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酲

第156章(1 / 1)

沉默数秒,知道她还在等待,段昱时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硬声道,“对。” 芙提的语速很慢,慢到不像求和,却也不似质问。面对段昱时,她已经能够做到平静。 段昱时说,“可这是我爱你的方式,并非想向你邀功。”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射向他的子弹。 芙提垂下眼,“所以我问心无愧,所以我们不合适。” “爱很简单的。”她说,“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我知道,爱一个人绝不是看着她掉眼泪还能忍住不抱她。” 或许他也喝过她光顾过的街边的热红酒,和她在公园里与同一只宠物狗擦肩而过,吃过同一家不地道的中国餐厅,甚至跟随她的步伐到过美国每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段昱时,你究竟是以什么心情,坐上那些航班的呢? 他们的感情与其说是渐渐结束,不如说是戛然而止的。 事情发生之后,他其实收到许多谴责。不是放到明面上的声音或动作,而是存在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 他从不替她担心后路,以后会不会出现有更好的人,因为他知道她既值得,也能做到。 那天晚上他接到电话,其实是在开会,桌子上的矿泉水贴着价值不菲的标签,足以证明这场交流的重要性。可他还是打了个手势,抱歉着附身出去。 除了真的走不开,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更多是因为自己心里不舍。 太害怕自己先迈出那一步,所以死死地咬住牙关。 幸好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于是厚着脸皮叮嘱钟哲鸣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家,看着她进门最好。 好像吞了一个玻璃酒瓶,碎裂在心头,碎屑全部扎进肉里。 电话那头的人难得有耐心,度过这漫长的等待,只为告知他,“她哭得好厉害,我真怀疑到了家她还得哭一个晚上。眼泪流多了会不会脱水啊?”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该是在她身边的。 不去理会航班上的颠簸导致的疲惫,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一路上他担心她会不会醉倒在不是卧室的某个角落,没有被子会不会着凉,睡前不喝醒酒汤明天一定会头痛,担心了一万种可能,最后担心的却是她也许会失望的双眼。 他明白,所以走了。 后来还是副导考虑到曝光问题,放消息给媒体说最近在忙着筹备新电影。才让这个世界,和仍旧生活在这片天空下的那个人,得到一些有关于他的音讯。 看见她的照片会紧张,听见她的消息会心跳加速,这算不算一种绝症?段昱时觉得自己病入膏肓。 是不是只要握着,就不会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