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女有些懵, 她正打算挑拨离间呢。 可对付老大这般势力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自然得引导到合适的位置撕咬。 于是二皇女自己不得不做些努力, 可老大给她的反应却让她一脚踩空。 她真的说出来了, 惊喜来得太快, 都让二皇女不知道如何反应。 二皇女心里都快笑疯了，方才受的窝囊气一扫而光, 老大这要是还能憋着给老三好脸, 那她就是菩萨。 裴凉一脸光棍道：“都是一家人，大晚上的就在二妹殿内, 没一个外人。” 说完看着她：“老二你该不会想告诉我，除了咱们手足三姐妹, 还有绝不会多嘴的妹夫。这殿内伺候的两三个人, 你还管不住他们的嘴吧？” 老大这话摆明了，这里除了她和老三以外, 全是她的人，且就这么几个人。 二皇女牙齿快咬碎，老大这狂放不羁，阴私拖到明面上反倒是成了无用之谋一样的坦然，让她深恨不已。 老三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皇姐您知道的，打小我嘴就严。” 举起杯子，竟然越发无所顾忌。 “为稳固朝堂，自然得顺势而为。只不过脑子转不过弯来。” 二皇女冷汗涔涔，恨不得这会儿就把女帝的耳朵放在这儿，听听老大这话。 “母皇一世英名，我相信她的每个决定都有章法。皇姐若是心中不快，不如与母皇开诚布公谈谈？” 裴凉笑了笑：“你倒是喜欢干中间说和的事。” 二皇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以她的敏感，早看出了女帝对子嗣的无情。 可她，无论她在外将名声经营得如何，无论在民间她是何等宽厚贤明的皇女，但这些在女帝眼里，全都视若无睹。 母皇早知她本性，可毫不在乎，任由她在黑泥里沉沦。 二皇女面红耳赤，不敢跟老大硬刚，只得将话头转到老三身上。 “她懵懂无知，今日突然受命，也是惶恐不安，皇姐对母皇如何作想也罢，三妹却是无辜。” 此时就听皇姐开口道：“她可不无知。” 二皇女真想嘲讽她虚伪。 “这都是一个优秀帝王的要素。” 三皇女听了脸上露出雀跃害羞的表情：“我，我哪有皇姐说的好。” 只是她心中越发不忿，方才裴凉说的话，只包含了她和老三。 而她却没有。 老三现在就是傻子，可权利动人心，她成了太女，周围人的阿谀奉承，还有随之而来的特别对待，傻子也会知道权利的妙处。 那时候，老大今日的这番狂言，就是老三心里的刺。 “妹夫大婚至今，可曾出宫省亲？” 便是他爹来宫中看他，也是寥寥无几，二皇女惯会磋磨人，又岂会让他自由见家人？ “便可见你不是干这事的料，成日里在宫中事也不多，倒不如多体贴下妹夫，多带他回父家走走。” “哪有软饭硬吃的道理，既有求于人，又想逞威风，天下若是有好处占尽的事，那也轮不到二妹。” 二皇女脸上是瞬间如同白纸，眼中不可抑制的露出惊恐。 此时二皇女如芒在背，甚至连老大老三 回过神来的时候，驸马已经送了两人回来了。 只是这一股子丧气她看了厌恶。 想到当着自己的面，老大都不知收敛的勾引，还不知道出去这会儿又说了什么。 二皇女起身，慢慢走近对方。 她冷笑一声，一巴掌抽了过去―― 周驸马捂着脸，没有说话。 只 若是一开始，周驸马听着她这自怨自艾的话，还会想要宽慰否认。 他不说话，二皇女却不放过他，她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表情险恶道：“攀上老大，你是不是很高兴？” 周驸马忍不住心中冷笑，明明她自己才是对苏家之势垂涎欲滴的人。 “不过她倒是提醒了我，你怕是真能派上点用场。” 不过幕僚们都还等着他，今天的形势怪异，整个京城已经炸开了锅。 裴凉晃悠大半天，所了解到的信息不少，应对幕僚的时候，自然更加顺畅。 接下来两天就没有空闲了，她作为新娘需要做的准备不少。 虽然仓促，但毕竟是皇家与当朝最大权臣之家联姻，气派自是不会小。 女帝这病，是真的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一双眼睛便是重病也掩不住里面的精明和成算。 视线落在裴凉一身红色的婚服上，冷哼了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纯粹看她不惯。 除了燕皇夫之外，太女二皇女也在，女帝身侧还站了个人，是个仙风道骨的道人模样。 女帝咳了两声，平复了下气息，方才开口道：“朕还以为你今日也不会来。” 女帝一开口，寝殿内所有人呼吸都放缓了，谁都没料到凉王大喜之日，皇上竟直接发难？ 可对方却散漫一笑：“还行，挺满意的。尤其满意我的封号。” 周围甚至有人抽了一口冷气，没料道凉王居然敢阴阳怪气。 可天地良心，裴凉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