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春季。
「曾经轰动一时的庄姓nV大生命案,今早申请再审通过。根据范律师所提供的证据表示,当年窗外泥土上所留下的鞋印,是於1990年贩售的经典鞋款,全球限量两百双,价值不斐,名单排查後,购买户根本没有孙姓嫌犯,况且依据当时孙姓嫌犯家中的财务状况,是并不允许他花如此大笔钱去买一双球鞋。而就医报告也显示,孙姓主嫌左侧膝盖因运动伤害,曾动手术打上石膏一个月。即便拆下石膏,仍需要长时间的复健,膝盖弯度的幅度不能够太大,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很难独自一人翻墙进入被害者家中。」
「案件从一开始就陷入深深的迷雾之中,究竟是谁在说谎?有几分真实,就几分虚假。前些日子因绑架袁姓nV子,而遭到逮捕的贾姓嫌犯,昨日在接受审讯时,透过袁姓nV子提供的录音笔,得知当年庄姓nV大生命案由他所为,而他也承认,警是他报的,却被人刻意隐瞒。而他更声称现任警察署署长,贾天仁,是他的父亲,他所有的犯罪都是他父亲一一替他压下。」
「这无疑不是对警界投下一际震撼弹。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世界的背後运转着,又有多少因个人因素遭到诬陷的受害者们躲在世界的角落,无法替自己发声,只能一辈子活在众人的舆论底下,孙楠的案件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记者该做的事是去探究真相,而非替那些贪图利益的官员们进行隐瞒,民众也不该盲从,自由的年代,难道就不用为了说出口的话而负责吗?」──朝日电视台,梁儇儒,为您报导。
「请问当年为什麽不替自己发声,等到了十年过後,假释出狱了才声称自己是无罪的?不觉已经太迟了吗?」
「十年过去,难保证据不会被毁损,会不会有伪造证据的可能?你们对宣判「无罪」有几分把握?有胜算吗?」
「难道真的不是为了高额的赔偿金,才提出再审申请的吗?」
孙楠从地检署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大衣,带着鸭舌帽,连墨镜也戴上了。把自己裹得严实,不愿意被任何摄像镜头给拍到,更不想多说一句话。
范楚谚护在了他的身前,替他挡去了所有的麦克风,「不好意思,我当事者目前不接受任何的采访,请各位大哥大姊麻烦後退点,给我当事人一点私人空间。」
从地检署走回车上的路是如此之漫长,整路上各家电视台的记者都穷追不舍,非得问出些什麽,好能够交差。范楚谚问过孙楠,是否想要接受媒T的采访,孙楠坚决反对,他说,他不想要在大众面前抛头露面,让人以为他在卖惨。
一人一话足够让谣言满天飞,他不想再受舆论攻击,他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楚谚尊重孙楠的决定,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谢谢各位的关心,但请留给我当事者一点私人空间。你们需要新闻素材,我们了解,但目前事态尚未明了,我们也无法多加说什麽,请各位和我们一起静候法院的通知,谢谢。」话末,范楚谚先将孙楠送上车後,随後才跟着上後座。
总算能够远离人群,范楚谚松口气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瘫在後座。
「多累?」在前座开车的梁儇儒笑着说。
「你都不知道刚刚法官有多凶神恶煞。把我当成犯人一样的质问,还质疑我提出的证据是伪造,孙楠身上的伤疤也是他自己造成而非员警严行b共所有。」方才的一切,如同一场梦,范楚谚的视线看向了窗外,「好在袁检察官愿意出面作证。」
话止於此,车子里弥漫的空气很不寻常,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开口说话。那像是被一GU无形的悲伤笼罩着,看不见迷雾中的出口。几家欢乐几家愁,当一个人被宣判无罪,是冤狱,意味着就又有人要再被抓进去,恶循环。
「袁检察官之後会怎麽样?」孙楠开口,透过後照镜,看向了梁儇儒的双眼。
那样的视线像在告诉他,别和他说谎,他想听见的是实话。
「据我所知,他现在已经被停职,在拘留所,荣誉警官也被除名。如果经过查证,我们今天提供的证据都属实的话,他将会面临湮灭及隐匿关系人的刑事起诉。」
「你是怎麽说服袁检察官出面作证的?」范楚谚转回头,满脸困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一旦要推翻当初自己替罪犯所立下的罪名时,後续所要面临的不单单只是刑事诉讼,还有民事,以及舆论压力,和自己往後的人生。
「我没有说服他。是他自己来找我的。」想起那天,袁绅俊少了过往的意气风发,和自己约在了电视台外的咖啡厅,「他和我说,是他害得自己的nV儿被绑架。如果当初他没有受到人情压力和名利诱惑,该被抓进去关得不会是孙楠。」
「孙楠。」梁儇儒喊,「袁检让我和你道歉,他说一切都太刚好了。你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出现在了庄怡萍家的後院,探头探脑,甚至矮墙上又有你的指纹,好巧不巧,你穿的鞋子大小和贾梓旭一样,种种的证据指向你是嫌疑人,他只是顺水推舟,把你推上风口,让舆论去影响法官的判决,舆论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说这些做什麽?我不想知道,也不在乎。」话末,孙楠侧过头,明摆了就是不想再搭理梁儇儒。可对方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说下去。
