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淡淡的清香由远及近,萦绕在鼻尖,眼前人轻轻抱住了她。“我不会让你以杂役的身份去归云宗。”闻言,宁栩不由一僵,是又要拒绝的意思吗?她任由祝笙昔抱着自己,双手垂在身侧,没有回抱住眼前人。“你不希望我待在你身边了,是吗?”尾音带着一丝轻颤,像是失落又委屈至极的模样。怎料,问出这句话后,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宁栩眉尖轻蹙,不免有些微恼。自己心如刀绞,酝酿半天才决定直接问出来,这种时候,祝笙昔竟然笑出声。“你笑什么?”“你真要去归云宗当杂役?不是说,想同我结为道侣吗?”宁栩愣怔着看向她,她的唇边依旧挂着淡笑,眸中浮上一层暖色。后知后觉的欢喜像烟花般,在心底炸开,宁栩似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和我结契?”祝笙昔瞧见她眼中的期盼,故意沉默片刻,向床边走去。“你就是这个意思。”宁栩亦步亦趋,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停下。那道目光有些灼热,祝笙昔知道她想要听到什么,半晌,才轻轻“嗯”了声。听到她肯定的应答,笑意逐渐在唇边绽开,整颗心也变得热切,宁栩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目光慢慢地描摹着眼前人的容颜,最后定格在那红润的唇瓣上。祝笙昔感受到她的视线,神色有些不自然。“笙笙,”宁栩轻声唤她,“不要再直呼我的名字了,换个亲密的称呼。”算不上无理的要求,祝笙昔思索片刻,将这个问题抛回给她,“你想让我怎么叫你?”宁栩认真地想了想,如果唤“阿栩”会和她从前的化名同音,她们才刚刚和好,难免不妥。片刻后,她闷声道:“罢了,还是直接唤我的名字,”说着,宁栩忽然盯着她,一字一顿,“但是,除了你的师姐和我,不许让旁人那般亲密地称呼你。”“旁人?”祝笙昔目光疑惑。“你不记得了吗?”宁栩扬起一个假笑,“阿笙。”后半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经她这么一提,祝笙昔才想起纪雁书好像这般唤过。“你有没有和她牵过手?”说起这个时,宁栩的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酸涩。“没有,”祝笙昔皱眉否定,随即放缓语气,“那个结契大典不过是迷惑魔教的手段,没人当真。”宁栩似乎还是有些不满,闷闷道:“那你靠近些。”虽然不明白她的意图,祝笙昔依旧照做,甫一靠近,唇上便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宁栩抚上她的下颌,双唇紧密相贴,彼此的气息交缠着。两人相拥着陷入被褥中,素白的外袍被褪下,里衣半敞着,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宁栩半敛着眼睫,带着情欲的吻一路向下,意乱情迷之际,祝笙昔攥着一丝清醒,捉住她的手。“你的手刚刚上过药。”声音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低哑。宁栩勾起唇角,轻笑道:“不能用手,这不还有嘴吗?”--------------------第57章 月色高垂, 微凉的风灌了进来,将眼前人的话吹散了几分。但祝笙昔依旧真真切切地听到了。用嘴?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祝笙昔眼睫微垂,脸上忽然异常滚烫, 那抹红晕在淡淡的月色下极为明显。宁栩凝视着她,心如擂鼓,明明此时害羞的是她, 自己却也跟着紧张起来。她轻咳一声,似是带了几分哄的意味,“会很舒服的。”室内极静,让这句话显得更加清晰真切, 祝笙昔嘴唇动了动,半晌, 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闭上眼。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 宁栩不再迟疑,拨开最后一层衣衫, 而后慢慢俯身。细密的吻落在大腿内侧,激起肌肤的一阵颤栗,还有一股难言的痒意。祝笙昔呼吸重了几分, 放在床单上的手逐渐收紧, 手背上浮现出好看的筋骨。眼前人尝试片刻似乎就掌握了诀窍,故意在她的敏感处反复挑逗,祝笙昔原是抿着唇的, 在某一瞬间, 唇边克制不住的溢出了一声低吟。宁栩抬起头, 抹去唇角的水光, 眸中还残存着不加掩饰的情欲。身下的人眼尾因为动情而微微泛红, 耳尖连带着脖颈一片都透着淡粉色,宁栩呼吸微窒,整颗心都被她牵动。她平日总是淡然的神色,鲜少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此时却因为自己露出了别样的神情。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勾人心魄的美。