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这位三叔执迷不悟,挡了他的道,他也绝不会手软,必要时定会让对方尝尝厉害。 ------------ "听闻三叔最近秘密返回应天,在城南的化莲寺小住。 侄儿公务繁忙,未曾及时探望,如今得闲,却发现三叔又匆忙北上。 此番归来,还请三叔安心在此,切勿像上次那样来去匆匆。 侄儿尚有许多疑问想向三叔请教。 " 朱瞻基笑着补充道:"对了,三叔如今已是普通百姓,按太祖爷的旨意,您现在属于难民范畴。 而应天的难民都由官府统一安置,我这就安排人给您找个舒适些的地方。 " 朱高燧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个大侄子莫不是要将他和其他难民混在一起安置吧? 偏偏他不知如何开口,毕竟父亲确实这样说过,这让他颇感苦恼。 瞧了一眼朱瞻基,朱高燧略作沉吟,忽然笑了起来,“贤侄啊,得给你三叔找个稳妥之地,听说你最近遇刺了,那些逆贼不知跑哪儿去了,万一找上我,可就麻烦喽!” 朱瞻基听后心中微动,瞄了朱高燧一眼,随即问:“三叔可知行刺我的是谁?还有幕后主使又是谁?” 朱高燧目光扫过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转了转眼珠道:“要说不知道,你定不信。 不过我所知有限,听闻这些人与建文余孽有些关联,可惜当时我不在应天,不然非得帮你把这些人抓来剥皮充草不可!” “哦?” 朱瞻基嘴角泛起笑意,接着说道:“但我听说这些人与二叔回有瓜葛,不知真假。” “呵……哈哈!” 朱高燧干笑两声,忍不住道:“贤侄此言,令我糊涂了。 你二叔怎会与建文扯上关系?!” “听不明白也无妨!” 朱瞻基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稍作停顿,又微笑道:“三叔聪明,但有时还需擦亮双眼。 哪些话可信,哪些话不可信,心中当有数,否则聪明反被聪明误。” “例如这共天下的说法,听听便罢。 就像爷爷当年,爷爷仁慈些,宁王才保住性命,换了别人,恐怕……” 朱瞻基摇头叹息,看着朱高燧时,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三叔,假设有那么一天,二叔跟你提共天下,你会信吗?若你信了,你觉得你与宁王谁的处境会更好?” “你……” 朱高燧闻言,心神不禁颤动。 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的话语。 幸好及时克制。 即便如此,他心中依然波涛汹涌。 汉王身边恐有内鬼! 朱高燧瞬间想到这个可能。 他坚信,这位大侄子是在旁敲侧击地暗示那天二哥告诉他的共天下的事。 他努力回忆,确信那一天只有他与朱高煦两人在场,绝无第三人。 朱高燧注视朱瞻基的眼神充满疑惑。 未知的事物最令人担忧。 若是当时有人在场,而朱瞻基知晓,他或许还能保持镇定。 毕竟皇子皇孙之间互相提防、安插耳目是常事。 但问题是,这个内线能准确探知他与朱高煦的密谈内容,这实在可怕。 如此一来,今后他与朱高煦商议事情时,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同时,他对朱瞻基话中的意味也陷入沉思。 祖父与宁王的事并非秘密,众人皆知。 祖父不仅未兑现承诺,还将宁王原封地赐予朵颜三卫。 答应宁王自行选择封地,却从未兑现,苏州不行,钱塘不成,每次宁王想要的,都找借口推脱,最终仅封南昌,并限定王府规模,连扩建都不允许! 这位二哥的行事风格与祖父何其相似? 加之这次被贬为难民的经历,更让他看清了朱高煦的真实面目。 这位二哥并非共患难共富贵之人。 自己两次被贬,原因皆因朱高煦要求通融建文余孽之事。 结果两次出事,这位二哥也只是略作求情,随即不再理会。 他几乎可以预见,若有一天这位二哥登基,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宁王好多少。 或许终其一生被幽禁,才是最终归宿。 朱瞻基见朱高燧脸上神情复杂,不禁莞尔。 他提及此事的目的,自然是想吓唬这位三叔,顺便离间他与二叔的关系。 这位三叔胆小如鼠,只会打小报告,但与二叔回合起来却能互补短处。 一个是敢说,一个是敢做。 往日没少给父亲添麻烦,经常跑去祖父那儿挑拨是非。 朱瞻基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能因此恶化三叔与二叔的关系,倒也无妨。 永乐十年十一月,祖父曾命马保与王景弘等人率领两万七千余众,前往满剌加、爪哇、占城及苏门答腊等地。 如今船队自去年启航,按理说归期将至。 朱瞻基提及此事后,朱高燧尚在思索宁王之事,一时难以理清思绪。 “三叔可知马保其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朱瞻基语气温和,却令朱高燧心头一颤。 “自然记得。” 