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音已经躺上床,谢清棋站在床边,迟迟没有熄灯。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此时就是“心怀不轨”的色|狼,再没了之前上床时的坦然。打着治病的名义与人同床共枕,趁人之危!明明已经别有所图,却又不敢承认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情感,虚伪懦弱!谢清棋正在心里将自己乱七八糟地骂着,黎淮音忽然开口:“还不睡吗?”“睡,马上!”谢清棋熄了灯,蹑手蹑脚地掀起一只被角,轻轻躺在了黎淮音身旁。谢清棋白天练刀消耗了太多精力,加上晚上的针灸又费神费力,她刚沾了床就觉得困意滔天,眼皮都抬不起来。昏睡过去前,她迷迷糊糊听到黎淮音在说什么诗会…下意识含糊应了声好。不知过了多久,谢清棋感觉下巴处有一些痒,像是被什么轻轻扫过。与此同时,她鼻尖嗅到了一股好闻的梨香,很熟悉的味道。谢清棋睁开眼,垂眸看去。 !!!眼前的情景差点让她滚下床!黎淮音怎么躺在她怀里?而且,她的一只胳膊不知什么时候伸了过去,现在被黎淮音压在颈下。另一只手,则绕过黎淮音腰侧,手掌紧紧贴合着她单薄的背部。黎淮音脸埋在她胸口处,轻轻浅浅均匀地呼吸着。两人严丝合缝地拥抱在一起,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当然,此时只有谢清棋单方面能听到。她心跳如鼓。谢清棋看着怀中的人,认命地想:她心动了。想到黎淮音平日里手脚总是冰凉的,谢清棋视线移向抵在自己胸口上方的手掌,仔细感受了一下。得出结论:很温暖。此时两人不仅呼吸同频,连体温也共享了。似乎,已经一起睡了很久……谢清棋一动也不敢动,大脑飞速运转,黎淮音醒了看到这一幕她要如何解释?要怎么在不惊动黎淮音的情况下起床?似乎是心有所感,窝在怀中的人适时抬起头,与谢清棋四目相对。黎淮音反应了一会儿,看清眼前景象后露出震惊的神色:“你要干什么?”“我……”不等谢清棋说完话。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黎淮音打完后立刻挣脱了她的怀抱,整个人退到了床的最里面,紧紧贴着墙。她裹着被子,眸中渐渐有了湿意,“谢清棋,你混蛋!”谢清棋一骨碌滚下床,慌乱道:“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方才黎淮音离开她的瞬间,她看到了一个红痕,非常明显地印在黎淮音锁骨处……她们……发生什么了?哐当一声,屋门被踹开。萧明烛快步走了进来,着急道:“淮音,你没事吧?”黎淮音缩在角落小声啜泣,并不说话。萧明烛冷下脸,看向床下的谢清棋,眼神阴狠得骇人。萧明烛一字一句道:“来人,把谢清棋押入地牢,再将她双腿打断!”谢清棋吓得一抖。醒了过来。原来是梦啊。屋外天还没有完全亮,她小心翼翼看向身侧的黎淮音,嗯,睡相很好。两人也没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谢清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蹑手蹑脚起床穿衣出门了。——华十安来到清风院,就见谢清棋正在咬牙用左手举着刀,疑惑道:“我记得你惯用右手,怎么练起来左手刀了?”谢清棋艰难道:“出其不意,让对手,看不出,我实力。”华十安皱眉:“你如果选定了,以后就要一直练左手刀,不要换来换去,最后哪个都不行。”“好,谢谢,华姨。”华十安见她实在辛苦,没继续讲话,先回去了。谢清棋纳闷她怎么突然来了,但左手似有千斤之重,她咬着牙实在不想开口问。没有让她疑惑太久,等她练完刚歇息一会儿恢复了点体力,华十安便去而复返:“拔刀。”谢清棋:“?”没给谢清棋反应的机会,华十安说完后已经径直劈刀砍来,谢清棋急忙抽出昆吾格挡。叮——金属碰撞,发出让人耳鸣的巨大摩擦声。谢清棋虎口被震得发麻,紧接着是巨大的撕裂感,疼得她差点松开了手。