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戴了手套。” 听到他的话,陈沉微微一笑,随后回答道: “不,等你好了,我会教你们的。” 挂断胡狼的电话之后,陈沉立刻又接到了彭旭成的电话,同样的话术他又重复了一遍,当然,没有故作聪明地去删减或者添加任何细节。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一口咬死一个既定事实,然后无论其他人怎么问,都用同样的答案去回答就好。 于是,在他近乎天衣无缝的回答之下,无论是胡狼还是彭旭成基本都采信了他的说法,甚至彭旭成还提了一嘴,说让他借这个机会尝试去加深跟陈益民的、跟第七旅的联系。 找出凶手,给陈深和报仇。 ——但正是这种为难,反倒是让他的话变得更加可信了。 一切处理完毕,时间已经到了早上10点,这个时候,陈沉才终于能真正去休息。 而等他醒来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林河和李帮都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病房里换成了行动能力稍微强一些的鲍启在警戒。 陈沉开口问道。 鲍启的脸上透露着一种别样的坚毅神色,这是只有在真正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才能具有的气势。 胡狼之前说要东风兵团是一把锋利的脆刀,那现在,一场真正的硬仗打下来,这支兵团算是终于完成了回火,具备了合格的韧性。 举世皆敌,却举世无敌的心气。 果敢同盟军的炮灰、被围困之后只想着逃命的废物、哪怕打出了胜仗也只以为是运气、没有了陈沉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弱者! 他们打没了骠营、打服了伽罗惹、干掉了狮子兵团的领队还造成了他们接近50%的减员。 这是他们与这片土地上强者的第一次碰撞,而他们……大获全胜! 那算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鲍启能在最危险的情况下靠一把pk死命拖住来自纳雍村的敌人的进攻;这就是为什么,石大凯能在重伤时主动让其他人抛下他先走;这也是为什么,李帮在听到陈沉的命令后,会毫不犹豫地坐上最危险的驾驶座,义无反顾地去救人。 陈沉注视着鲍启的脸,突然笑了起来。 “我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注意过你的打法,目标优先级选择很果断,也很准确,像个精锐的样子了。” 鲍启嘿嘿一笑,短暂停顿之后,又突然问道: “很不错!” 这可不是什么违心的安慰或者恭维,而是鲍启的表现确实对得起他作为队伍中核心支援手的身份。 鲍启郑重说道。 “不过你得先快点养好伤——这一两个月就安心休息吧,我们短时间内也不要去接任务了,先把这次任务的成果消化掉。” 鲍启下意识地问道。 陈沉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 “这种情况下,我不得把胡狼敲出血来?” 听到他的话,鲍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次的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他承诺的那些东西,应该都不会少吧?” “武器装备,地位,给我们的背书,这些都会有的……”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而是走到李帮和林河面前把他们叫醒,让他们去休息室里睡觉。 ——毕竟,他们在东风兵团里、从陈沉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两条原则就是,坚守自己的责任,以及相信自己的战友。 而在两人睡去之后,陈沉也让鲍启和石大凯继续休息,自己承担起了警戒的责任。 也就是说,伤口深虽然深了点、受伤的范围大虽然大了点,但终究还是能恢复的。 刚刚培养起来的战士,肯定是不会中途夭折了…… 病房陪护其实也是一项很无聊的工作,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休息,陈沉甚至连电视都只能看无声版的。 直到下午六点时,医院派人给病房的病人送来了晚饭。 陈沉并不认识他们所有人,但他认出了在前面带 他的手警惕地放在腰间,病床上的鲍启也默默调高了靠背,右手伸进了被单里。 领队显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于是赶紧开口说道: “我们没有恶意!” “当然,也是为了表达我们行动不及时的歉意,昨天晚上确实有特殊行动,孟宾城里出现了小规模骚乱,我们不得不先保障城内的安全……” 陈沉微笑着回答,但手却没有离开腰间的枪套一寸。 “沉船先生,没必要那么敏感吧?” 朱起升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陈沉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的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