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_秋曙【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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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寂,苏祈安陡然色变,连胆儿也颤了起来:“你……你要……”“对,”颜知渺凑近几寸,几乎与她鼻尖抵着鼻尖,“大正开国之君便是一位女帝,我便也要做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君王。”谁家的媳妇儿野心这么大。苏祈安不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能配得上此刻的震惊心情。“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出卖你?”“你是聪明人,你既然与我成了亲,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镇淮王*府若出了事,你也跑不了。”苏祈安眯着眼:就知你没安好心,我要和离。颜知渺看破她的心思,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和离绝不可能的,且这辈子都不可能。苏祈安没头没脑的问一句:“你单做我江南首富家的少夫人不好吗,照样是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颜知渺忍俊不禁,刮刮她鼻子道:“不好,因为我有个愿望。”“陛下明天就驾崩?”颜知渺对她咒人死的言语略施惩罚——拧住她耳朵,换来她一声低低惨叫。“嗷——”第13章 得觅知己!颜知渺胸口有团烈火在燃烧苏祈安:“我就过个嘴瘾。”颜知渺放过她耳朵:“我行走江湖这几年,看过太多也听过太多……世间的男儿天地广阔,而女子无依无靠如断梗飘萍,命运从来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像……酒五娘。”“没错,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穆桂英挂帅,女子论气魄胆量、聪明才智本不输男子,为何不能大大方方地读书、经商、入仕?”说得太对了,不服不行。苏祈安哗啦啦地鼓掌:“我懂了,你的愿望天下女子皆能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颜知渺喜道:“你支持我?”“必须支持。”“没有一丝丝反对?”苏胎穿者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祈安摇摇头:“你是对的,我为何要反对?”封建时代的女性鲜有意识觉醒者,颜知渺已是难能可贵,苏祈安无法不感动,也无法拒绝,更无法不去做点什么。得觅知己!颜知渺喝下两口酒,胸口有团烈火在燃烧。她跟苏祈安讲起酒五娘的真正身世——酒五娘乃是酒家女,家中排行老五,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父亲酿酒的手艺精湛,在十里八乡小有名气,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却也安乐。在她十四岁那年父亲患了重病,屋漏偏逢连夜雨,朝廷增加赋税,二哥哥和三哥哥又到了年纪娶媳妇儿,母亲实在拿出多余的钱来,便决定将她和姐姐早早嫁人,换些彩礼。媒婆为她们寻了户好人家,给一位年过五十的老爷做妾室、生儿子。进门一年老爷就死了,主母骂她们是扫把星,将她们赶出门去。母亲和三位哥哥嫌她们给娘家丢人,不愿收留,她们走投无路,但有一副好嗓子,唯有去做歌姬。三驸马喜欢听曲儿,常来歌坊,非常喜欢她们姐妹俩。三公主又素来瞧不上三驸马,巴不得他离自己远些,便替她们赎了身,送入驸马府中,日日夜夜常伴三驸马。如此,她们也算有了归宿。谁知三驸马表面人模狗样,实则禽兽不如,在三公主那受了气,就要回府发泄在她们身上,不过半年光景,姐姐就被活活打死了。死前,姐姐护着她逃出了驸马府。