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基登时变了脸色：“我家的人，亲眼看着大小姐来了您这里的。” “哦，”于霁尘点点头，朝沈基身后努嘴示意，波澜不惊，“上周围找找吧，她不在我这里。” 风灯下，沈基散开人手赶紧去找大小姐，转回头深深望了眼重新关上的于家大门，中年男人眉头紧紧拧起，心中疑惑重重。 不行，沈基决定，回去后定要给老婆子讲这个事，让老婆子同夫人说，这个于霁尘有多么冷漠！ 费了那个老劲教狗子叼它的饭碗啊，结果它学会了摔碗：） 次日一大早，梅雨暂歇，雾气迷蒙，秧秧做好饭出门扫巷子，顺道把身上落满湿意的水图南，给捡回了家中。 “你起床也挺早呀。”水图南瞧过来两眼，别说，这王八精算盘怪讲起江宁话还挺好听，就是音色偏轻，像是身体很虚弱，更甚至……有点像女子。 听听这语气，听听这措辞，水图南忍不住嘀咕：“你怎么跟我娘一样爱唠叨。” 于霁尘这张嘴是真刻薄啊，怪不得大通平时出面做生意的，是江逾白和老冯，要换成于霁尘，生意还怎么谈。 “没有骂你。”水图南心虚地否认，无意识搅动碗里热粥。 被水图南委婉提醒：“不合适。” 碍于名声和面子，她会被尽快嫁出去，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水图南听不懂秧秧的意思，只见于霁尘满脸求而不得的卑微：“就吃一个好不，不然你把它端来干嘛。” 有时候……秧秧的观察力，还是非常敏锐的。 秧秧不会似水图南般，较着劲地同于霁尘斗嘴，倒也不会认输，不疾不徐提议道：“吃猪脚面！” 秧秧不任性，爽快答应：“后天的明天。” 水图南听得愈发迷惑：“后天的，明天？” 秧秧今日有些健谈，傻笑着积极补充：“我懂！” 水图南不记得有些事了，秧秧忘记的比她更多，可心底里那份见而亲近的本能，驱使着秧秧不停对水图南表示友好。 心情前后变化明显，水图南并非没有察觉，可能是因为于霁尘不慌不忙，她受到影响，也跟着不慌不忙起来。 秧秧道：“肚疼。” “你不是讲，需要帮忙的话，今早去找你？”议事厅门外，水图南一把拽住转身欲走的人，下巴微扬，保留着最后星点倔犟，“我早上去了，难道今天还只是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