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出压箱底的玉女胭脂,是因为命书。 这几日主角团探案本就陷入瓶颈,都不需要白苓多做些什么,案件进度就已停滞不前。 命书就不再催剧情任务,可重心自然又转回攻略任务上。 白苓这几日虽然不再避着林惊鹤,可也没有多主动。 对此,命书非常不满意。 而白苓也是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你又没什么参考数值,你怎知我没做什么,林惊鹤对我的感情就没在增长?” 命书冷嘲:“你觉得他像是对你有感情的样子?” 它用词极为尖锐:“顶多就是个逗趣的玩意儿,闲暇时的消遣。” 可白苓却格外平静,她吹了吹刚涂好蔻丹的指甲,翘着兰花指仔细欣赏。 淡粉色晶莹的花瓣点缀在削葱似的指尖上,嫩得能掐出水。 她越看越满意,对着命书的语气也吝啬了几分柔和: “那是你觉得而已,你不过是一本书,又没有参考数值,怎么能知道男人心中所想?” “你不知道,无论是妖,还是人,只要是男的,骨子里都有个劣根性,他们就喜欢欺负逗弄喜欢的女孩子。” 见她笃定,命书反而有些迟疑:“真的?” 白苓弯唇:“当然是真的。” 白苓当然说的是瞎话,就算有的幼稚男人确实如她所说越喜欢哪个女孩就欺负谁,可林惊鹤这种老狐狸肯定不是。 但能蒙住命书足矣。 命书陷入沉默,极为漫长的一段,白苓都慢悠悠喝了一盏茶,它也没有什么动静。 正当她以为把它糊弄过去时,却听它冷硬道:“其他男人或许有可能,但林惊鹤不会。” 白苓挑眉:“哦,看来你很了解他?” 命书:“原着有记载,自然了解。” 白苓故意追问:“可书中是说他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哦,还有阵法天才,难道还有其他的……你没告诉我?” “这可就不厚道了呀。” 她紧紧盯着半空中漂浮的鎏金书卷,似笑非笑。 “你还忽略了一点,他是原着中的智囊军师。” 命书很淡定地应对,“他性子冷静沉稳,又知道你是妖,怎会轻易喜欢上你?” “你不够努力。” 白苓很是无语。 她仿佛回到了现代读书时期,成绩提不上去,父母耳提面命说她不够刻苦努力。 如今穿越成了花妖,修为提不上去没有被说不够努力,倒是没得到男人的喜欢被训诫了一番。 简直荒唐! 她唇角的笑慢慢收敛,泛着水色的浅瞳覆盖上一层冰霜。 “小女子实在不才,不知该如何进展,命书大人如此神通广大,不如提点一二,如何?” “原本该是你自己努力的,不过,这般僵持对你我都不好。既然你诚恳发问了,那本命书就指点你一二。” 命书冷笑,没有注意到她渐冷的眼神,又或者从没有在意。 白苓也是第一次从一本书上感受到什么叫自视甚高、清高自大这种令人厌恶的人类属性。 她扯了下唇角,默不作声,静待它的下文。 “攻略,攻心为上。” “我了解林惊鹤,他本是——” 它忽然话音止住。 白苓:“怎么不继续说了?” 命书骤然凛冽:“你是在套我的话?” “不知你说要指点我吗?”白苓手撑着下巴,神色讥诮,“怎么就是套话了?你不是在自相矛盾吗?” “你!” 命书身上的金光暴涨了一瞬,又渐渐熄灭,语气也平和许多,“我觉得你之前用玉女胭脂来吸引他的计划很好,可以继续进行。” “你是不知道我那晚差点被他杀了吗?”白苓翻了个白眼。 命书轻描淡写:“他不是说觉得你有趣,不会杀你吗?” “而且,他要杀的是窗外那妖,要说,你还得感谢他呢。” “我感谢他什么?”白苓皱眉,不明所以。 保你一命啊。 命书冷硬岔开话题: “好了,之前不成功应该是剂量不够,毕竟他是捉妖师,有灵力在身,寻常人的剂量对他无用。” “你多抹些,白日里也多靠近他些,或许色诱就能成功。” 白苓呵呵:“还命书呢,脑子里也尽是龌龊。” 命书很冷静:“本就是男女情爱攻略,色诱不失为一个好途径,只要你能成功的话。” 白苓气得跳脚:“你难道是在质疑我的美貌?” 