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_秋曙【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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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有敌情。”颜知渺扶着窗棂往她示意的方向张望,几艘大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们移动,船头挤得满满登登,人数估摸近百。这时,银浅来了:“郡主,全绑好了。”颜知渺严肃道:“你速速去熄掉船舱内所有灯火。”第67章 夜色多寂寥,气氛多紧张。夜色多寂寥,气氛多紧张。银浅领命而去,归来后禀报:“几艘大船就快将我们团团围住了。”显然是有计划有预谋。毋庸置疑,定是张狼子他们与这些人里应外合。如此推论,这些人绝非善类。“张狼子原是在三驸马手下做事,三驸马死因至今不明,此案成了悬案,至今没有个结果。”颜知渺玉掌一挥,紧闭上四面门窗,面容沉郁道,“广定侯和侯夫人又未能在公堂之上将郡马置于死地,张狼子或是领了他们的令!”苏祈安听明白了,这是要来杀她啊。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南首富,当下最要紧的就是不给武艺高强的媳妇儿拖后腿。她像个虚心求教的儒生一般,问:“我要不要藏一藏?藏哪里你能安心?”颜知渺斩钉截铁道:“床底下。”“……”爬进床底的姿势委实不太高雅矜持,有损冷酷形象,苏祈安商量说,“藏衣橱行不行?”“不行。”颜知渺和银浅放低腰身,摸索着前进几步,透过一指宽的窗户缝,打探敌情。“郡主,”银浅急迫道,“我们不如先发制人。”颜知渺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一侧眸发现苏祈安还没钻进床底下去,遂用眼神示意:快钻快钻。苏祈安眼神回复:真要钻了,堂堂家主颜面何存。颜知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在乎颜面。苏祈安:我的颜面就是苏家的颜面,品牌形象,价值千金。窗纱上闪过数道人影。甲板咚咚踏踏。甚至有人在说话:“大当家全迷晕了,不愧是苏家的船,富丽堂皇,金银珠宝一定不少。”“别掉钱眼儿里,办不好贵人交代的事,我们都没好果子吃。”“……是弟弟我眼皮子浅,我立马带一帮兄弟把姓苏的找出来。”“何必大费周章,不论主船还是副船,一把火全烧光,一个不留。”“大当家英明,如此,半分痕迹也留不下没人会查出和我们有牵扯,嘿嘿……兄弟们集合,听我号令——”苏祈安:放火!好吧,我钻。临钻之前,她两手比划着打了一通哑语,有情有义的邀请银浅共钻床底。银浅表示不用,我近身搏斗的本事在魔教也是小有名气,可以自保,你钻你的。苏祈安略感羞耻,大家都会武功,不像我,除了富有以外一无是处。“郡主,不能再等了。”银浅揪住颜知渺的衣袖,用焦急的气音道。颜知渺鼻子动了动,闻到了浓烈的火油味,的确不能再等了!她含住食指与拇指指尖,吹出一道高昂且抑扬顿挫的哨音。哨音暴露她们的位置,数名提刀蒙面者自四面破窗而入。颜知渺于暗处发难,身姿灵巧,如游龙踏雪,至默刺裂空气,割裂皮肉——一切都只发生在瞬间。钻进床底乖乖趴好的苏祈安看呆了:我媳妇儿好帅!与此同时,屋外也响起杂乱的打斗之声,刀与剑碰撞,砍杀、拼刺、求饶、哀嚎。“大当家的,有埋伏。”“纵有埋伏,有何惧哉!火折子给我!”“……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撤!”“兄弟们,撤!”床底的苏祈安欣赏完这场闹剧,一头雾水,剧情翻转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当然,要是有把瓜子磕一嗑肯定观感更好。嘶?什么味道好呛人?苏祈安抬眼,透过门纱窗纱注意到屋外有大片火光乱窜,滚滚浓烟穿过门缝熏了满屋子。还有人在喊救火。天杀的恶贼!“渺渺,我能出来了吗?”