朱高燧答得干脆,“不知大侄子提起马保,所为何事?” 朱瞻基笑意盈盈:“祖父曾言,马保此行肩负重任,此次航海归来,接下来的事宜,我已向祖父*,欲亲自操持。” 朱高燧眉心微蹙:“大侄子之意,莫非……” 话未尽,朱瞻基已然接道:“我想请三叔回忆一下海外诸地。 三叔不妨随马保一行,亲身感受一番,也好拓宽眼界。” “大明之外的世界?” 朱高燧沉吟片刻,目*杂,“这岂非强人所难?” 朱瞻基耐心解释:“三叔若愿,亦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许多地方虽偏远,却也有其独特的价值。” 朱高燧暗自摇头,心中虽感无奈,却也明白朱瞻基此番安排绝非随意。 只是他对此兴趣缺缺,总觉得远涉重洋并无太大意义。 尤其想到郑和数次远航途中遭遇种种危机,更觉此事颇多风险。 若是普通事务,倒也罢了;但牵涉其中,难免疑虑重重。 打败那些小国了吗?一个都没成,就算俘获了一国,父亲至多也就给句安慰性的表扬。 大明外面的世界,在他看来,大明外面只有北方算得上地方,至于南方,大明的南方又能有什么? 听到朱瞻基的话,朱高燧稍作思索便果断摇头道:“大侄子,你这不是为难你三叔吗?让我跟着马保下西洋?大海茫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遇到什么倒霉事,你三叔我就完了,不去,*我也不会去!” 开什么玩笑? 既无好处可捞,又充满风险,这样的事,就算是狗也不会干。 朱瞻基听后并未感到意外,笑了笑,突然说道:“听说最近三叔派人去打听新盐的事?” “咳咳!” 朱高燧闻言脸色骤变,咳嗽一声,立刻矢口否认:“绝不可能,我没有做过这种事,大侄子,你可别乱说,莫要玷污我三叔的清白,若让爷爷知道了,我们俩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朱瞻基听完这位三叔毫不含糊的三连否认,觉得好笑。 这件事,他也是上次用话吓跑这位三叔,事后让张懋找个借口抓了化莲寺的主持和几个和尚审问出来。 他其实还挺欣赏这位三叔的。 新盐的事,就连他这个发明者,也只是敢从盐税外的三成利润中分一杯羹,连盐税都不敢动,最终的利益还得划出四成给朱棣。 这位三叔倒好,私下竟打起了新盐盐矿的主意。 别说这事能不能成,就算成了,新盐的利益马上就会大受影响,爷爷估计立刻就会翻脸。 朱瞻基估计这位三叔不用等到北伐结束就能给自己选块风水宝地了。 不过朱瞻基提起这件事并非是为了吓唬这位三叔,听到他的否认,朱瞻基只是笑了笑,说:“不管这事有无,看起来三叔似乎缺钱了吧?” 朱高燧:“……” “听说那个什么毛线和新盐都是大侄子弄出来的,你爷爷连内帑都给了你,让你随意花费,现在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三叔就没你这么幸运了,看看你三叔这一身……” 朱高燧边说话边扯了扯身上破旧的衣服,带着一丝自嘲说道:“三叔如今不过是个流离失所之人,别说钱财,连温饱都是个问题。” 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看着朱高燧一脸苦笑的模样,朱瞻基嘴角一扬,虽心存轻蔑却未表露,只是意味深长地开口: “三叔若是缺钱,不妨考虑一下这趟出海之旅。” “不去,即便有钱我也不会去。” 朱高燧几乎想都没想就摇头回绝。 朱瞻基笑了笑:“若我说那片土地满是黄金,只要备好船只,此行所得甚至能远超新盐之利,三叔难道还不动心?” “不去,哪怕遍地黄金,我也不去。” 下意识地拒绝之后,朱高燧略一沉吟,带着疑惑打量朱瞻基,迟疑片刻后忽然问道: “贤侄,你方才说的‘数倍于新盐之利’,这话怎讲?” 朱瞻基:→_→ 扫了一眼眨巴着眼睛似乎不明所以的朱高燧,朱瞻基平静地重述了一遍:“我说过了,只要船队够多,此次出海所得定能超越新盐之利数倍,三叔回想清楚了吗?” “真有此事?” 朱高燧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满是怀疑地盯着朱瞻基:“贤侄,你莫要戏弄于我,要是出海真能获利,那些官员怎么会天天上奏劝阻?” “三叔,看来你消息闭塞得很啊。” 朱瞻基笑着回应:“他们阻止下西洋并非因为无利可图,而是根本没赚到钱。” 随口胡诌几句后,朱瞻基接着说道:“如今这事由我来操持,夏原吉闻讯后立刻拿出五百万两银子,只为在这事里分一杯羹,三叔觉得像他这样精明的人会做赔本生意?” “绝不可能!” 朱高燧对夏原吉略有了解。 这位户部尚书以吝啬着称,连一两银子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竟肯投入这么多资金,显然这笔交易对他来说收益远超成本才是。喜欢大明:从监国开始卷疯全世界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大明:从监国开始卷疯全世界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