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渺猝不及防,警觉地躲开却是为时已晚,肚兜已飞出了床帐之外。“你病了还耍无赖~”颜知渺微微羞,又在夜色迷蒙下妥协,“依你依你,咬左边还是咬右——”、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苏祈安还有更无赖的行径。“你……你、你脱自己衣服做甚。”“搂着你睡啊。”苏祈安理所当然地丢出亵衣,又去解裹胸布。颜知渺有些发懵,以前不管在床间怎么闹,也没见过苏祈安将自个儿脱得干干爽爽。“等、等等,你……是不是想趁机耍流氓。”“就想搂着你睡罢了。”“可你脱衣服了。”“我热。”“你热……你脱我肚兜做甚?”“对啊,我脱你的……做甚?”苏祈安有一丝恍惚,脑中本能冒出几个字,“兽性作祟?”这都有兽性了!简直不得了!颜知渺二话不说,就要抬脚踹她下床。可惜,爱情影响了她踹人的速度,兽性大发的苏祈安先一步扑倒了她。“不准咬。”“不准亲。”……“只准咬一下。”“只准亲一口。”……月色隐入云尘,尚存的一点迷蒙没了。颜知渺困于寒疾的身体缓缓的有了热意,还未好好感受,便像是一下坠落进了火焰山。连呼吸都是滚烫。空气近乎于无。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璀璨散尽,她又仿佛置身在伊月河畔,阳光、清水、青草的香味洗涤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日上三竿。苏祈安是被疼醒的,一只耳朵被枕边人咬住,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要逃,奈何颜知渺从后狠狠摁住她,愣是逃不出半寸。直到颜知渺解了气,才放她耳朵一条生路。苏祈安冷酷面具戴起来,压住她,要以其身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唧——颜知渺用力亲她一口。苏祈安怒气难消,像个上门讨债的地痞:“美人计没有用。”吧唧吧唧吧唧——颜知渺一通狂亲,眼尾挂着塞过满园春色的笑:“现在呢?”“勉强原谅你。”“去掉‘勉强’”“不行。”“明明昨晚是你耍流氓在先,你瞧瞧把我咬得,”颜知渺指指锁骨和胸口,又转转脖子,展示侧颈的牙印,“狗都要服你,我该不该生一会儿子气。”“你先咬我嘴,害我破相了。”“你弄疼我了~”颜知渺尾音软软的颤颤的,像漂浮在碧空下的脆弱云朵,急需呵护。最怕魔教教主忽然的撒娇。“我的错。”苏祈安亲吻她的鼻尖,理顺她鬓边散乱的发丝,嗓音低低的,唤她渺渺。“我在。”“渺渺,渺渺。”“我在。”“我好想你。”“我就在你怀里呢。”颜知渺脚趾蹭蹭她的腿。温存又一场……第60章 我是狗。温存又一场,苏祈安从薄被中探出头来,旋即又起了坏心思,甩甩脑袋,将汗珠甩了颜知渺一脸。颜知渺俏生生的打她一记,嗔她坏,嗔她不止狗都服,纯粹就是属狗的。她却道:“我该走了,总号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好会煞风景!颜知渺气不打一处,推开她,杨柳腰一扭,背过身去闷闷不乐道:“行,你走。”苏祈安趴好后急忙解释道:“我怕再闹腾下去你身子吃不消。”“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可跟你躺在一个被窝里,我又把持不住。”“我懂了,你快些走吧。”听上去很爽快很善解人意,但苏祈安稍一咂摸又感觉似在埋怨她“**。好你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我终究是错付了”。苏祈安有了愧意:“我不走了,再把持不住我都把持住。”“真的?”“真的。”“你发个誓,骗我的话,明天排名就垫底。”“太毒了,”苏祈安脸色骤变,“换一个。”“骗我的话明天你媳妇就给你戴绿帽。”