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模糊的片段闪烁在他脑海里。 他似乎很小,白大褂的男子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秦垢终于看见了男子的面容。 下一秒,男人猛地伸出手来,秦垢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来。 “扑通”一声,男人松开了手,失去了所有价值的秦垢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秦垢的眼前倒映着这样一幅画面,让他忍不住感同身受地觉得下腹那条长长的疤痕一阵剧痛。 秦垢捂住腹部抽搐不止,再握不住手上的汤勺,铁制勺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 没想到才一动身就看到了人。 陆潋愣了愣:“秦垢?” 通讯器几乎是被巨大的力道甩飞,掉在陆潋脚下,屏幕也变得四分五裂。 好一会儿,空气是死一般的沉默,直到秦垢克制不住地往前走了一步。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陆潋没动。 太多的问题想要宣之于口。秦垢喉结滚动,最后只是开口:“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亲手掏走了我的禁核?” “是。”依旧是曾经他很喜欢的,像冷泉一样的声音,此刻却像是冰刀一样刺穿了他的心,为他宣判了死刑。 秦垢忽然嗤笑一声:“所以我们之前算什么?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喜欢?还是愧疚?” 秦垢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傻子一样,被骗将团团转:“难怪,难怪你什么都让着我,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承认了?”秦垢不知道还在期待什么,最终还是等来了这句答案。 他走过来,有些乱地去吻秦垢的唇。 陆潋愣了一下,紧接着被一股毫不留情的巨力带倒,秦垢把他反铐在床上。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懂吗?”秦垢的表情阴得像深不见底的幽潭一样:“你以为你多金贵啊?亲几次,艹几顿就算是补偿了?” 秦垢几乎想笑了,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不敢吗?还是真的无所谓?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秦垢似乎可以感受到心脏跳动带来的起伏。 衬衫的布料与刀刃磨擦,有鲜红色染指了雪白。 他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像是把几乎要呕出的痛与恨重新吞了回去一样。 连刀刃刺破了一点肌肤,秦垢的心都像被撕裂了一样,他又怎么可能使得出力气将匕首彻底刺入心口。 无费使刀使枪,不费一兵一卒,便先一步刺穿他的心口,夺走了一颗血淋淋的,滚烫跳动的心脏。 陆潋被反铐在床上,灰色的头发被被单压得有点乱:“我没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