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_秋曙【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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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别管我,救渺渺要紧颜知渺转身之际,剑秀赫然逼近到眼前,弯刀距离鼻尖仅有半寸,来不及躲避,变化就在瞬息之间,颜知渺催动真气积于指尖,两指钳住刀刃,将其生生震成粉末。剑秀震飞倒地,捂胸吐血两口。高子芙见状慌忙挡在剑秀身前,抱拳跪地,向颜知渺赔罪。“你们主仆倒是情深义重……”颜知渺心口奇痛,像有把燃火的刀子捅进心窝。她大感不妙,提剑退走。“求郡主海涵。”高子芙低头求饶久久未等来答复,抬眉时,颜知渺已经钻进竹林中。。干柴堆叠在寸寸筋脉之下,燃出熊熊烈火,又沿着筋脉蔓延至五脏六腑,真气似那煮沸的水,颤动、混乱……颜知渺脚下愈发沉重,一步一艰难地朝书斋的方向走去。她要回到苏祈安的身边去,可烈火灼心,每一步都像是百年那般久。她疼得难受。滚烫和冰冷在体内交替、碰撞、相互对抗,近乎要把她撕裂。她咬紧牙关,粗重的呻。吟溢出唇齿,唯有她抱紧自己,摔跪在地,此时此地无人能够救赎她。前方亮起微弱的暖光。她听见有人在喊她。“渺渺——”“你在哪渺渺——”“祈安,祈……安……”颜知渺下意识回应,突然那想起自己这番狰狞模样,会吓坏心上人。撑着双膝,踉跄着站起身,一头扎进竹林更深处。她想要藏起来,藏到苏祈安找不到的地方去。“渺渺。”苏祈安举高灯笼,试着将小径照得更亮,盼望着前方不远处有那道熟悉的袅娜身影。耳畔听闻动静,稀稀疏疏细细碎碎的,像是来自竹林深处。苏祈安只当时趁夜出来觅食的野猫野兔,没甚在意,继续往前,忽然一声闷闷的低咳令她住了脚。“渺渺,是你吗?”她转换方向,离开小径,踏入竹林,忽然笑自己真傻,渺渺哪里会无聊到乱钻林子,遂将灯笼换了只手,重新踏上小径。“渺渺,你听见就应我一声呗。”“我错了,不该惹你不高兴,虽然我不知道我错在哪,但只要你生气,就是我的错。”“渺渺?”颜知渺就靠坐在一只断竹旁,听得发笑,心骂苏祈安冷酷是假傻瓜是真,侧眸,见那微弱暖光慢慢消失后,放肆地咳嗽起来。嘴角有血溢出,顺着下颌滴落在手背,一同落下的还有一片小小雪花。她仰头,点点雪花穿过叶隙飘然洒下。祈安,下雪了。意识渐渐滑入混沌,彷如沉于梦境,雪变成了血红,竹林是血红,夜也是血红。颜知渺有些害怕,紧握住至默,拼尽全力要将梦境劈开,一剑又一剑,断竹、碎末和雪纠缠飞舞。怎么劈不开,为何劈不开。她却不知疲倦,愈发努力,剑尖沾上了不明液体,滴答滴答往下淌,而剑尖所指,是一具小小尸体。颜知渺瞧不清是飞禽还是走兽,只能看清其断成三截,脏腑都散在地上。谁杀的。我吗?少顷,蒙在眼上的那层血红加重了几分,逼退了惶恐,由狂喜取而代之,杀得好,杀得好。杀!杀!杀!她一招万岳朝宗,灌满气盖山河力拔山兮之势,天地为之一颤,四周翠竹,齐齐倒下。苏祈安正抱怨着今年冬天来得真早,以往她无甚感觉,眼下念着颜知渺是个怕冷的,是以讨厌起了这季节。她出门匆忙,纷飞落雪冻得她手脚冰凉,搓搓手,再对着掌心呵出一口热气。余光忽然瞥见一滩刺目的红,忙将灯笼支过去些。是血?她单膝蹲下,食指轻触,发现血迹未干,尚是粘稠,显然刚留下不久,且周遭有打斗痕迹,不禁大骇,急慌慌地再次呼唤颜知渺。隆隆——身后有大响,苏祈安来不及细想,循着声音跑去,回到了方才停留之地,翠竹密密匝匝,道路不明,她摔了好几跤。顾不上腿部的疼痛,奔入更深处。一道剑气横扫而来,推得她飞撞在竹上,后背剧痛,随即又阵阵发麻,她止不住地咳嗽。剑气的使出者察觉她的存在,提纵飞来,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苏祈安大惊,握住颜知渺的手腕:“渺……渺,是我……松开……”她看见颜知渺双眸红得似火,“你怎么……了……我是祈安……祈安……。”