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恪抱着胳膊,懒散地站在一旁,眼下的黑眼圈发青,一副困恹恹的样子,声音却还和白天无异:“让你来医院你就来,这钱是我们所有人的,花在谁身上都无所谓。”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想那么多明天,不如过好现在。谢云初也看不下去她这副为所有人着想的长姐模样,想说什么安慰她一下:“说来也巧,昨天节目组写的报酬是十七块钱。” 她一把拽住主持人的手,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我随口说了个一千,可能我们该得的是十七块钱吧。”少爷还困着,他走的急,身上还穿着粉色的垂耳兔睡衣,嗓音慵懒沙哑。 池墨听到这里,终于被这群人说服了,打了点滴之后,她变得很困,夜晚的医院安静极了。 明明他们才刚认识不到一星期,却彼此信任,彼此依赖,彼此付出。 翻译一下就是——节目组想不到怎么整他们了,留个时间安排接下来几天的意外。 叶诗雨上来就是一句:“我靠,这节目组真傻叉啊。” ——她不能再同意叶诗雨的观点了。 谢云初不知道从哪摸来一块冰淇淋小蛋糕,往殷恪手边一放,亮着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谢云初神叨叨地笑了一下,指了指前台服务员,声音压得极低:“我找他借了电话,托朱助理点的外卖,你偷偷吃,别被发现了” 除了谢云初的狐朋狗友,没什么人会给他打电话——再说,真有什么事就直接发微信了。 他吃完了小蛋糕,准备去找他,刚走到楼梯间,就听到了谢云初刻意放低的声音:“大哥,我录节目很开心,我不想走。” 谢行之在逼谢云初离开节目组。 殷恪不是个自恋的人,但是他了解谢行之。 谁要是看不上他, 不喜欢他, 那都是看不起他。 但是殷恪希望谢云初走,再待下去, 他会一直被骂的。 殷恪听完了他的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原来自己在谢云初心里,只是一个供人取乐的漂亮戏子。 他白忐忑这么些天。 谢云初拗不过谢行之的。至少现在拗不过。 谢云初从看到来电的人是谢行之时就开始紧张了。 单单节目组是完全不敢这么做的, 要是惹谢家不高兴了,这个节目不说播出,连拍摄都可能会受影响。 哥哥在逼他走,谢云初很清楚。 旧事重提啊。这是这么多年,谢行之第一次提这件事,他在往谢云初心上扎刺。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是秋日的寒潭,里头盛不下半分情绪,冷而轻:“不就是个戏子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