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冷静地看着眼前的步夜。 “我可帮你杀寥太后,但不会以安国起元的身份。” “如今她愿意遣外使进南越,这是近她身的唯一好机会。” “这我知道,只是他俩二十多年没见了,容貌有些变化也是应当的,况且我并不打算让你直面寥太后,”他撕下一片自己的衣服做面纱,“用这个暂遮面。” 她看不明白步夜,狠戾的心,拙劣的手段,当真能瞒过寥太后?陆玉深感怀疑。 “啊,不对,应该是,安国使君。” 陆玉正坐在车正中,步夜换下衣服扮作跟随的仆从,顺便把江展的也换了。 收拾完车内杂乱,步夜坐到陆玉身边,“安国使君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陆玉头望向车窗外。 马车车队继续行进。 马车轮绊到凸石,车内人皆往前仰了下,江展身体随之滚了几滚,头撞在车厢上,终于醒了过来。 他迷瞪着爬起来,还没搞明白当下状况,“你俩这是……” 片刻后。 阴森着脸,寒气逼人。 “你要控制我们多久?” 江展不耐烦,“什么乱七八糟,哪个殿下,我怎么不知道……” 陆玉吸了一口气,“受制于人,还有甚可说的。” 江展白他一眼,“你装什么,你等着,我迟早扒了你的皮。” 江展更气,狠狠瞪他一眼,抱了胳膊,闭眼靠在车壁上。 “安国使君,我怕……” 入夜,车队行经沿途的驿馆停下作一夜休整。陆玉一行人下车。步夜对车队做出安排。陆玉江展进到驿馆内。 步夜筷子伸到盘子要夹菜,江展伸筷搅乱盘子里的菜,步夜悻悻收手,又欲夹其他餐盘里的烧肉,被江展抬了盘子全部抢走。 陆玉瞥了一眼江展,“别幼稚了。” 步夜放下筷子,往陆玉身边坐近了些,“使君可以喂我吗,同僚排斥我,我没法吃饭……” 陆玉先行吃完上楼进到卧房,刚摘下面纱,门又响了,江展也跟着进来了。 “什么我进来干什么,这是我房间。” “那小子说了,上楼左边第二间是我的房,没错的。” 江展微微喜悦,“原来他想安排咱俩住一起啊。还算识相。行,那明天让他好好吃一顿饭。” 正打开门,步夜也进来了。 “没错的,”步夜端着茶壶茶盏进来,放在几案上,“咱们仨今晚住一个房间。” “使君将就些吧,我担心两位跑了,就没人帮我了。” “明日还要赶路,咱们早些歇息吧。” 身侧两个男人都脱了外衣,只有陆玉穿着外衣躺在榻上。 身上搭来一只手臂,江展将她一拢,在她耳边轻声,“想什么呢,翻来覆去的。”他拽了拽她的腰带,“不脱衣服,能睡好吗?” 陆玉打开他的手,他的手又紧追着覆上来,非要卡着她的腰。 他脸凑上来,凑在陆玉颈边,“上回回去,你想没想那事?” 江展笑得邪,“当然是汤沐那事……差点忘了,你打晕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嗯?”他手下紧了紧,掐在她腰上。 江展捂着腹,身子蜷缩起来,陆玉手肘捣他一下,往边上挪了挪。他没皮没脸又凑上去,“打我干什么,不好意思了?” “没。” 陆玉懒得理他。闭上了眼。 “别逼我发火。” 江展一笑,“看,人家做了件人事。你也别拘着了。他说了他听不见。”他手掌滚烫,抓紧了她的腰带又渐渐往下,攫住她的中心。 步夜动了动鼻子,侧身道,“殿下,谁流血了吗,要不要止下血?” 江展捂着鼻子,扯过被褥擦了擦血,侧头看陆玉安详模样,目如恶犬,狠狠扑上去咬住了她的颈子。 江展及时收口,没给陆玉反击的机会。松开她,背过身去,面对着墙壁。“我可要睡了,你别再来骚扰我。” 陆玉捂着脖子,恨恨瞪了他后背一眼。 从长安到南越马车疾行大概十天左右。途中并不能每次晚上天黑前都能恰好到驿馆。又是一夜。车队经树林,在林里休整。 陆玉倚靠在车壁上,懒得下车,捧着步夜给她的手炉,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人忙前忙后。 “简单做点肉粥。” “带了,从长安到南越,这一路怎么着也够了。” 做饭人大笑,“放心吧,你瞎担心什么,伺候好安国使君吧。” 江展淡淡道,“看,我说什么来着。小心火。” 江展上了车,车内只有陆玉一人。她看向他,江展和她眼神交错,坐到她旁边。陆玉斜睨他一眼,若有所思。 “想你所想的事。” “你哪来的?”她问。 晚饭做好,车队众人围在锅灶前领饭,步夜上来叫陆玉,“使君,可以吃饭了。”陆玉在车里半昧,“不饿,想睡一会。” 江展推着步夜下车,“走吧,饿死了。” “啧……”江展放下碗,起身朝树那边走去,爬树摘了些果子兜在怀里。 片刻后。 江展随便踢了踢地上人的腿,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