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曳家里的生意,惠征有股份,惠征背后是懿嫔。 惠征脸色一白,有些事情就算想瞒也瞒不过去。 惠征上前跪下叩首道:“有,臣在苏赫家的部分产业中,占股两成!” 惠征浑身哆嗦,皇帝还没有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但是现在,惠征也不得不再一次叩首道:“臣,这就去退股。” 接着,惠征摘下官帽,道:“臣乞骸骨。” 咸丰淡淡道:“惠征罚俸三年,记过一次。” “崇恩!” 咸丰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御史寒声道:“崇恩大人,你确定没有收受过苏曳的贿赂吗?” 御史朗士亭冷笑道:“那一箱子字帖,又算什么?虽然不是金银,却比金银更加值钱啊,其中的《怀仁集王圣教序》难道不值钱吗?” 苏曳一家知道他喜爱书法,就经常投其所好,送好多字帖,有的值钱,有的不值钱,崇恩也不在意这些。 “陛下,臣怀疑苏曳所谓文武曲星下凡,所谓九江之战必败言论,背后借由崇恩指使。”御史高声道:“当日何绍基获罪罢官,崇恩便多有同情,屡次公开为其求情被陛下训斥之后仍不悔改,却对陛下心怀怨怼。” 顿时间,崇恩气得浑身发抖。 他是最不好权力之人,对当官并无多少兴趣,对所谓署理山东巡抚也毫无怨言。 崇恩摘下顶戴花翎,跪下道:“陛下,事已至此,臣就畅所欲言了。” “苏曳此人能力有问题,但立场没有问题,对皇上的忠君爱国之心,更是绝无半点虚假!” 呵呵,大清朝一直以来都因言获罪的。 崇恩是谦谦君子,让他跪下乞怜,说什么叩谢天恩,绝无怨怼之意,是万万做不到的。 当年何绍基就是这样,明明只是将他降职而已,结果人家直接辞官了,半点不服软。 而偏偏这崇恩就是何绍基的至交好友,上折子为对方说话也不是一两次了。 崇恩硬顶道:“不是,臣坚信他是为了祖宗基业,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御史郎士亭道:“那请崇恩大人回答,你究竟有没有收过苏曳的书帖,尤其是那份价值连城的《怀仁集王圣教序》拓本,这算不算受贿?” 咸丰大怒,一个个都用辞官相逼?真当朕不敢应了吗? 前不久,他装着书法爱好者和崇恩相交,让崇恩把他当成好友,将家中的珍贵书帖与之分享,而且将这些书帖的来历也告知。 亏得自己还把他当成至交。 “请陛下将此獠明正典刑!” “请将苏曳明正典刑,将崇恩罢官夺爵!” 而崇恩,直挺挺跪在地上。 这样的朝廷,满堂小丑,不待也罢。 而就在此时! “六百里加急!” “九江战报!” “湖广总督府,六百里加急!” 而且如此之急迫。 这,这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大捷也不喊了。 天下瞩目的九江之战莫非是输了?! 信使手臂没有戴红带子,这个细节,只有少数人注意到。 见到这个信使的高呼声,城门口顿时沸腾了。 而且用六百里加急,肯定是大捷报。 上一次的捷报中就已经说,九江被团团包围,水泄不通,城里面已经断粮了,发逆叛军士气低到了极点。 “九江捷报来了?” “闪开,闪开!” 这名信使,丝毫没有耽误,冲入城门。 这一路上,无数人闻之躁动。 此时的张玉钊本来在临摹字帖,努力让自己心静下来。 此时,听到外面的躁动声。 “九江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