像拜了拜,便拿了石像前面的贡果,用衣袍擦了擦,也顾不得什么皇室礼仪,两三口便吃了下去。一连吃了五六个果子,裴安懿舔了舔唇,又拜了拜面前的石像,在心中道了声谢。待到日落西山,裴安懿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凑合着眯了眯。睡梦之中裴安懿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人生起了火……这天清晨起来,裴安懿觉得周身很暖和。一看周围,果有生过火的痕迹。裴安懿被吓了一跳,慌忙蹲起,捡起面纱戴好,绻成一团,警惕地望着四周。洞后走出一位黑衣窄袖的女子。黑衣女子王阿花见状笑道:“小娘子莫慌,同在此处避雪,也算有缘。”裴安懿隔着面纱望着眼前人,面前的女子年纪估摸着比她小两岁,黑发用一根木簪高高束起,面容清秀,嘴边还挂着笑。裴安懿想了想,沉着声问道:“你,你是何人?”“杀手。”王阿花坐在离裴安懿六七尺远的地方道。裴安懿周身一抖,拔下头上的簪子,试探问道:“那,那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王阿花思考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头一次做杀手执行任务,负责的是善后的事情。”“前面东边有一个坡,听说刺杀的是个公主,现在成堆的尸体躺在上面,我得负责将这些清理干净。”说罢,王阿花叹了叹气,“只不过忽然就下起了雪来,同行的人都走了,我落了单,这才来此处避雪。”裴安懿听闻,抖得更加厉害了些,她将簪子向身后藏了藏,继续问道:“那你,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王阿花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道:“这不是姑娘你先问的吗?”裴安懿无言,过了好半晌,她又开口问道:“都……都死了吗?”“什么?”“东边那个,那些人,都死了吗?”“也没有,”王阿花歪了歪头。闻言裴安懿将手中的簪子攥得更紧了。“自然是有贪生怕死之辈,混在尸体堆里面做出假死状,也有没死透的人只是伤重晕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