颜知渺蹲下。身子,朝她伸出手,柔情似水的眉眼丝毫不像刚刚杀过人:“我牵你。”苏祈安由她牵着,脑袋刚刚钻出来,就有人进了门,恰巧银浅点亮了三两盏灯烛,来人把她爬出床底的“怂”样看了个真真切切。苏祈安:“……”苏祈安抬起下巴看他,是个生面孔,个高腿长,神态严肃,一双眼睛是藏也藏不住的杀气,凶巴巴的,像头饿狼。“他是?”苏祈安站好,掸掉天青衣摆的灰尘,问颜知渺。颜知渺理理她肩袖处的褶皱:“他是我魔教的左护法。你我在京中树敌太多,此番出行,安全起见,我不光带上了苏宅护院和王府护卫,还在各船秘密隔出暗舱,命魔教死士藏于其中,以防万一。若遇突发情况,我便以哨音为号。”苏祈安暗自惊叹,这得藏了有七八天了吧,真耐的住寂寞啊,吃啥喝啥?她把问题写在脸上,颜知渺笑着解答:“他们练的是独门心法,不吃不喝半月也不会有大碍。”苏祈安:钦佩。“多谢左护法相救,敢问尊姓大名。”“郡马无需客气,在下无父无母,自然无名无姓,”左护法抱了一拳,周全礼数,“在江湖中有个诨号,行路难。”你这诨号挺不吉利啊。“好名字。”苏祈安违心夸赞。“郡马过奖,火已扑灭,属下来是请教主示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你们既已露脸,就不用再藏身暗舱了,众人中的是蒙汗药,你们就好生看顾,”颜知渺挑一边眉毛,“可有留活口。”“贼人约莫四五十人,一半身死,一半伤逃,活口只捉住四五人……”行路难垂下头,单膝磕地,“属下失职。”“我并无怪罪你之意,先起身吧。”颜知渺遂派他和银浅去将活口一行提来审问。人一走,苏祈安就赶紧道:“你记得下道令,不准行路难把我钻床底的事传出去,如有违背就割舌头挖眼睛拔指甲!”颜知渺:好残忍,我们是魔教不是邪教。。船头,重新点灯。入了秋的深夜,微凉。死士们干活不逊色于苏家一等仆役,呼啦呼啦的清理完所有尸身,又搬来数桶河水,将片片血迹冲洗的干干净净,甲板焕然一新。苏祈安为颜知渺披上斗篷,亲自去厨房烧红几块银丝炭装进掐丝珐琅手炉。中元节一过天气转凉,江南地界更偏湿寒,颜知渺的寒疾令她心忧,提早就命药嬷嬷购备好了全新的取暖物事。她抱着小手炉返回船头,就见“活口”正是张狼子他们。只见张狼子被银浅踹得滚了一遭:“幕后指示者是不是广定侯爷,再不讲实话,小心小命不保!”苏祈安:好暴力,我就不过去了吧。苏祈安招招手,将颜知渺招至跟前,再把手炉塞过去:“他们不肯招?”颜知渺观她鬓角不知何时沾了滴血,已经干做了暗红色,连忙取下包裹手炉的绸布做帕子,一点点为她擦尽。“何时溅上的?”苏祈安摇摇头:“没注意。”“我今天开杀戒,吓着你了吧?”颜知渺眸底含着探寻,怕她面上露出嫌恶或旁的神情。苏祈安冷不丁的扮了个鬼脸,斗鸡眼、吐舌头,故意挤出根根抬头纹。颜知渺一缩肩膀:“噗。”笑了就好。苏祈安亲亲她嘴角,目光前所未有地温润澄净:“你保护了我,你是我的英雄。”“我会是你一辈子的英雄。”“好。”张狼子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肉麻死谁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用恩爱膈应人!”银浅再踹他一脚两脚三四脚。陈大安却痴痴道:“我也想和梅儿妹妹这般恩爱。”可惜来不及了。他落下了悔恨的泪水。铁汉纵有柔情在,何况是憨汉。颜知渺当家主母不是白做的,平日没少下苦功夫,背下了各院的下人姓名,记得梅儿是庖厨的烧火丫头。她把握住憨汉的“柔情弱点”,许诺他只要交代幕后指使,写下供词摁上手印并在公堂上指认,就成全他和梅儿。陈大安却蔫头耷脑道:“我不能,郡主既已猜到我们听命于侯府,也该猜到我一家子人的性命也全在侯夫人手里捏着,真指认她,我家中六十老母和正值二八年华的妹妹,就只有死路一条。”言落,他抱着必死决心,猛的跳起身,一头扎进河里。这一跳猝不及防,点燃了某种激情,另几人也为保护家人跟着跳了河,徒留张狼子。“遂他们去吧。”行路难和银浅要去追,苏祈安出言阻拦,“他们受了重伤,又被绑了双手,能不能游上岸全看命。反正他们也已经承认了幕后指使是何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