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是我的人, 岂能自己想死就死?” 老实说一开始也没把这家伙放心上,毕竟原著中他就是继裴家父子后没多久就死了的炮灰。 但确实本该韩未流三年出关后, 就死在自己山门的。 顶多就感慨他生错了地方, 要是生在小簧文里, 那妥妥的就是个自走炮男主角,哪有这么悲催? 江逊不,他甚至还自我升级了, 能顶着恶名声仍旧无往不利, 让江湖女侠人人惦记,甚至还掌握了裴凉自己都没法掌握的关系管理。 也从不需要经历让人脑壳痛的修罗场, 这让裴凉都羡慕哭了,真情实感的。 更何况这家伙就是个天然的公关人才,很多后世的公关手腕甚至能无师自通, 要是稍加引导,肯定能在裴凉的事业上发光发热。 可这杀千刀的,她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一人。 也对,江逊在年轻一辈武功虽然算一流,他天资比他父亲江掌门要不知好哪里去,如果给他时间,大概十年后便能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超过他父亲如今的功力。 一个是身负气运和整个世界天资上限的男主角,一个是已经在别的世界活了几十年,早以别的途径入道的裴凉。 即使这般暴雨天气,干扰重重,韩未流仍是察觉到了有人潜入。 韩未流压根没有看江逊一眼,只盯着裴凉,一副正房的表情。 可江逊何等人物?论起男人女人这档子事,十个韩未流也不是经验丰富的他的对手。 她本事太过强悍,以至于江逊对她都不敢生起反抗心理了。 此时韩未流的到来,反倒是让他给自己找到台阶一般。 一见他便有将他碎尸万段的念头,只是自己武功不济办不到,但这不妨碍他用别的方法针对。 要不怎么说真正的美人是何等处境都能呈现不同魅力的。 这被帅哥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的感觉,有几个女人顶得住? 哎哟,这就是这家伙的全部功力吗?难怪上当的女人前赴后继了。以前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的调调,如今看这架势,怕是已经把出来了。 果然韩未流一听,简直气炸。 裴凉连忙道:“没呢,哪有!” 但韩未流听着她苍白的否认,心里却是越发怀疑的。 也是家族覆灭,至亲大半死亡,名门世家人人称羡的玉面公子,一朝沦为卖身奴。 妈的当初他好像也是这般,这狗女人不会就好这口吧? 裴凉差点被他的形容给弄得喷笑出来,这家伙到底知道失足什么意思不? 裴凉正准备回答,却听江逊提前一步道:“韩公子既然明白,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公子拥有一切,而我除了她,什么都没了。” 说着就要拔剑戳死这贱婢——不是,贱人。 江逊声音里带着一丝瑟缩和恐惧:“主人,救我!” 不过眼看韩未流剑都快过来了,未免发生流血事件。 韩未流直接把剑往地上一扔,恨声道:“你果然心疼他?” 裴凉想捂这家伙的嘴,可是已经晚了。 果然,此话一出,以江逊的七窍玲珑心,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原来这二人的关系根本不是外面所看见的再叙旧情,本质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既然韩未流都能做到的事,他江逊只会做得更好。 忧郁道:“如今江家覆灭,我江逊也不复名门之后的身份,连整个人都身不由己,自然没法给未来妻子任何指望,我自知配不上裴掌门,解除婚约是早晚的事。” “江逊无意,也不敢与韩公子争抢,但只求韩公子能容江逊一个位置。哪怕是一个角落,能得主人偶尔想起来看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江公子也莫说我赶尽杀绝,便送你进去又如何?逢年过节这死人祭拜先祖的时候,自然会落你身上一眼。” 江逊用看魔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向裴凉的时候,眼里的水汽都快滴落下来了。 江逊一番表演真的是拿捏到了极致,声音带着劝人大度让人跳脚的圣母腔调,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跳脚。 “主子这般美貌无双,举世无二,惹人爱慕是必然的。韩公子便是除了我,还会有别的人。” “韩公子日理万机,您可防得过来吗?”江逊微微一笑:“反倒不如留着我,我不如韩公子有本事,一颗心只能围着她转了,不过倒也正好帮韩公子地方外边不怀好意的人。” 韩未流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他还以为跟副人格相互抢着承担责任的时候,对方说的话已经是厚脸皮的极致了,现在看来竟然是自己见识浅薄? 