华十安笑道:“还不错,我刚才用了三成力。”谢清棋目瞪口呆:“才三成?”华十安认真思索了一下:“不到三成。”谢清棋:“……”谢清棋结结实实地被华十安虐了一上午,“死”了几十上百次,深刻感受到了三脚猫功夫对上杀人技是怎样的不堪一击。华十安临走时丢下一句话:“明天继续。”下午在军营训练时,谢清棋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身上哪哪都疼。华姨真的没有把她肋骨打折吗?结束后,刘大斧拍了拍她肩膀,笑道:“世子爷今日看起来很累啊,是这身甲胄太重的缘故吗?”谢清棋将刀扛到肩膀上,差点划到刘大斧,吓得他猛地后撤一步,回笑道:“是挺重,不过我会一直穿着的,而且两月后,我还会穿着它挑翻你。”“哈哈哈哈哈,我等着世子爷。”谢清棋没回头看他,骑马一路奔回侯府。她换好衣服去找黎淮音,远远就看到燕府外围了很多人。谢清棋心下一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啊啊啊啊!”谢清棋循声看去,一个男人鬼哭狼嚎地被扔出了墙外,摔了个嘴啃泥。谢清棋:“……”应该是落霜的手笔,女侠好力气!人太多,大庭广众之下翻墙是不可能了。她急忙取出怀中的银白面具,上面的药兽栩栩如生,是她坐诊时戴的那个。翻墙的只是少数,尤其是见到翻墙之人的下场后,众人都默默打消了强闯的念头,大多数人都聚集在燕府大门外。“燕小姐!”“燕小姐!”“这里,这是我的帖子。”谢清棋走近后,发现黎淮音并不在人群里,暗暗松了口气。一群人围着燕府两个嬷嬷,争先恐后地递着东西。有人认出了谢清棋:“谢大夫?”谢清棋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那位小姐显然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你也是慕名来拜访燕小姐的吗?”谢清棋一愣:“啊?啊对!你们也是啊。”说话的小姐皱了皱眉,谢大夫怎么看起来不太机灵的样子,与坐诊时完全不同。她耐心解释道:“自然是啊!今日诗会,燕小姐拔得头筹,可惜结束时她走得匆忙,我没来得及说上话,现在特意来送拜帖的。”谢清棋看向门口的两个婆子,每个人手上都摞了高高的一沓拜帖,快要超过头顶。是否太夸张了……而且诗会是慕容淼之前要办的那个女子诗会吗?为何人群里还有很多男人?正疑惑时,谢清棋扫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高喊着:“家父李甫!家父李甫!”“现特带黄金百两,只求见燕小姐一面!”……李业这厮没完了是吧!第40章 可以抱去床上吗谢清棋眯了眯眼睛,想起她第一次见黎淮音,李业那货让她把夫人让给他,害得她被打了一巴掌。不过,这厮审美这么一致的吗?黎淮音参加诗会肯定戴了面具,他居然还阴魂不散地追过来……不对,女子诗会,李业连黎淮音戴着面具的脸都未必见得到。所以他是敬仰黎淮音的才华?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谢大夫,您的拜帖呢?”方才与谢清棋说话的小姐见她出神,忍不住提醒。“我……”谢清棋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身上,尴尬笑道:“忘带了,哈哈。”那小姐估计被无语到了,不再理她,自顾自往前挤着递帖子。有一个家仆穿着的男人推开了谢清棋:“帖子都没带就别在这待着碍事了,一个大夫也来凑这个热闹!”“还戴着面具,弄神弄鬼的。”“或许是,面目丑陋不敢见人吧?”那群人一边挤来挤去,一边大声说着谢清棋的坏话,丝毫不避讳她听见。谢清棋:“……”她怎么得罪这群陌生男人了?恶意这么大!谢清棋皱眉看向第一个说话的人:“大夫怎么了?大夫就不能凑热闹了?”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还搞职业歧视啊!不对,这时候还没大清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