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1v1,强制,sc)

你是谁?(2)(1 / 1)

夜色沉沉,江砚沉推门而入,一声轻响,在寂静中尤为清晰。门外的夜色如水,门内的世界却被黑色的幕布厚重包裹。落地窗紧闭着,帘子垂落到地,遮住了城市的灯火,像是一双冷眼,阻隔着外界的喧嚣与热闹。 江砚沉脱下外套,动作一贯的冷静克制,却在开瓶的一刻停顿了几秒。他的眼神落在玻璃柜中自己淡淡的倒影上,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年幼时在楼梯口被呵斥得不敢吱声的自己。他自小聪慧懂事,却始终站不进“江家”的牌位里。他被当作玷污门楣的私生子收养进来,披着江氏长子的身份,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把他当作家人。 “叮——”轻微的杯子碰撞声在静谧的夜中清晰传出。 江砚沉转头看了她一眼,黑色瞳孔一如既往暗沉,声音却低哑许多:“还没睡?” 他看着她那一刻眼神里没有同情,也没有刻意的温柔,只是静静地打量她几秒,随后把旁边的一只空杯推了过去。 “我以为你这种人不会借酒消愁。”她轻声笑了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些,不过脸上的笑容比以往的每一刻都松弛。 白云游不是那种觉得别人过得不舒坦就舒爽的人,偶尔的乐天和适当的共情让她看淡了很多事,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酒液如同潮水般沿着杯壁缓慢滑下,冲刷掉一切的宁静,润湿的喉咙在红酒刺激下轻轻震动了一下:“只是……这样的你让我不会感到……紧张?” 她慢慢靠在高脚椅背上,小腿自然垂下,声音比刚才更温和了些,“你平时太冷漠了,床上的时候特别凶。我刚来的时候,其实特别怕你问我问题,怕说错一句话会被你……踢出去。” “嗯。”她点头,一本正经,“很可怕。” “我在读大学。”她忽然说,“其实也不算特别认真……有在上课,也有打工,最多的时候一天要跑三个地方。酒吧兼职、咖啡馆站台,还有给别人跑腿……赚生活费。” 江砚沉眼神微动,像是听进了每一个字。 “为什么?”他问得轻,像是随口一问。 江砚沉垂眸,不语。他懂这种不甘,那是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上,咬着牙也不肯低头的执拗。 只有两个在夜色中短暂停歇的人,借着酒精,靠近了一点。 白云游的手顿了顿,杯子几乎从指尖滑落,但她稳住了,像是早有预料他终究会问这个。 “我不喜欢听谎话。”江砚沉答。 江砚沉原本低垂着眼,听到这句话,忽然抬眸,盯住她。 她笑着说出口,语气带着讥讽和自嘲,却又偏偏不是那种想引发争执的攻击。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种钝刀子剖开的认命。 她不说话了,低头抿了一口酒,喉咙上下滚动,像是在吞下某种不甘。 江砚沉把杯子放在吧台上,声音微冷:“所以你就把这几晚当成……被咬了一口?”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 江砚沉忽然靠近了她,距离近到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你以为我不在乎,是因为我真不在乎?” 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场慢慢滑落悬崖的烟火,明明绚烂,却注定坠落。 她只觉得这是“何不食肉糜”,笑着说:“公子哥,富二代。拜托,老板,在我的世界里情爱能当饭吃吗?我甚至都只剩下麻木了,活得太幸苦,羞耻心都没了,比尊严都贵的东西——我没资格拥有。而你,是我那晚最轻的一场噩梦。” “你这么清醒,却也这么……钝。”他缓缓看着她,眼神从她眼尾那一点被酒色晕染的红移向唇角,那些伪装的淡然像一张快要撕破的糖纸,露出她脆弱得不能碰触的内核。 白云游被他那句“你 江砚沉嗓音低了下来:“你有你不想被看见的骄傲,我不是没看到。只是你自己把它踩烂了,告诉全世界你早就麻木了——可惜我不信。” 她轻声道:“你这样拆穿人,不怕我会恼羞成怒?” 白云游抬眸盯住他,眼里慢慢燃起了一点倔强的火,反击似地说:“你是不是也很孤独?” 她直直看着他:“你看人太准了,连我都觉得残忍……但那种残忍,其实不是高高在上的优越,而是……你自己也有过,对不对?所以你才看得懂。” 酒柜反射着两人的影子,在光里仿佛连呼吸都被拉长。 白云游轻笑了一下:“别人不敢是因为觉得你无懈可击的外表。我也不是愿意和你谈心的,我只是……不想继续装得无所谓。” 江砚沉垂下眼帘,指尖在酒杯上慢慢划过。 这一晚,他们没有亲昵的举动,也没有多余的温存。可他们之间那道横亘的墙,终于有了一丝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