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说完便不再搭理孙母，自己走到一旁放置煤球去了。 孙母就是不想花钱买，想从曾常手里蹭一些。 “不用，我找姜榆去，小贺往年也叫人从山西那边运过来，那煤球好烧。” 林红霞撇撇嘴，不识好人心。 来婶子别提有多高兴，连忙应下：“要的要的，还有多少？” 来婶子大手一挥，“那我先要五百斤。” 她刚起身要走，来婶子拉住她。 赖六子那边目前没再收东西送去食堂，可厂里这么多张嘴，每天都要吃，总不能天天白菜土豆。 听说南方一年四季如春，什么都有。 一股子海腥味，来婶子不爱吃。 “这是什么？” 鲍鱼这玩意儿，姜榆只听过没见过，今天才算开了眼。 来婶子笑道：“带壳儿的，炮制的时候把壳儿去了。” 姜榆拎着东西出门，刚打开门，就瞧见了张菊香的身影。 “菊香嫂子，听到啥秘密了吗？” 姜榆点点头，“你家要吗？” 姜榆指着廉大爷家，“你就算问人要，也不该问我要啊，我是出了名的没同情心。” 她只得把瞎了眼的老娘送回乡下去，为此还被不少人戳脊梁骨。 “我这不没钱嘛，你送我一些呗。冬天这么冷，你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挨饿受冻对吧？” 张菊香忙不迭拦住她，“姜榆，我不要煤球总行吧，你手里拎的是啥，给我家孩子分点呀。” 廉大爷家的儿媳妇瞧见这一幕，用力啐了一声。 当天，廉大爷家又开始闹腾起来，说的还是张菊香家的事儿。 起因是廉大妈给廉大爷煮了一个鸡蛋，廉大爷藏着没吃，给王小山吃了。 廉大妈听着头疼，觉得就一个鸡蛋而已，不至于这样闹。 “妈，你这话可不对，王小山跟我家可没关系！” 便提出：“要不让大院儿给张菊香家捐个钱，她以后就不会老上门了。” 隔天，他特地等大家都下班，才在大院里说起这件事。 其他人有些不情愿，毕竟张菊香家不是死了男人，而是男人犯了罪才进去的。 但看在都是邻里的份上，大家都拿了两三块钱，最多的不超过五块。 “你们也太没同情心了，我家可是有四个孩子，就这么点钱，够我们吃几顿啊。” 张菊香连忙把钱揣进口袋，都到了她手里，怎么可能还回去。 廉大爷觉得有道理，隔壁大院儿和他们好歹也算是邻居。 来到隔壁大院，正好大家下班回家。 段老爷子沉默不语，这种道德绑架的事，他不爱做。 姜榆不想和他扯，直接掏出两块钱递过去。 廉大爷接过来，不满道：“姜榆，你和小贺的工资加起来可不少，你就捐这么点儿？” 她直接把廉大爷手里的钱给抽了回去。 廉大爷愠怒：“你！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和贺飞燕俩人八卦过一阵，就那王小山的模样，和廉大爷看着竟然有几分相似，而且越看越像。 廉大妈站出来，温声道：“姜榆，你廉大爷说话着急了一些，我们一户人家的力量是有限的，想要帮助张菊香家，自然是人多力量大。两三块不嫌少，十块八块也不嫌多，大家都慷慨解囊，帮帮她吧。” 贺飞燕接过话：“可不就是，听说廉大爷宁愿把鸡蛋留着给小山吃，自己孙子一口都吃不上呢，这可比亲孙子还亲。” 她眼珠子转着，“你们别说，这小山的模样，和老廉家的孙子，那就跟亲兄弟似的呀。” 段玉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拉着王小山往廉大爷身边靠。 她还捂住了 廉大妈脸色煞白，眼前一阵一阵发黑，颤抖着唇瓣，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再想到廉大爷对张菊香的态度。 廉大爷对张菊香的好，好似是超过了普通邻居该有的分寸。 廉大爷一拍大腿，“你怎么回事，他姓王，当然是王国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