宁栩伸出手,将祝笙昔鬓间的几缕碎发捋至耳后,看着这样的她,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不断放大。想要和她无比亲近,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依赖,是对眼前这个人方方面面、从身到心的渴望。瞧见她情动难耐的模样,宁栩柔声道:“不必忍着,我设下了隔音罩。”说完,不等祝笙昔反应,她再度俯下身,开始了新一轮的探索。后半夜,骤雨忽至,月亮渐渐隐去,外头雨声淅沥,室内温度灼热,一片旖旎。*翌日,清晨的阳光从窗沿透进来,有些刺眼,祝笙昔眉尖动了动,正要转醒之际,察觉到有人贴心地为她挡住了阳光。入眼的是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嘴角挂着笑意,却好像比从前的笑容多了些什么,祝笙昔怔愣片刻,而后拿起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微一垂眸,便能瞧见那些暧昧的红痕,昨晚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中,祝笙昔面不改色,穿衣的动作却是愈来愈快。宁栩只穿着轻薄的里衣,凑到她旁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祝笙昔动作一顿,淡淡嗯了声。这个回答明显不能让宁栩满意,她牵住祝笙昔的手,装作没明白的样子,问:“‘嗯’是什么意思?”祝笙昔敛眸不语。见状,宁栩故意贴着她耳畔,一字一顿:“是不是如我所说的,很舒服的意思?”虽然一言不发,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宁栩忍不住轻笑着,祝笙昔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拿起素白的外袍。宁栩却按住她的手,目光犹豫着落在她的脖子上,提议道:“你……还是换一件外袍吧。”祝笙昔微蹙起眉,走至桌边,看向铜镜,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脖颈间也有些许痕迹。她反手盖住铜镜,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旁边的始作俑者,随即从储物袋中挑了一件衣领高的外袍。宁栩敛下了打趣她的心思,迅速整理好衣饰,待两人穿戴整齐后,她将一个东西递给祝笙昔,神情犹豫却认真:“现在,是不是有些晚了?”祝笙昔看清她手中的东西,是一张传音符。“魔教那边没有这个习惯,”宁栩低声道,“但我也承认,那时不愿同你交换传音符,是存着随时离开的心思。”祝笙昔凝眸看向她,听到她继续道:“现在,我不会再离开了。”轻柔却极为坚定的话,祝笙昔默了默,接过传音符,妥帖地放好。她的举动已然说明了一切,宁栩眸色微亮,也将祝笙昔递来的传音符收好。等两人走出房间,已是巳时,穿过幽长的小径,灵濯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那头。她转眸略微扫了眼二人,啧啧道:“看这模样,你们彻底和好了?”宁栩扬了扬两人相牵的手,眉眼带笑,“那是自然。”灵濯点点头,望向祝笙昔,“你是最先辨认出命蛊的,辜歆的事,你有什么看法?”祝笙昔沉吟片刻,道:“总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古怪,而且我们要对付的是风逾,不应该连带着辜歆的性命。”灵濯明白她的意思,不以为意道:“不要紧,反正她寿命大减,也活不了几年。”宁栩感觉到身旁人眸色微沉,明显是有些反感这种随意残害性命的话,适时道:“辜歆之前是你的师姐,你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性命吗?”“她的性命与我何干?”灵濯冷笑着,“自我叛出宗门那刻,便与她们决裂了。”黎一霜恰好从后方走来,听清了这番话。宁栩瞧见不远处停在原地的人,故意问:“哦?那黎一霜呢?”“阿霜师姐除外。”干脆利落的回答。闻言,黎一霜才重新抬脚朝这边而来,离得近了,灵濯发觉后面的动静,错愕地看向来人。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知被她听见了多少,在黎一霜面前,灵濯难免有些忐忑,毕竟她清楚,师姐最讨厌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论。让她意外的是,黎一霜没有追究,只道:“刚才我探听到消息,风逾将归云宗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都带走了。”她没将话完全挑明,但祝笙昔依旧很快明白了背后的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