「袁检还说,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因为他知道其实袁棠旎也蛮喜欢你的。可是身为人父的他,对你并没有好感,原本想说,你被抓进去後,袁棠旎的对你的感情会随之放下,毕竟你被判的罪,不是像偷窃那样的小罪。」
「是他太低估一段喜欢十多年的感情了。他想都没想过,一个从未向自己顶嘴过的孩子,竟然会因为一个男孩子,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要去国外念书,连机票、入学手续都办好了才说。」
这些故事孙楠从来不知道,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他漫不经心地看向车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可心思早就飘去了梁儇儒的字里行间,偷偷地琢磨、细读。
「对那时的他而言,是晴天霹雳的打击,他很生气,气到连送机都没去。当得知发生空难时,那个瞬间他的世界像是被雷击重一般的残破不堪。他很後悔,和袁棠旎最後的对话竟然是,再也不认她这个nV儿。」
「当刑警有个好处,就是在每件事情上都能得到些利益的交换。」车子下了交流道,恰巧遇上红灯,梁儇儒转过身子,看向了装得事不关己的孙楠,「就是他本人将空难有生还者的消息给封锁的,谁叫兴艺航空的董事要贪W被发现,让他有了把柄。」
能成就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永远不可能单靠一个人。而要揭穿谎言,也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因缘际会。或许,是袁绅俊和兴艺航空的董事谈判破局,他们才会抖出其实有生还者这个真相,真正的内幕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你现在和我说的一切了吗?」
梁儇儒摇头,「她到现在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愿意见任何人。」
时间过去了三个月,袁棠旎把自己关在了那间狭小的房里。想忘却忘不了,每日每夜,像醒不来的噩梦侵蚀着她。袁棠旎试着说出口,却发现所有话像被噎着,一个字也吐出来,她好想哭,连眼泪也不受控制,她没办法哭泣,她失去了人类最能够宣泄的通道,被锁在了那一晚,简直人间炼狱。
霎时间,袁棠旎有些羡慕能忘记那场空难细节的自己。至少她不用再痛苦的过每一天,不用被恐惧给伤得T无完肤,她好想什麽也不记得,一无所知的活着。
「我能见她吗?」话才刚出口,孙楠就後悔。他拿什麽脸去见袁棠旎,「我随口说说的,别理我。」
为得转移话题,孙楠赶紧开口询问:「下次开庭什麽时候?」
「至少也要一、两个月。再审不会那麽快,尤其这种陈年旧案。」
「那我想去一个地方旅游,可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算不清度过几个黎明与黑夜。袁棠旎只觉着时间过得非常缓慢,她没办法入睡,只要一闭眼,耳边就会不自觉地响起那恼人的金属敲击声,由远而近,彷佛从未离去,在最熟悉的环境里被囚禁,她想,这辈子或许都没办法再踏进那间屋子,她的房间。
「姊姊。」房门被敲响了,是袁宁熙的声音。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袁宁熙在照顾袁棠旎的生活起居,下了课就跑来她的租屋处,让他回家也不肯,执意要待在这陪袁棠旎。袁宁熙是愧疚的,他认为是自己没保护好袁棠旎。如若当时,他一下课就回家,而不是和同学跑去玩游戏机,那麽袁棠旎就不会遇到如此可怕的事,而是他来承受。
「我刚刚回家有帮你买晚饭,是你最喜欢吃的义大利面。我已经装在碗里了,你记得吃。吃完饭再吃唐医师开的药。」
房里依旧没有回应,可是袁宁熙知道,袁棠旎是有听见的。
「前两个星期新闻有报导,孙楠哥的案子通过再审申请了,检察官有再重回现场勘验,并且拿出证物再次送验。」袁宁熙的语调有着藏不住的喜悦,「你们的努力终於迎来一线曙光,我相信会有好结果的。」
话末,袁宁熙将手中的餐盘放在地上,而自己也席地而坐,将背靠在了门板上,头微微扬起,看着有些昏暗的灯光,「姐姐,我很抱歉,当时和爸爸妈妈一起骗了你。他们让我别告诉你,其实你和孙楠哥是青梅竹马。我还小,Ga0不懂为什麽,只是听话。我曾问过他们,为什麽要这麽做,他们给我的答案是为了保护你。」
「他们说,如果你知道了孙楠哥是你的青梅竹马,难保你不会想起,你为了他要飞去美国念法律,而发生了意外。」袁宁熙曲起双脚,双脚环着膝盖,缓缓收回视线,「说是要保护你,但我想他们更想保护的是他们自己吧!」
说来感概,如果当初袁绅俊没有口出恶言,坚持不让袁棠旎调查孙楠的案件,或许一切就不会被起底。恐惧使得人X变丑陋,所有的因果都是环环相扣,只要走错一步路,後续发生的连锁效应,简直难以想像。
「姐姐,这是儇儒哥拿给我的。」袁宁熙从口袋里拿出了个随身碟,塞进门缝,推到了房里给袁棠旎,「我不晓得里面的内容是什麽,但他让我找个适合的时机拿给我你,我不确定所谓「合适的时机」是什麽时候,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是现在。」