张狼子带着人紧追不舍,追至吉祥小巷,她本以为在劫难逃了,却天降独孤胜,出手救下了她。多么凄惨悲凉的故事。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苏祈安道:“三驸马真畜生!”贱籍者就该任由权贵的践踏吗!女子就该沦为男子的玩物吗!“何止是畜生。”“天快亮了,走,我们吃早食去,回头我找草包包好好收拾那厮。”“草包包?”“安阳郡主家的郡马,草包一个,昨日醉了酒,在我苏家赌坊输了一大笔银子后,砸了场子,还打伤个伙计。”反正也不是个好东西。。隔了几堵墙的曙墨院,镇淮王颜逸拍拍饿得咕咕叫的圆肚子。哎,被王妃逼着减肥的日子好痛苦。他决定溜去厨房找点吃的,偷偷摸摸地翻身下榻,披了件衣裳就出发。一走出抄手游廊,视线便开阔了许多,天地敞敞,细雪缭乱的落下。他仰头赏雪,一个没注意,伤到了站在屋顶上的两个人。有刺客!他矮身躲进一处假山石的后头,露出两只圆溜溜的老眼。距离有些远,但依稀可以认出刺客所在的位置是曦暮轩。狗刺客,敢擅闯本王爱女的闺房地界。找死。他捡起一块小石头,掂了掂,嗯,很趁手。用力一抛。“哎哟!”顺着屋脊往下走,欲要去抓竹梯子的苏祈安捂住左腿摔倒了。“祈安!”颜知渺俯身查看她脚踝,“崴着脚了?屋顶有雪,容易脚滑,你要小心点儿。”苏祈安疼得涨红了脖子:“你干嘛打我。”“我没有啊。”假山后的颜逸,邪魅一笑,再次捡起一颗石头,瞄准另一位刺客,耳朵忽然被人揪住了。除了王妃,谁敢揪他的耳朵。“爱……爱妃。”颜逸邪魅一笑变成谄媚一笑。“你是不是想去厨房偷吃。”“冤枉啊,”颜逸伸手指住屋顶上的两个人,“我发现有刺客闯进王府,才追到这里来的。”“我跟了你一路,”温舒云道,“那是刺客吗!那是我们渺儿和女婿。”颜逸:“!”他眯起眼睛望过去,好像……真是……渺儿和女婿,爱女之心狠狠一抽。“糟糕,我打伤渺儿了。”“你伤的是女婿。”“那就好那就好。”颜逸的爱女之心瞬间就不抽痛了,甚至丧尽天良的补了句,“活该。”温舒云:“……”啊切——苏祈安打了个喷嚏。颜知渺用手背探探她额头温度:“莫不是淋了雪着了凉,我们快回去吧。”苏祈安摆摆手:“身子没有不爽利,倒像是谁在骂我。”哼!画个圈圈诅咒此人。然后她就在一片片积了雪的屋瓦上画了十个圈圈,诅咒此人一辈子没有饱饭吃,日日夜夜饿肚子。圈圈画久了,手指都冻僵了,改用龙浔宝刀继续画,画够了才将刀交由颜知渺放回去。。朝日初上。全玉京最会靠鸡屁股的郡马——曹葆葆,正在院中愁眉苦脸地烤串——昨日他同几个狐朋狗友在苏家赌坊闹事……苏祈安肯定不会轻饶了他。难办啊,肠子都悔青了。跟班虎头虎脑地跑来:“祖宗您总算回来了,郡主昨晚等了您许久,气得直发抖,下半夜才回房安歇,您今日肯定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与此同时他送来了新一天的郡马排名。曹葆葆掉下去七位,暂排倒数第五,真是造孽啊!全怪赌博害人。“其他郡马呢?”“他们的排名倒没有多大变化,只有云明郡马的排名又掉回了倒数第一。”曹葆葆感到费解。跟班:“小的打听了,据说云明郡马前不久抢了三驸马府上的一名歌姬,还将人藏在西宁街的绣坊里头,夜夜去私会。”曹葆葆昔日是玉京恶名昭彰的纨绔,曾经为了和三驸马抢一名花魁而在大庭广众之下互扯头花,结下了大梁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抢得好,三驸马黑心黑肠,歌姬跟着他肯定是要受罪的,苏兄摆明了是在救那歌姬出火坑,此乃善举啊。”“小的还听说,三驸马昨夜还对云明郡马好一番羞辱,差点就拿着歌姬的卖身契去告官。”“好不要脸的玩意儿!”“郡马您——”“这种人就该打烂他的牙,抓他去游街。”“郡马您——”“还有把他大卸八块,丢进伊月河里喂臭鱼!”“郡马您——”“别打扰我骂人!”曹葆葆凶道。跟班冒死进言:“您的鸡屁股……烤糊了……”“我靠!”曹葆葆举起烤糊的几串鸡屁股大口大口的吹,但无济于事,鸡屁股糊得透透的了。这时,安阳郡主推开窗户,冷冷道:“你吵着我睡觉了。”她是所有郡主中最严厉的一位,管理起家宅事务很有一套,嫁入曹家后,直接从婆婆手里接下了管家之责,动不动就爱请家法,理由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法就是她的规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