“祈安?”颜知渺歪着头重复着,仿若这两字既熟悉又陌生,她努力的回想、回想。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松开手。苏祈安撑着膝盖,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间或几声闷咳。“祈安,你……我不能伤你……你快走。”“我带你回去。”苏祈安牵住她手,却被她甩开。“我……”颜知渺浑身颤抖,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你走,马上走。”“你究竟怎么了?”苏祈安急红了眼,试着靠近,颜知渺转身离去。“你病了?受伤了?我带你去找白舟。”“我让你……走。”苏祈安几步追上,拦在她身前,神情倔强:“我不走,除非你跟我回去。”“你不怕我杀了……杀了你。”“我不怕。”下一息,长剑破开风,直刺向她胸口,又在半寸之外停下。颜知渺奋力扯住剑,杀、杀。杀。心魔在梦呓般言语。颜知渺拼出一丝理智,点了右臂三处穴位,迫使右臂脱力,可这样撑不了多久的“祈安,求你了……走吧。”她在哆嗦,她不愿苏祈安瞧见她的狼狈样子,“我就快要走火入魔了。”江湖传说苏祈安听过不少,心疼她的痛苦,假意答应,在绕至她身后时,捡起一根断竹,当机立断敲在她脑后……高子芙把剑秀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一边半扛半抱地走着,一边静听着远处那方动静,默了默后,她将剑秀扶上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担心郡主有事,去去就回。”临走前,高子芙脱下大氅:“你穿。”“下雪了,姑娘穿吧。”“我命令你穿。”剑秀听令,软绒绒的大氅穿上身:“真暖和。”高子芙嘲道:“马屁精。”话音刚落,十数名蒙面黑衣人从高处一跃而下,堵住她们的来路与去路。为首者恭敬一拱手:“大姑娘,老爷派我们来接您回京。”“滚开。”“还请姑娘莫要让我等难做,”为首者眉眼裹霜,“老爷有令,活要见着姑娘的人,死要见着姑娘的……尸!”剑秀提了口气站直,将高子芙护在臂后。为首者:“剑秀,你气息不稳,已是重伤之象,兄弟们平日受你照拂,不愿和你动武。”剑秀缓缓拔出双弯刀,扎稳地盘,举刀过肩:“朋友一场,今夜谁也别手下留情。”一只手贴上她后脊,她听见高子芙在说话:“罢了,我跟他们回京。”“姑娘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强迫您,有我在一天就保护姑娘一天。”“你不要命了?”“当年大旱,要不是姑娘可怜我,我早就横死街头了,我的命自那天起,就是您的。”剑秀字字铿锵,接着平添柔情,“我知您一直想替夫人去关外瞧瞧,今夜过后,我就陪您去,好不好?”“……好。”。“郡马在那!”“郡马!”银浅和独孤胜疾呼着冲来。“郡主这是怎么了!”银浅看着被苏祈安背在背上的颜知渺,人早已昏死过去,如何叫也不应声,“我们听见竹林里巨响,又发现您和郡主不在书斋,便赶着出来找你们。”独孤胜欲要接下颜知渺。“我背就好。”苏祈安躲开他的手,催促他们在前方引路。她的灯笼早不知掉去了哪儿,竹林的雪夜无星无月,她看不清前路,一步当做两步走,生怕摔了颜知渺。。白舟也被竹林巨响吵醒,可怜眼盲,无法和银浅他们同去,倒也不闲着,熬好姜汤煨在泥炉上,等着大家伙。“白舟——”“白舟——”杂乱的脚步伴着杂乱的呼喊。“我在这。”白舟提高音量,抓过炉边的竹杖出了庖厨。“救郡主,救郡主!”银浅大步流星地奔去拽着她进屋。。苏祈安捏着十万分小心,将颜知渺放上床榻,语速极快的对白舟道:“郡主像是和人打斗,差点走火入魔,幸亏我及时寻见她。”她越说越后怕,怪自己太粗心,颜知渺日日汤药不断,她竟没有多想,哽咽一嗓道,“是我把她打晕过去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