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的神在看着呢“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易书南很严肃地在生气,“祂是全能无所不知的神,万事万物都要在祂的祝福下进行。”“哦。”郁九寒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个上面了,她伸手拽了一下易书南的衬衣下摆:“你会戴衬衫夹吗?”“你又干什么。”易书南拽住了她的手腕。“你弄疼我了,”郁九寒撇撇嘴,“上帝在看着你呢。”易书南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缓缓把手松开了。“所以你会戴衬衫夹吗?”郁九寒把手放在她的腰胯和大腿上摸索。“现在没有,别摸了。”易书南叹了口气,死死皱着眉毛。恶心。如同一只伸着爪子的猫被扔在心头,毛绒绒堵在胸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还在不住地抓挠。易书南不知道郁九寒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能那么理所当然。好想直接把她丢进海里去。“现在没有,意思是有时候会穿咯?”易书南偏过头不看她:“嗯。”“嚯哦——”“你不要乱想,衬衫夹是用来固定衬衫下摆的配件,能让衣着看起来更整洁稳定……”“我乱想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郁九寒点着易书南的胸口,“哦吼,你懂的还挺多嘛,还以为你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呢。”易书南觉得头很疼。她本来不是那么易怒浮躁的人,但是看到郁九寒就会觉得心烦意乱,没法冷静下来思考。淡定一点,越是慌张越是着了她的道。郁九寒就是个性格恶劣的人,开着无下限的玩笑,目的就是为了惹人生气罢了。真跟她生气反而落得下风。“那你是戴的时候多一点,还是不戴的时候多一点?”“为什么要问这个,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嗯,确实和我没关系。”郁九寒推开了她,两人之间的距*离终于拉开了。凉爽的海风灌了进来,终于让躁动的空气流通,让人能有一席喘息之地。郁九寒不说话了,她正在玩自己的指甲。她没有做美甲之类的,指甲剪得圆滑平整,涂了一层护甲油。甲板上的灯光不如船舱内明亮,但郁九寒手腕处那块手表表盘上镶嵌的宝石依然反射着夺目的光泽。现在她什么都不说,易书南还是不觉得轻松。只要站在这个人身旁,就有什么情绪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如同被关在一辆汽油味很大的封闭车厢里,易书南觉得十分恶心。“我要回房间了。”郁九寒看向漆黑一片的大海,似乎是感到了无聊。下一秒她再次望向易书南的眼睛,灰色的虹膜给她的面孔增添了许多异域感,不过郁家人祖辈上其实并没有外国血统。“你要跟我一起吗?”是询问,也是邀请。郁九寒看着易书南的眼睛,看着她平静面容下一闪而过的惊慌,没有给对方留更多思考的时间,转身往船舱内走。郁九寒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是在片场门口等了向芷许久,终于接到了邀请却感到被冷落后产生了一丝疲惫。学姐那么温柔那么好,但是不能分出更多的特别来给她。郁九寒本来就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她很惊讶自己的喜欢能持续这么多年。那么现在还喜欢学姐吗,她想还是喜欢的。毕竟之前还兴致冲冲地喜欢了那么久,就在昨天还满心欢喜地想和学姐分到同一个组游戏,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怎么可能做得到嘛。她只是觉得有另一种情绪蠢蠢欲动,她期待更独特一点的回应。好吧,郁九寒笑了笑。她只是在暗恋了学姐很久之后,开始享受起被暗恋的感觉了。至于脑海中偶尔浮现的碎片记忆,心理暗示一样的低语,还有主角啊配角啊恶毒女配什么的,郁九寒才不在乎。她不是会在一件虚无缥缈的事上纠结到死的性格。从前她不在乎恶毒地给易书南添乱会遂了谁的意,现在也不在乎跟易书南缓和关系会遂了谁的意。所行所做所思所想皆出于本心,郁九寒坚信自己是主角才对。“所以,你还是跟来了。”在房间门口她冲易书南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算不上多友好,甚至有些嘲弄。“没关系吗,你的神在看着呢。”易书南意外地镇定:“只是好奇你想说什么,就算我主我神看着又如何,我必不偏离祂的道。”郁九寒轻声笑了笑,嘲笑的意思更大。推门进屋,她潇洒地坐在柜台前,给易书南倒了一杯酒。“喝点?”密闭私人的空间让易书南没再那么抗拒,她接过了酒杯。郁九寒得意起来。