“……”苏祈安磨磨后槽牙,凶巴巴道:“我是狗,我要咬死你。”“哼!”。言出必行,苏祈安即刻吩咐下去,今天不去总号,并且谁来也不见,天塌下来也和灼灼院不相干。阖宅上下匪夷所思,家主是个兢兢业业的家主,从未在赚银子一事上有过丝毫懈怠啊!会不会是病了,病得下不来床的那种。唯独药嬷嬷十分淡定:当然下不来床啊,圆房嘛,肯定累得手软腿软腰软啦。苏祈安才不管房门外的种种,只关心用何种方式度过这甜蜜且无所事事的一天。干躺?显然不行。颜知渺提议看话本,上回她们一个刚解毒一个养伤时,就是躺在一起看话本。“听说那故事出续了。”苏祈安却认为她们圆了房,可以看些更成熟的东西,譬如春。宫。图。颜知渺果决驳回此提议。苏祈安不满地鼓了下腮帮子:“为什么~”“因为看了,你就绝对把持不住了。”苏祈安觉出端倪,魔教教主你以前不就巴望我对你把持不住吗?看来魔教教主的体力并非那么优秀,欢闹一夜,教主殿下也是会累的。颜知渺摸摸满身的牙印:“我们纯聊天。”“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统统跳过,直接进入主题,讲讲自己从小到大的那些不能说的秘密。”一来就这么刺激,苏祈安好喜欢。二人各自穿好亵衣,盘腿而坐,面面相对。“我先问,”苏祈安清清嗓子,“你喜欢宁如玉多少年了。”颜知渺咯咯娇笑:“我早跟你提过我只喜欢女子,他一男人,我全当他是姐妹。”“她不是女扮男装的吗?”“他就是个男的。”颜知渺笃定道,同时费解,“你为何会有这样的误会。”“他还真是个男的!”“对啊。”苏祈安缓下瞪大的眼睛,“他那日跟你放风筝,姿态婀娜得紧,加之长相细皮嫩肉——哎,罢了,全是糊涂帐,翻篇。”抬眸却见颜知渺直勾勾看着她,目含调侃,讲出实话:“是我拜托他帮我试探你心意。”苏祈安愣了一息问:“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比时候还要早些,你可记得数月前我曾告诉你我心里有个人。”“此人就是我?”颜知渺白天鹅似的,骄傲地一点头。苏祈安不禁心飞扬,捏着她的手,亲亲她柔嫩嫩的掌心——么么么!“你喜欢我喜欢的那么早?”颜知渺不语,只是一味用视线描绘她的眉眼,其实她对苏祈安的喜欢还要更早,成亲之前……苏祈安倒没注意她的神色,继续亲吻她掌心,亲够了方才回归正题:“该你问我了。”“你为什么要扮作男儿身接替家主之位?”这问题简单,无非是富家大族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吃起人来不吐骨头。她娘生她时亏了身子,再难怀上,爹又对娘一心一意,不愿纳妾,又担忧被族人瓜分百年家业,遂对外宣称她是个儿子。颜知渺两手叉腰,气哼哼道:“谁说只有男子才能继承家业,待我来日夺下这天下,必得改改这些陈规旧俗。”“有志气。”苏祈安哗啦啦鼓掌,以兹鼓励,“对了,一直没机会问你,为何会对天下女子有如此的怜悯之心,单单因为你也是个女子吗?”“说来话长,我十四岁初入江湖……”颜知渺讲的是各地见闻,民情风俗,一桩桩一件件。“我在大旱之年见过为了给儿子娶妻,买女做娼的父亲……”“也在膏腴之地遇到过因连生四女而被夫家休弃的正妻,娘家容不下,唯有租典一间小屋容身,纵然命运不公,也绝不低头。”“还在一穷乡僻壤里遇着一座焚烧弃婴的婴儿塔。学堂之内无罗裙,婴儿塔里无男婴。”她字字轻巧,却如夏季的电闪雷鸣,劈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苏祈安深深动容。“难怪你会在宅中办书院。”看见,所以关怀。颜知渺:“这只是个开始,未来,天下会有许多女子学堂,所有的女子都可以读书明礼,可以诗成得袍,可以志向远大,更可以为国为民尽忠报效,名垂青史。”“谁说女子不如男。”苏祈安爽快道,“明儿我就把原上书院开出分院,玉京城内东南西北各一座,只收女孩,分文不取。未来,原上书院要遍布大江南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