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去掏人家老坟, 又是创立魔道的老祖宗,自然规矩排场不能少。 到入口数十丈范围内, 便不允许金丹期以上的魔修靠近了。 魔祖陵寝中的遗物固然诱人, 但小命更要紧。 看着像一群学生做课间操。 最小的弟子上个月才入内门, 这些年为了不错过魔祖陵寝开启这一境遇,玩儿了命的在修炼, 自然与外界交集不深。 便有宗门对合欢宗指指点点:“那小孩儿,才炼气五阶吧?” 机遇和危险永远是并存地 , 魔祖陵寝内随便一样法宝或许都能让魔修获益一生, 但数万年过去, 魔祖的法宝收藏有灵,里面早自称一界,危险重重。 合欢宗除了大师姐裴凉之外, 修为最高的二师兄也仅仅筑基后期而已。 众人纷纷指责合欢宗吃相难看,为了贪老祖机缘,竟然不顾弟子死活。 “也真是可怜,四宗之一,竟是青黄不接,门下无人。就连首徒也――” 合欢宗大师姐炉鼎体质之事魔道谁人不知?此时看来虽然她修为不错,在一行人中也算前列。 合欢宗近些年树敌不少,甚至不少宗门本就虎视眈眈,她再是天资卓绝,也只有一个人,还有一群拖累。 裴凉感受到一股视线,抬头看去,发现是姬非白站在那里,伸手拥趸无数,显眼如横空悬挂的血月。 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接着移开视线。 “裴师姐,一别多年,如今可好?” “你是――” “哦我想起来了。”裴凉笑道:“当初我初入师门,衣衫褴褛,还得师妹送了一件外袍。” 万樱当日轻而易举输给还未引气入体的裴凉,那事被她视为奇耻大辱。 不过是个炉鼎体质的丑八怪。 “今日师姐带领宗门弟子进魔祖陵寝试炼,师妹虽仰慕师姐之资质修为,却忧心师姐之责任劳苦。” 这声叹气简直千回百转,生怕裴凉不能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重重’也包括他们的一般。 周围合欢宗子弟低头窃笑,要放狠话,你个筑基期怕是不够格吧? “樱师妹实力不济,自有我等看顾。” “到时进入陵寝,裴师姐左支右拙之际,也不知道你们几人能否担当几分。” 合欢宗众人闻言,脸上露出夸张的惊恐表情。 这一惊慌起来,那是梨花带雨的有之,哀婉瞥眉的有之,惶惶不安如小动物的有之,浓颜眼红富有感染力的有之。 再看说话的几个歪瓜裂枣,更是让人生厌。 只见合欢宗一堆人扒在裴凉身上―― “我不想受伤,也不想成为师姐的拖累。” “我也不去了,这些阴逼摆明了想借我们牵制师姐,若师姐你一个,何惧这些小人,师姐放心进去吧,得闲帮我摘一颗魔祖陵寝中的灵草出来便罢,也算全了我数年念想。” 周围人都尼玛看傻了,他们合欢宗如今都是这样的吗?跟进了盘丝洞一样。 此时却见裴凉面露怜惜,心疼的对着师弟师妹们连连安抚。 众人听了快他妈笑出来,是有越级挑战的天才,根据灵根甚至功法的不同,修为相差不大的话,展现在对战能力上也不同。 可听听合欢宗这玩意儿怎么说的?一群筑基期炼气期,还能凭借战术跟配合抹平差距不成? 而在场宗门,哪个出不起两个金丹魔修?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抹了把师弟嫩脸蛋儿上的泪水道:“你入门最晚,如今也只堪堪练气五层。”星半点修为便可,内存法力充足,最差的情况若是有三个金丹修士同时袭击,也能支撑半天的功夫。” 小师弟捏着脖子上的铃铛,顿时面露灿笑,小孩儿之可爱,便是再心硬如铁的人见了都得软和三分。 那铃铛可是二品法宝啊,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它蕴含的浑厚灵力,一般的金丹期修士都没那家当得到一件。 接着又看到裴凉批发护身符一样,给周围的师弟师妹分发了形态各异,功能不同的法器。 随着裴凉一件件分发法宝,周围弥漫的酸味儿越来越重―― “据说柳宗主俗事不管,宗门一应内务都是首徒负责,可见是吃不完撑不尽,才这般随手散财的。” “别说了,近年不管是灵山收成,还是交易规模,都是合欢宗最大。” 有钱,师尊又不管事,偌大合欢宗资源只用供给区区二十来号弟子―― 莫说普通弟子,在场除了魔尊少主或者宗门掌权者的受宠子嗣外,各宗的首徒在这等修为之时,怕是也得不到这等宝贝吧? “我也觉得,仔细一看,她脸上的伤疤也写满了凄怨绝美的故事一般。” 那是,送贵重宝贝的姿势,谁做出来不好看? 在场人虽说不至于一下子就想叛出师门,可若是无冤无仇的,与这样一个大方的宗门交好也不是坏事。 这倒也是裴凉目的,给师弟师妹的大多是防御法器,抢夺他们需要巨大消耗,消耗完法器也就废了,性价比太低。 此时微光一闪,空地上的所有人瞬间消失,进入到了魔祖陵寝之中。 此时陵寝内某座山峰之上,姬非白坐在一头孵化千年,躺在地上都足有三米多高的妖兽尸体上。 二人恭敬道:“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