命书:“……”它选择下线。 白苓虽然厌恶玉女胭脂的幽香,可更烦命书跟催命似的骚扰,因而就把压在在妆奁盒底下白瓷盒又翻出来。 她还是涂在手腕上,多涂一处都不行。 她连续涂了几日,晚上沐浴完涂,早上补涂,然后就跟在林惊鹤身边晃悠。 起初林惊鹤还会毒舌几句,说那香画蛇添足,可久而久之他似乎是习惯了,就不再多言。 风逸之、胡枝音,两人正跟着青令沈钰沉浸在浩如烟海的卷宗里,企图从中理清思路,寻找蛛丝马迹。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根本无心多在意她身上的香味哪里变了。 不过,几日下来,男女主都快把整座兰陵城的人调查完了,林惊鹤还是没什么反应。 可白苓也不敢再像那晚一样贸然进攻。 命书纵然不满,但白苓态度摆在那——每天也孜而不倦地靠近林惊鹤,说些软话甜话,偶尔还拌个嘴。 林惊鹤似乎很是受用,它也不好多苛责。 事情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最受益的白苓,她除了在涂抹时要忍受一下胭脂的奇香,可等她自己的花香把那香浸染润透,那她就是完全的清闲自在。 只除了今早,她发现手腕涂抹胭脂处,多了这一抹花瓣似的红痕。 这抹殷红就似从肌骨里渗出来的一般,用妖力也清除不掉,简直是诡异至极。 “阿苓,你准备好了吗?” 门被敲响,传来胡枝音的声音,“沈府的马车已经等在客栈楼下了。” 白苓的思绪骤然被打断,忙不迭应了声:“已经好了,马上出来。” 她往外走,雪白袖口落下挡住那抹红痕。 走动之间,她身上的寝衣也慢慢幻化为水青色的衫裙,随意散乱的青丝被一根碧玉簪挽成个发髻。 垂下的发尾也被一根青色丝带绑好,挂着白玉簪花似银色铃铛,精致小巧的几只。 门打开,门外的人看过来,皆是一愣。 风逸之新奇:“阿苓今日居然没穿白衣?” “蠢货!”胡枝音无语翻了个白眼,直接一个手肘捣过去,“今天是沈老夫人的寿宴,阿苓若是再穿白的,会让人议论的。” 虽说案件紧急,但沈知州母亲的寿宴也不可耽搁。 沈钰因为祖母的寿宴,便暂停一日查案,他邀请捉妖小队一同赴宴,权当休整放松。 寿宴是喜事,风逸之几人自然欣然答应。 她扭过头看白苓,立刻就换上温柔知心大姐姐的表情:“不过阿苓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也是,也是。”风逸之捂着手肘,疼得脸都皱起,“是我思虑不周了,对不起啊,阿苓妹妹。” 他嫌弃地看向红衣少女,嘀嘀咕咕:“一个女人怎么有那么大的蛮力?” “谁叫你说话不过脑子?” 胡枝音冷斜他一眼,“走了,别磨磨蹭蹭的。” 她强硬拽过蓝衣青年往前,扭过头冲着后面两人喊:“阿苓,林师兄,咱们走吧。” 白苓抵唇笑:“好。” 她提裙。 林惊鹤落了半步,目光落在少女发尾欢快叮铃的小铃铛上,忽地笑了下。 白苓噔噔跑下楼,却见那道月白身影还伫立在二楼,“林公子,你还站在那做什么?” 少女仰着头,细碎的波光在琥珀里荡开。 她的表情很平静,眼底是真挚的困惑,不是一贯讨好娇笑的假面。 他心口莫名有些发痒。 白苓见他垂眸深深,似乎又蓄着一团诡谲的雾,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正看不明白,她干脆不多费心神,扭头跑向马车,发尾铃声和腰上的铃铛相合,谱成一支欢快小曲。 当她跑出客栈时,阳光把她乌黑的发丝镀上一层彩金,那样的灿烂明媚,也是那样的…… 鲜活。 林惊鹤长睫稍敛,指骨紧了紧。 片刻之后,他倏然收起折扇,抬脚跟上去。喜欢攻略白切黑疯批妖鬼三十六式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攻略白切黑疯批妖鬼三十六式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