哼哼,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把她灌醉。“你单独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易书南轻轻酌饮杯中酒,只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我想你不会因为那么无聊的原因特地过来骚扰我吧?”“我就是那么无聊不可以吗?”易书南没有接话,她的手指点在桌子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响。她已经适应了郁九寒的节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惊慌失措。既然主动找上来的并非自己,那么易书南完全不用着急,静下心来等就是了,郁九寒会忍不住开口的。果然,先沉不住气的是郁九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老奶奶,年轻的时候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吧。两人一起闯荡,家里的小辈现在还有联系。”易书南知道她说的是谁。她小时候跟奶奶一起见过那位老人,但是后来联系已经没有那么深了。两人观念不和,这种不和随着两位老人岁数的增加变得更严重,只有年轻时放不下的情谊还促使着两家在过节的时候偶尔联系。这么说来,那位老人好像是姓郁的。郁这个姓没有那么常见,而老人的女儿叛逆离家出走的事,她当年也有所耳闻。郁九寒这时候提起那位老人,二者之间的联系不难猜测。但是……易书南思考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郁九寒不喜欢这个表情,她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易书南。易书南的眉头皱得更深。“摆出那么难看的表情是给谁看的,”郁九寒嫌弃地说,“跟我讲话的时候表情就得温柔点。”易书南无奈地叹气,她真的服了郁九寒了。揉着自己的眉心,她试探着说:“你的意思是,你是那位老人的孙女?”“就这个意思。”郁九寒打了个响指,“但你也知道老人家犟的很,现在还不愿原谅我离家出走的妈和小姨,也不认我这个孙女。可是血浓于水嘛,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多可怜啊,我还是想跟老人家见上面,交流交流感情。”易书南不知道在想什么,即使在揉着眉心,眉毛也不由自主地往中间蹙。“她老人家可有钱了,要是我能和她相认,怎么也得给亲孙女点股份和钱吧。你不是缺钱吗,要是能帮我和祖母联系上,分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画饼嘛,怎么香怎么画,其实郁九寒根本没那么好心,也早忘了易书南现在那么惨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害的。到时候要是易书南愿意在她面前学小狗叫,那给她几个子儿也不是不可以咯。郁九寒一摊手:“咱们两家本来就亲,只是因为地域太远近来生疏了。但我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习惯了这里的水土,我不会去其它地方,所以我们两个人将这份联系再搭建起来不好吗?”说得倒很好听,但易书南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她保留着自己的态度。郁九寒却像她已经答应了似的举起自己的杯子往易书南的酒杯上一碰,然后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你很急着劝我酒。”易书南抚摸着杯沿,里面的酒液因为刚才的碰触掀起了一层层波澜,很快又归于平静。“为什么呢,你想把我灌醉,然后套出什么秘密来吗?”她仍然没有多信任郁九寒,但既然郁九寒跟她谈合作,那么事情就回到她熟悉的场合来了。而且这一次郁九寒是被动的那方,因为她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她们能够合作的基础就是郁九寒能在郁老太太那拿到一大笔资金,而这都还是未知数。已知郁九寒本人没有人脉接触到郁老太太,而且似乎也没本事自己发家创业后,也就是说,自己是郁九寒唯一的依仗。那么就有很多可谈的了。郁九寒能出多少钱,以什么形式出资,拿多少股份占多少分红,又有多大的决策权。如果她不能在郁老太太那拿到钱,又该怎么出资,或者说怎么支付她作为中间人引荐的报酬。尤其是后者,易书南并不看好郁九寒。郁老太太的亲女儿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郁九寒这个和老太太没有感情连接的人又能在那位固执的老人手中讨到多少好处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