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佰一的脸色瞬间沉下去,像是突然被阴云遮蔽的天空。她一字一句,语气里带着细碎的怒意:“你这是什么话?给我买点东西就是闲钱吗?还没结婚呢,你心里就只想着你妹妹,难道我就成了个外人?” 林佰一却不依不饶,索性凑近了些,纤细的手指轻轻拈起那条链子,在光下细细打量。那链子不算张扬,银白色的光泽里带着一点点温柔的冷意,精致得像是一道柔和的月光。 池春点了点头,动作机械而僵硬,眼里却没有一丝光彩。他的思绪仿佛早已飘远,任林佰一在耳边说着订婚、结婚的种种,他都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底却空落落的,半点喜悦都生不出来。 池暖经过厨房门口,忽然笑了笑,转身走进来,声音清脆如铃:“林姐姐,早啊。”她主动帮林佰一打下手,两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寒暄问候,气氛温和却带着不可触碰的距离感。 林佰一越看越觉得眼熟,不由得皱了皱眉。那手链和池春送自己的那条,竟然是成对的。一个在她腕上,一个在池暖腕间,还用猜吗? 林佰一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地问:“昨晚你和你哥在房间里看卷子?” 林佰一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池暖很快低下头,脸颊飞上一抹红晕,声音柔软得像是糖:“不过那是我和哥哥的小秘密,不能告诉林姐姐哦。林姐姐要是好奇,就去问我哥吧。”她说着,身子轻轻侧了侧,领口微敞,白皙的脖颈上,不知是昨夜留下的印记还是偶尔的擦伤,一抹嫣红如同晨曦里最鲜亮的花。 池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乖巧天真的笑容,眼眸澄澈得仿佛能掬出水来。像池暖这样柔弱纤细的小姑娘,竟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和那些电视剧里的坏心女配联系起来。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双无害的眼睛,却让她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仿佛有一只冷手攥紧了她的心口。 语毕,池暖拉了拉袖口,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轻盈地走出了厨房。 池春送池暖回来,一进门便看到林佰一坐在一楼棋牌室里,整个人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金鱼,静静地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转动着手里的车钥匙,看了眼手表,打破沉默:“走吧,咱们去买钻戒?” 池春拉过一把椅子,随意坐下,双腿交迭,神情漫不经心:“问啊,什么事?” 池春的眉头拧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完全不明白林佰一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半开玩笑地反问:“什么意思?她不是我妹妹,难道你是我妹妹?” 池春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笑:“不仅是一母同胞,还是一父同胞。林佰一,大清早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佰一把那张旧照片在指尖轻轻掂量了几秒,面无表情,旋而将照片还给池春。 池春正要把照片收入钱包,听到这句话,手指顿时一僵。动作像是被人无声地点了穴,僵硬得有些不自然。可他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心里头瞬间提了起来。 林佰一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调侃,反而冷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讥诮:“我是说,池暖对你的心思,恐怕早就不仅仅是兄妹之间的感觉了吧。” 林佰一的情绪终于失控,忍了许久的怒火一瞬间决堤,她几乎是尖叫出来:“池春,你明知故问!你别装糊涂了!” “林佰一,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暖暖还是个小孩子,她身边的亲人就我一个,她不亲近我亲近谁?你这么说,她听见了会多伤心?” 池春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眼底划过一丝错愕:“你在说什么?”佰一字字清晰,咄咄逼人,“你别告诉我这是兄妹款。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看见哪家兄妹会买成对的、那样般配的手链戴在手上。” 林佰一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是吗?你一向那么细心,池暖能瞒得过你?昨晚上你真的是去修热水器了?真的只是给她辅导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