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金科长眼皮都没抬一下。 姜榆下意识看向贺庭岳，双目对视，他眼底浮现温和的笑意，好似在为她打气。 周雪求助的眼神看向蓝饶萍，今天灰溜溜从台上下来，往后还有什么脸面。 姜榆本来都做好了准备，这次注定要失去机会。 她看向周雪，伸手去拿话筒。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说得挺好的，姜榆的声音有她好听吗，普通话有她标准吗？ 她那愤恨的眼神，看得蓝饶萍直皱眉。 周雪心里不甘，却无法，只好咬着牙把话筒递给姜榆。 姜榆一上场，郑厂长扬了扬眉，把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再次重复。 她这侃侃而谈的模样，与周雪相比，立见高下。 姜榆一一解释过后，众人了然点头，纷纷表示赞许。 郑厂长感叹：“原来的确良比我们坯布还受欢迎，你说你做过市场调查，什么时候做的？” “哦？怎么做的调查？”郑厂长有些好奇。 最后得出统计，不同年龄段的人偏好不同。 由此可见，的确良的市场肯定是惊人的。 “我们二厂原地踏步许久，效益迟迟提不上去，就是因为缺少像姜榆和吴金顺同志这样有想法，且踏实肯干的同志！他们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散会的时候，姜榆虽然极力压住上翘的唇角，但到底年轻，这张神采飞扬的俏脸根本藏不住情绪。 那湿润晶亮的双眸，就像是盼着表扬的小猫。 姜榆灿然一笑，眼睛弯了下来。 贺庭岳一本正经点点头，“好，下班再夸。” 吴金顺朝着她眨眼，“听说你表现很好。” 尽管她这话有谦虚的成分在，但吴金顺听着就是舒服。 “我比你年长，但不得不承认，有些地方确实不如你。姜榆，好好加油，以后你肯定大有出息。” 不多时，周雪也回到了办公室。 “蓝副科长，跟我进办公室一趟。” 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金科长愤怒的声音。 根源是周雪，但如果没有蓝饶萍给她撑腰，周雪不见得敢如此猖狂。 过了一会儿，蓝饶萍从里面出来，脸色铁青。 “吴干事，回头去和物料科说一声，把周雪的名字从宣传册上划去。” 周雪惊慌抬头，“干妈！” 周雪咬着唇，“这时候把我的名字删除，多丢人啊。” 周雪说会好好准备，她给了机会，结果周雪的表现，简直是明晃晃在打她的脸面！ 而后，金科长又把姜榆叫进去。 “我手头对接的人多，对底下的事多有忽略，往后再有类似的事，你可以直接跟我报告。这次你立了功，又受了委屈，不会让你白白受着，回头给你奖励！” 姜榆笑眯眯点点头，“谢谢科长，我记住了。” 她赶着陪贺飞燕去相亲，所以一到点就走人了。 但她有些好奇，不明白姜榆怎么赶着去投胎似的，一下班就跑这么快。 下班去下馆子？啥条件啊。 贺飞燕她认识，贺庭岳的妹妹嘛，厂里很多人都见过。 她瞪大了眼，黄泽方？ 剃着寸头的男人的面相优越，脸庞棱角分明，叫人过目不忘。 然而这个蓝饶萍给她预定的对象，却和另一个女同志吃饭。 周雪气愤走上去，走了两步又停下，心想她就算过去，能以什么身份质问他们。 黄泽方是蓝饶萍介绍给她的，除了求她，周雪别无他法。 这个点，蓝饶萍应该回家做饭了。 周雪忍痛拿出肉票，买了半斤肉，拎着上门。是她，脸色非常冷淡。 周雪把肉放了下来，笑嘻嘻道：“当然是来蹭饭啦，干妈，你还生我气呢？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回，行吗？” “干妈，难道你不认我了吗？”周雪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