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危说:“大哥想要模特,我就来了。” “当然。”幼危认真地点头,“大哥是大画家。” “大哥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全人类的财富。” 光头非常识趣,后退着往外走:“那大少,我去储藏室拿颜料?” “唉?等——”关上门的时候,光头骤然想起那个少年似乎喊云少“大哥”,而云少也自称“大哥”。 他想问清楚,但他心知现在回去只有成死人的份。不过管他呢,只要画、钱以及名誉到手到手就行,而云遮这个人,对他的东西比对情人还温柔,他不用担心。 他想和大哥好好相处,可见面了一个字都不会说,他不想让大哥觉得自己没有意思,就主动说:“要不我去帮忙,大哥你画画需要很多东西吧,我也去帮你拿。” 云遮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不徐不疾地问:“需要你做这些重活?家里没人了吗?” “我不需要那个东西。”云遮又说。 云遮笑着,抬手指了指房门:“想去就去吧。” 他走出去,轻轻关上门。别墅很大,但他记忆好,昨天晚上就大致摸清了结构,现在就算找不到指路的人,也能猜出储藏室的大概位置。 准确来说,哀求声。 模特正拦在光头身前,普通话很流利。而不管他说什么,光头都无动于衷。 “机会都给你了,自己不争气,还要我怎么帮。”光头不耐烦道,“都到大少面前还被退货,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唉!”光头骤然拔高声音。 他厉声警告:“大少一笔没动,你就一文不值。再说,买你的不是大少,买你的买家还不知在哪呢。” 光头手上的的动作一顿,“你不怕疼。” “那个不行,不疼可不行。”光头竟然勃然大怒,毫不留情,一把把他推到在地上,“当时面试的时候,你皮肤反应不是敏感吗!原来是装出来的!” 光头气得眼珠子快瞪出来了:“那些画都是永久的留在你身上,你皮肤要够柔软,还要够敏感才行!大少的艺术我不懂,但我知道,一幅画如果疼到惨叫的地步,那才能价值连城!上一幅画的模特我亲自把关,可是卖出了天价!” “谁!”光头看过来。 光头现在看他就是看活生生的钞票,立刻挂上谄媚的笑容:“原来是你啊,不在画室好好待着怎么过来了?” 光头谄媚的笑容立刻僵硬在原地。 紧接着光头说出了一句令他匪夷所思的话:“不就是你吗?” “之前就跟我装,现在还跟我装呢?”光头嘲讽道,再好看也只是商品,还是已经落在云遮手上板上钉钉的商品,三番五次装傻充楞就让人反感了,“大少在模特身上作画,模特就是他的画布。他会亲手把他的画纹刻在模特身上,画出一副永生的绝迹,所以大少才被誉为‘生’的画家。” 活生生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