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枝干上怎么那么多划印,”姜鹤一把抓住狗脖子不让它逃窜,“原来是你这大家伙咬的啊。说,是谁怂恿你咬的?是不是你那个虞姓家长?”
虞苏时小声嘀咕一句“幼稚”,又听见姜鹤说:“下次你再咬我花我就咬你家长,听见了吗?”
虞苏时右侧嘴角向上牵了牵,“你能不能抽空去挂科精神科看看脑子。”
姜鹤抬眼看向他,“那我总不能咬狗吧,咬了它我不还要去打狂犬疫苗,一针好几百呢。”
“你就不能谁都不咬?”
“那我岂不是吃亏了。”
“……”
虞苏时无语,“它犯错是我制止的,你凭什么咬我?”
“你是它家长啊,狗不好父之过,子债父偿懂不懂。”
“不懂,你懂你有病。”
“虞老师骂人。”
虞苏时忽然觉得有病的应该是他自己,竟然妄图跟一个假正经的人讲道理。
不过对付这种人,只需要比他还不正经就行了。
这是他前两天在字母站上课时无意间刷到的对付假正经人物的妙招。
虞苏时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几秒时间里分别伸出自己打了石膏的左小腿、手臂还有修长的脖颈,佯装破罐子破摔道:“来来来,姜老板咬吧,朝这咬,狠狠咬,能咬死我算姜老板厉害,我下地府也要膜拜膜拜姜老板。”
“……”
这招果然有用,余光里,虞苏时发现姜鹤整个人似乎是石化了一般僵硬着不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过了会儿,他看见姜鹤松开了对陨边犬的束缚,站起身抬脚朝他的方向走来,直到两臂撑上轮椅的两侧扶手。
“姜老……”
话没说完,虞苏时甚至连头都没来得及扭正,脸上先是被头发掠过时带起痒意,不多时,耳后的一小块皮肤就传来一阵濡湿的刺痛。
!!!
姜鹤真咬他了!
还真咬了!
“……放心,咬不死,虞老师下不了地府。”姜鹤咬完就直起身往后退了半步,彷若真的只是为了给自己遍体鳞伤的三角梅讨个公道。
刺痛感只是一时的,在姜鹤牙齿离开皮肉后便销声匿迹,但那份牙齿刚贴上皮肉时的湿热感还在,虞苏时宛如一只淋雨生了锈导致行动笨拙的机器人一样,慢腾腾又表情木讷地伸手捂住了被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