江逊却接着道:“韩公子,您得相信,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我只是他的奴,是一只可以随意舍弃的猫猫狗狗,韩公子何必与我计较呢?” 说来说去反倒成了韩未流的错了。 她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可心里却止不住流泪,要是她每一个小白脸都这般懂事,何至于每每混到那个地步啊。 江逊就得意了,心里甚至有了些病态的快意。 他又不是脑子转得比江逊慢,只不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 他慢悠悠的坐下,真一副大房的挑剔眼神上下打量了江逊一番:“莫以为她什么杂食都来者不拒。” 江逊眉心微皱,没有回答韩未流,反倒是看向裴凉:“我自知一身污秽,其中有年少放纵,不知收敛,但也有为你行的方便。” “若是主人一早便知,还是买下贱奴,定是不会嫌弃于我的对吗?” 让人想摧残蹂躏的感觉。 不过有一说一,裴凉当然没有因为这档子事嫌弃过江逊。 于是在江逊殷切渴望的目光中,裴凉摇了摇头:“倒是没有。” 韩未流瞪了裴凉一眼,恨她大方得不是时候。不过也无可奈何,毕竟不人云亦云,凡事不报偏见也正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 “只不过江公子风流浪荡惯了,听说整日里是无爱不欢。跟了她,便只得一身心思系于她一人,江公子耐得住这寂寞?” “江某此时如无根飘萍,唯有系在主子身上,才不至于在这世间迷失。便是不提这些冠冕堂皇,我如今是她的奴,一身皮肉皆属她的私有,私物岂敢有自己的念想?” 韩未流:“……” 韩未流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误区,他根本不该试图让这家伙知难而退的,这家伙如今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裴凉还真以为这家伙大方道让她做选择呢。 “别冲动,好好选,莫要光图新鲜,不管是容貌身材还是本事,你倒是——” 江逊的美名远比韩未流早得多,不过江逊大了韩未流几岁,他彻底长开俊美无双的时候,韩未流还是个稚气少年呢。 不过也确实,虽然韩未流是这个世界的武学天赋天花板,但单论容貌身材,两人顶多说是风格各异,不相上下而已。 尤其江逊这家伙,虽然浪遍全江湖,可气度上却丝毫不显油腻,一双桃花眼永远清澈无比,看着你的时候仿佛眼里只有你一般。 “至于本钱——”江逊道,此时说到这个他没有方才的卑微示弱了。 以他江逊的经验技巧,要是论这个,那可以说是江湖中无人能敌。 每每确切查到江逊常吃什么,那玩意儿短时间内保管脱销。 江逊自信满满,心中鄙夷韩未流,果然这家伙有今天全赖裴凉的扶持。 但下一秒江逊就笑不出来了。 所变的样貌江逊熟悉无比,那便是他天天能在镜中看到的自己。 韩未流轻笑一声,对江逊道:“韩某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江逊被撵出来的时候简直怀疑人生,整个人在雨里傻乎乎的站了良久。 也是,但看她能给别人的,便是做出任何努力讨好也值得。 最后江逊直接在斩月山庄住了下来,斩月山庄当晚值夜的人都是傻的。 可这家伙自称冲掌门的房间里出来的,说是自己卖身契在她手里,这段时日行踪不明,再不过来就会被打成逃奴了。 众人牙酸,这特么江湖中人逃命还讲究律法呢? 然后这一留,就是十六年。 十六年后,裴家山下那片员工小区已经发展成了繁华都市,整个大齐也进入了工业革命,百姓生活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一只品相中上的小兔玉佩,让他带着去斩月山庄裴家找他父亲,认认亲爹。 不过斩月门他也是知道的,如今应该叫斩月公司,是大齐赫赫有名的国之重器。 就比如前年刚刚通车的火车,虽然不少老夫子唾骂,但江念认为,这让出行的人大大节省了时间,又更安全,运货效率也与往常天差地别,是何等利国利民的好事? 因着第一条铁路就是斩月公司与朝廷共同出资修建,斩月城又是当今最繁华的都城之一,铁路轨道自然铺了过来。 这日江念买了火车票,坐上轰隆轰隆冒着黑烟的火车,带着娘亲亲手做的便当,耗时数天,来到了斩月城。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新奇无比,江念的家乡也算是大城市,但在那边稀有少见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寻常。 天南海北的美食货物汇集于此,街上来来往往的什么人都有。 当然,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南蛮北蛮了,多年前两边已经并入大齐——自愿的。 言之凿凿,自己‘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领土,你大齐国君凭什么不管我们? 