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笑着说道:“你不觉得咱们现在的武器装备既短缺又老旧了吗?” “可咱们从哪里买兵器?这个不好买吧。” “抢?从哪里抢?”小梨的眼睛亮了起来,听听就过瘾。 谁让晋王是他们的亲戚,而且晋王还欠了他们一条命呢。 小梨噗哧笑了:“大当家是要替蔡家兄弟拿走那份补偿吧。” 何苒一语双关,晋王也欠了她一条命,她是重生了,可原主呢,就是死了。 所以,何大当家替原主从晋王手里讨回一点公道,过分吗? 全都让何苒猜对了,五日之后,整整三十辆大车从晋阳运往汾州。 晋王另派了五百人护送这些东西,其实有没有这五百人都没有关系,因为这里是晋地,从晋阳到汾州,现在晋王所辖,武东明虽然造反了,可是武东明一时半刻还打不到这里来。 明抢豪夺 行军途中,早饭每人两个粗面馍外加一碗清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中午不会搭灶烧饭,但是会有一炷香的时间让他们停下来休息喝水,大多数人会从早饭里省下半块馍,这会儿拿出来,就着水把馍吃了。 今天运气不错,这里是官道,路边居然有个卖茶水的摊子。 若说当兵与种田相比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像现在这样,种田的买碗茶水要给一文钱,可当兵的却能不花钱。 卖茶水的是个老婆婆,看到一群当兵的如狼似虎地跑过来,吓得抖个不停,连摊子也不要了,颤颤巍巍地跑了。 这五文钱,可能就是老婆婆今天的全部收入。 车队又走了约莫二里来路,队伍中有人喊肚子疼,有人没等长官同意便跑出队伍,一边跑一边解裤子,还没有找到草丛遮掩便迫不及待拉了起来,还有人咬着牙忍着,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拉在裤裆里。 早上的粗面馍拉完了,中午的半块馍也拉完了,没的拉了,可还是疼!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林子里忽然冲出一队人,有男有女,但全部年轻力壮,他们手拿木棍和长矛,如同第一次下山的猛虎,毫无畏惧,眼中都是兴奋和憧憬。 抢车、抢马、抢武器,这些全都抢完了,那就抢人! 面对眼前的局面,晋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在拉肚子,还在疼得哭爹喊娘,即使有不疼不拉的,勉强反抗,可是双拳难逃众手。 拼死抵抗的人如蒙大赦般扔下手里的长矛,按照吩咐抱着脑袋蹲到一旁。 千户没有去喝路边的水,他的亲兵也没有喝,一人纵马朝他冲了过来,那人虽然蒙面,但能看出是个年轻女子,手举长枪杀气腾腾。 是山民那就不用害怕了,千户高声喊道:“一群鼠辈,迎敌!” 手中长枪向他刺来,千户面色一寒,挥舞大朴刀迎了上去,也不过几个回合,何苒虚晃一招,千户手里的大朴刀砍空,何苒甜甜一笑,一枪将千户挑于马下。 “缴械不杀!” 一场混战之后,五百人的军队,带队千户和五名旗官全部被斩杀,士兵们死了四十多人,还有一百多人逃跑,留在原地的有二百余人,这些人不是不想跑,而是他们跑不了,拉肚子拉到腿软,连打都没打,就投降了,不过,人家也没有要他们,只带走了一百余人。 车队被劫的事,直到五天后,晋王才收到消息。 虽然有过路的人发现了很多死人,尸体又被路过的流民洗劫了一遍,连身上的衣裳都被扒走了,已经看不出这些是当兵的了,过路人只能报告了衙门,衙门收尸时发现这些尸体有可能是当兵的,便通知了附近的卫所。 晋王收到的消息,也只是知道他送给汾州蔡氏的三十车东西,连人带车全都被抢了,至于抢东西的匪人,逃兵说是土匪。 “武东明!一定是武东明!” 晋王想到这两天听到的传言,沉声问道:“换成什么旗了?”亲兵说道。 不对,应该是昭王后人投靠了武东明。 “小昭王年仅十岁,咱们的人没有查到他在何处,但是却查到武东明父子曾微服入晋,也是在他从晋地回去之后,才正式易帜的。” 武东明见小昭王,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此时的武东明做梦也没想到,晋王把那三十车的东西被抢的锅,扣在了他的头上。 三十车的东西啊,为什么不是他抢的? 难怪早早就把他送走,原来早就知道晋王要往汾州送东西了,那个时候,何苒就在计划着要怎么抢了吧。 何苒,吃独食! “父亲,您找我,有事?”武骥小心翼翼。 其实武骥的个头并不矮,就是中等身材,只是在武家,他确实比父亲和弟弟要矮了一点。 “父亲,您,您不是说我的长相随了您吗?” “废话,咱家就你长得最英俊,你当然是随了老子!”武东明大声说道。 武骥心都凉了,正要为自己分辩几句,便听到他爹自言自语:“没办法,亲生的,只能凑活养着吧。” “你矮就矮吧,也不知道捯饬捯饬,你看你那副样子,比你老子我都老,难怪何苒没有看上你!”武东明嘴上没停,继续伤害。 “父亲,您又想卖我了?” 武东明心都碎了,现在缺钱缺人缺兵器的不是只有何苒,还有他! 前年的军饷还没给,是他用自己的银子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