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这么偷感十足地进自家大门,还是捡到浑身泥水的江咪咪那天。转眼又是一个雨水充沛的夏夜,江知遥这次的救助对象换成了应激的狗。 此刻的温亦枫和当时的江咪咪也有几分相似,两只受寒受惊的小可怜初入陌生环境难免有些瑟瑟发抖。哪怕被安置在房间浴室内取暖,他们也还是怯生生地蜷缩在角落里,对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警惕。 不知道他为何坚持不懈地把相亲男当成皮套玩代入,江知遥懒得搭理他,只要他不咬人就是好狗。 骗取江知遥同情心的时候两只水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对家的渴望,结果确认姐妹关系不到半小时,它就对姐姐又打又咬,俨然一副“从我家里滚出去”的霸道模样。 猫薄荷对温亦枫来说肯定没用,但江知遥有的是手段。 “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这个人适合处对象吗?因为我是边界感很强的人,但我居然能接受和你一起洗澡。仔细想想,其实从脱你裤子发现你是塔子哥那天起我对你树起的边界感就消失了。你是个例外,可以和我一起洗澡的例外,我现在给你机会和我一起洗澡,别不识好歹。” 温亦枫别过身体面向墙壁瓷砖,故意躲开了她自以为炽热的凝视。 他小嘴巴又开始叽叽咕咕嘟囔个不停,江知遥隐约嗅出一丝上当受骗感,但不懂温亦枫哪里被骗了。 “我在脱了!在脱了!” 看样子他的理智正在与邪祟博弈,江知遥欣慰地飘回浴池中心,也拍了拍自己膝盖。 温亦枫撅着嘴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像是在闹别扭,身体却诚实听话地按照指挥就位了。 他知道雨水好脏还不躲啊? 结果满头泡沫还未冲洗,她就快被越躺越沉的温亦枫压得喘不过气。幸好他们俩个头相差不大,真不敢想象她要是再矮一点,洗狗的时候得有多么吃力。 她推推温亦枫后背,粘人狗子瞬间呜咽,“你不爱我了。” “我不是呢。”温亦枫兴奋地昂起头,蹭得她锁骨都是泡沫,“你家浴缸好像洗狗博主店里的洗狗池,我腿好长,我是捷克狼犬!” “咦?现在也在这里洗猫狗吗?” 她又给他上了一遍护发素,仔细涂抹着每一缕发丝,希望优质狗毛不要被雨水淋坏。 江知遥边揉边说,怀里坐着的巨型话唠大狗却逐渐没了声响。 “呜呜呜…呜呜呜…我明明是你浴室第一且唯一的客人…你还…你还去相亲…呜呜呜…我心都要碎了…” 原来他不是抵触相亲这个社交项目,而是不接受去相亲的人是她? “那是因为陈君君说那男的爸爸是做外贸跨境电商的,我看这个赛道前景蛮好,利润空间应该也不小,所以就去了。谁让陈君君这个蠢货没本事把产值搞上去,还总给别人让利?这几年厂里的收益一直在下滑,我必须得寻出路才行啊。” “呜呜呜…不是说好的让我帮你重振家业吗?!为什么要找别人?!他个破做外贸的!壶碎光光钱全赔完倾家荡产就老实了!但我就不会倾家荡产!我家底特别厚!你必须和我结婚!也不许让相亲男接近你!不许他约你去看电影!” 所以让他饱受创伤的也并非她去相亲这件事,而是和她相亲的那个人?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她沉默着、思考着,最终在以往的样本中筛选出一句也许会刺痛温亦枫的话。 温亦枫一秒起身,双手也攥得紧紧的。都不需要命令他转身,江知遥就能确定此男的獠牙正在凶狠露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