不光是南蛮北蛮,周围相邻的小国都蠢蠢欲动,有段时间据说皇帝尽忙着跟周围这些胡乱攀亲的国家扯皮了。 “陛下,我国太祖是您老李家第xx代旁支庶子啊,论血统是纯正的大齐人,论辈分您是我爹,陛下我是您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啊~” 怎么跟他解释所谓的族谱不详,你不能证明,或是即便是真,早八百年也出了五服,算不得数了,那货都不听。 当时新君刚刚登基没有几年,人家才二十出头,被一个五六十一脸橘皮的老家伙拉着裤腿喊爹,画面太美丽据说很多大臣至今不敢回忆。 而斩月公司作为整个发展的重心,自然汇集了全世界的有识之士还有目光远大的商人。 街上来来去去各大门派的服饰,招生广告,还有培训分校都有。 根据你所在门派的功法特性给安排工作。 丐帮则几乎包揽了外卖快递业务,不过现在丐帮的弟子是得格外注重个人卫生了,从江湖最不讲究的门派到整体最爱干净的,也就短短数年而已。 除了这些,大街上还到处竖了牌子,规范武林人士的行为守则。 据说是以前有侠士赶着上班从八楼跳下来,撞到了行人,还好二人都是习武的,只受了轻伤,之后便规范了。 那盛况甚至还成了如今斩月城一个比较有名的旅游景点。 路上还正好撞见斩月晚报发售,如今老百姓生活若想有滋有味,哪里少得了这玩意儿? 正惦记报纸呢,进入酒店热情的迎宾便问道:“这位客人,是吃饭,住宿,还是寻爹?” 一脸防备的看着迎宾小二,到底人还是单纯,直接便问了:“你,你怎知我寻爹?”道:“寻爹!” 小二没有回答他,倒是那边前台给了他一张名片:“客人您好,你办理寻爹业务需到‘小蝌蚪找爹爹’酒店。” 江念被稀里糊涂的送了出来,那酒店的小二和前台见他茫然回头。 江念无法,只能去名片上所谓的【小蝌蚪找爸爸】酒店。 单是大厅跟方才那酒店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江念家境也算不错,但到这金碧辉煌,雅致奢靡的地方,也有一丝犯怯。 却不料他一进酒店后,便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那前台一见他,脸上的笑容也热切了几分,拿出了一张表格。 江念看着对方娴熟无比的流程,心里更是发毛。 最开始上面是填写他的姓名年龄生日籍贯这倒没什么,接下来填写他母亲的姓名年龄所属家族或门派,如无可以不填。 可后面的母亲怀孕时间,地点,有无信物怎么回事? 对方笑道:“这位客人勿怪,因为江总年轻时太过风流,流落在外子嗣无数,如今身家巨富,且一经证明是他的子嗣,便能得一大笔财产,所以数年以来,意图冒充者无数。” 想当然的,人家又不是吃素的。 据说他生父出身罪犯之家,在朝廷废除人口买卖制度之前,还是属于裴家的罪奴呢。 江念便只知道,当初是裴家的掌舵人裴凉女士不计较生父贱籍,大胆任用。 等数年后朝廷取消奴籍,据小报消息,他生父为那有再造之恩和知遇之恩的知己裴女士,还哭着喊着不肯呢。 后来他生父掌控了斩月公司的部分股份,又有独立的数个重要职能子公司归他管理,算是斩月公司里位高权重的大股东。 这样一来,这酒店已经有了一套自己完善的流程和管理方法,倒也不稀奇。 前台和小二见状,还以为他担心自己血统。 “您与江总长得有八分相似,只是过于稚嫩罢了,虽说这世间人总有相似,但江总那等级别的容貌,像到这种程度若还无血缘,定是可能不大的。” 江念心里抽搐,这裴总说的是裴凉女士吗?怎么在她这里还有靠脸就能骗吃骗喝的待遇? 哪里能是这般肤浅的人物呢? 二人一见这玉兔,便知道这事稳了。 “每层楼十二时辰二十四小时都有值班人员,如若您有和吩咐,便可以叫他,从衣食住行,只要适度范围内,都可以随便提。” 但这么多人冒充也难免,流程过后的安排妥帖,倒也让他这种来寻亲心里忐忑不安的稍微安心了一些。 江念大开眼界,但又不好让侍应久等,便放下行礼没有多看就出了门。 那美女跟江念一般年纪的样子,眼睛明亮,脸蛋红润,脸上带着笑意,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却突然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江念回头,就见侍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打算出新世界的,突然就写十六年后了哈哈哈哈!明天新世界一定出来。 沈迟意看了本狗血言情,里面的女配爱惨了男主,为他放下贵女的尊严,卑微仰慕他数年,男主不屑一顾,甚至从没正眼看过她。后来女配家道中落,被人算计了送给男主的父亲瑞阳王为侧妃,成了男主庶母。 现在,沈迟意成了这个女配。不幸的是,她刚进王府,端阳王便重病缠身奄奄一息,男主权柄渐盛,在王府内外只手遮天。 男主却将她护于怀中,对着觊觎她的所有人,一字一字桀骜道:“她是我的人。” 沈迟意和他吵架,气的撑伞冲进雨幕里。 沈迟意恼道:“你自己的伞呢?” 沈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