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朝不得不承认，这个赌诱惑性太大。 但她也知道这有多难。 这是一个好虚幻的概念，是真的要靠自己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做到的事，然后，就被柯煜拿来当赌注，轻飘飘地就说出来了。 林喜朝想着想着，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全然忘却输赢这回事，她心里就只有第一。 这种忐忑饱胀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放学回家都没消散。 好像就在等她自己想通，也料定她断然不会拒绝。 柯煜的一条最新动态出现在她顶部。 隔几个月才来一次。 林喜朝坐直身一看，是她在舞台侧边角给柯煜的那张“抓拍”。 显而易见拍摄人是多么地不走心。 ——［anythgispossible,girl］ 林喜朝轻轻眨眼，顿了很久。 第二天恰巧是周末。 这状态，一看就知道是家里没人在。 柯煜注意到她，夹住烟的两指微勾，让她过去。 一到她面前，也没什么寒暄的意思，他表情平淡地直接问，“想清楚了吗？” 好困难的呀。 小姑娘果然对第一很感兴趣，甚至都忘了这把她占尽优势，都不用花心思就可以赢他个彻底。 “我当然知道要好好学习。”她小声回。 “能不去你房间吗？” “那你想去哪儿？” 柯煜扯了扯嘴角，眉弓微挑，“成，那就听你的呗。” 柯煜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去过省图书馆。 不过遇到林喜朝之后，就只顾着和她“玩”了。 活泼又积极的样子，让柯煜看得很新奇。 她是属于偏科很严重的那种人，语外政史分数颇高，败就败在了数学和地理，尤其是数学，得分基本在90到100之间打圈。 柯煜首先拿起来的就是她的数学。 这种被大佬逮着研究错题的感觉，真的巨让人忐忑。 林喜朝受不住了，她颇有点小心翼翼地问着，“我……先去买点喝的吧？” “用我的扫吧，密码0723。” 她在吧台磨了好半天，端着两杯饮料心不在焉地往回走，一直想着柯煜呆会儿会说什么，然后，就不小心擦到了人。 幸好饮料没洒，没弄到人身上。 他一脸温柔包容地笑着说没关系。 林喜朝更不好意思了。 冲人笑笑就接着往前走，饮料又晃动两下，溢出杯外。 “等下擦一擦吧” “林喜朝。” 林喜朝偏头，就看到一脸寡冷的柯煜。 “你在傻笑什么？” 然后抱臂走过来，也不看那男生，瞅了眼托盘上的纸巾，拿过捏在掌心，然后单手接过她手上的托盘，很稳，另一只手扣着她手腕往前走。 林喜朝吸气，啊好幼稚的柯煜。 男生唇角微勾，冲她颔首。 柯煜把她拉回了座位，林喜朝也整个一学神滤镜破碎。 柯煜把面前的作业本朝她那儿一推，就一个字，“做。” 她咬了咬唇，闷声提笔开始做。 “我看了你的习题册和试卷，你基础太差，很多题连涉及什么核心知识点，该套什么公式都没搞清楚。” 柯煜支着脑袋，散漫看她。 说完又紧接着啧声，“算了，估计你也不明白。” 这密集的话术一套一套地朝她扔过来，林喜朝又开始来压力了。 柯煜没再看她，他也带了自己的联赛试题开始做，俩人埋头开写，柯煜解出一道大题，然后抬手看腕表。 他瞥眼去看林喜朝的解题步骤，蹙眉。 林喜朝还在苦写，立马回，“快了快了！我就快做出来了！” 林喜朝垮肩，哦了一声，看了答案的步骤，才发现自己第一步就起错了。 柯煜拦住她，“你看懂了吗？” 等到有所了悟之后，柯煜才放手让她去动手改错。 “继续，5分钟。” 他还是让她去仔细对了一遍答案。 虽然题型略有变化，但林喜朝解题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离5分钟越来越近，直到缩短时间，直到能够在2，3分钟之内做出此前她要犹豫很久的题。 “这种阶段月考，你们文科复合函数的题型统共就这么多，而同一知识点的题型都是可以精简并立的。” 柯煜侧额看她，耐心十足地问，“能懂我的意思吗？” 柯煜挑眉，“怎么了？” 柯煜阖了阖眼，手勾着她的椅子拉向自己，两人的距离瞬间靠得极近。 他蹙眉，神色冷峻，林喜朝很少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林喜朝，这些是要靠大量做题、不断训练才能累积出来的经验，你很努力，我相信你能总结出更好的方法。” 柯煜探手将她握住，十指交叉扣紧，另一只手伸过去，捏了捏她的脸。 “因为，抛开这次赌局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