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年眉头紧锁,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十分用力地抱住了许应,手在许应背后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安静地安抚着。 他一下下地抚摸许应的后颈,脊背,手臂,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试图通过这些方式来告诉许应他一直都在,他想承担许应所有的脆弱、无助和悲痛。 他连睁眼都觉得痛,头也疼,气管仿佛被一团浸水的海绵堵住,许应有些喘不过气,他在傅朝年怀里张着嘴大口呼吸,缓了好久,最终才无声无息地伏在傅律师肩头,闭眼感受着傅朝年传递给他的体温,感受傅朝年的呼吸,心跳,熟悉的气息和味道。 很多时候,“爱”会显得无力与苍白,但陪伴和拥抱有用。 傅朝年拍拍许应,不停地对他说:“我在。” 他说:“许老师别怕。” 过了很久很久。 “…傅朝年,我好像困了。”许应还在他怀里不肯抬头,嗓音沉闷地说:“我不想洗漱了。” 许应却睁着比兔子还红的眼睛,看着他说:“疼。” 傅朝年又亲了他一下,短暂地离开后又回来,他把湿毛巾敷在许应眼睛上。 “我在。”傅朝年立刻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我在,你说。” 傅朝年就给他按摩,指腹抵着他的太阳穴一圈又一圈地绕着。 “好。”傅朝年吻了他一下,顺着他,哄他。 毕竟比起那些,傅朝年首先是爱他。 “傅朝年。”许应哭完了有点黏人,他真的要睡着了,无意识地喊傅朝年的名字,轻轻都哼了一声。 傅朝年安静地望着他家许老师的睡颜,帮他擦干净脸,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几不可闻地轻声说:“对不起,许应,谢谢你。” ……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许应多少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更没想到说完之后,许应反而会如释重负。 真的很好看。 一触即分,许应弯唇笑笑,又往傅朝年怀里窝了窝,重新闭上眼,安心睡去。 许应头不怎么疼了,他从床上起来,洗漱,下楼,找傅朝年——这一连串几乎都要成了习惯性流程。 木质小地桌上摆着一个空花瓶,猫崽子惬意地在懒人沙发上趴着睡觉,应该是发现他下来了,耳朵还动了一下,但是猫没动,小家伙躺得正舒服的时候,不愿意挪窝。 许应反驳:“怎么可能会肿那么久。” “…肉麻。”许应白他一眼,问他:“中午吃什么。” “你属狗吗?”许应摸着自己的嘴唇,抬眼说:“要亲就亲,总咬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