袁宁熙起身,转身看着许久未开启的木门,眼眶不小心积满了泪水,他用力的x1了鼻子,只是不想让眼泪流下,「姊姊,对不起,我还不够成熟,没办法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总是让你来替我出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後,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袁宁熙用手背抹去了眼泪,「我生日快到了,每年的这天,你都会买蛋糕给我吃,让我许愿,而你都会尽你所能地完成我的愿望。今年没有蛋糕没关系,但我还是想许愿。我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强大,足够去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袁棠旎没有回话,坐在地板,背靠着床缘,静静地看向窗外逐渐落下的太yAn。
袁宁熙说得话她都有听见,一字不漏的。她内心很感动,弟弟终於长大了。不再是只会跟在她身後,哭着要糖吃的小孩了。
她很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恨透这样的自己,更恨透了让她变成这样的人。
贾梓旭毁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可他却能不受法律的制裁继续逍遥法外。甚至让无辜的人替他活受罪,法律不应该是保障好人的权益,逞罚坏人的恶意吗?为什麽到头来却是成为用来伤害无辜民众的善意?
「姐姐。你有空看看磁碟片吧!我想那应该孙楠哥要给你的。」
闻言,袁棠旎缓缓起身,走到了门边,看见地板上有着一块磁碟片,外框有些泛h,感觉已经放上许久。袁棠旎弯下腰捡起磁碟片,上头写着的日期是,1992年1月31日,她依稀记得那天是考完联考的日子。
十五年前的磁碟片,到现在还能拨放吗?袁棠旎有些怀疑。
她将桌上的电脑给开机,随後将磁碟片cHa入光碟机里,转得有些久,久到她觉得磁碟片根本无法被读取,想着要放弃时,萤幕上跳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十分青涩,剪着一颗小平头,耳根子红得像颗苹果。
声音录得不是很清楚,就连萤幕上的人儿也像是不小心被打上马赛克一般,有些模糊。可是袁棠旎一眼就认出摄影镜头里的人是谁,是孙楠。
「有听到吗?这样亮红灯应该是开始录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楠手里拿着录影机,有些不熟练,晃得特别厉害。随後他找到了一张桌子,调整了一个他认为完美的角度平放後,自己跑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上去。
「因为不敢当面和你说,所以选择用录影的。」话说得有些结巴,孙楠的视线撇过了镜头,挠了後颈。缓了好半响,才接续开口说道:「嗨,你好!我是孙楠。不对,等等,你已经知道我是谁,我g嘛还自我介绍?重来,重来。」
孙楠清了嗓,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再重新深x1口气,双眼直gg的盯着镜头,仿佛要将它看透一般的,认真凝视着,「袁棠旎,我们认识也十八年了。还记得大家都怎麽说我们吗?青梅竹马。陪着你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偶尔还会到附近的冰店一起吃冰,在乡间田里玩闹,每条街上都有我为你画的跳格子。我们之间一起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好的坏的都有,虽然袁爸、袁妈,好像都不太喜欢我,他们认为我没办法给你太好的生活。现在的我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他们理想中的对象,所以我想跟你说,我……」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y生生地打断,门外的人敲着房门,高喊:「孙楠你在跟谁说话啊?还不快点出来吃饭,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是在Ga0什麽鬼啊?」
家人的存在就破坏每一个做足千万分准备的时候,一夕间推倒你所有的信心。
孙楠无奈地叹口气,「好啦!我在写功课,要去吃饭了,你们先吃不要等我。」
「不是都考完试了吗?写什麽功课啊?」
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远,孙楠松了一口气,却失去方才的勇气。他看着镜头里的自己,觉得已经够勇敢了,能够说出那些心里话,他满足的一笑。
「剩下的,等你看到影片,我再和你说。」话末,孙楠关掉了录影机。
影片在这结束了,萤幕上反S出了袁棠旎的面庞,脸颊上多了两条泪痕。她抬手,轻轻抹去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明明这些日子里,她是哭不出来的。
片刻,她像是得了宝藏一般,开始嚎啕大哭,哭到连外头的袁宁熙都听见,急急忙忙地跑来敲门,见袁棠旎迟迟不开门,他直接开门闯入,只见袁棠旎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地板,抱着双脚不断地啜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幕,让袁宁熙心疼极了。
「姊姊,没事,我在,别怕。」袁宁熙上前,拥住了袁棠旎,任凭她的眼泪浸Sh了自己的衣赏。这一刻,他只是想成为她的後盾,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
袁棠旎的世界有一度是要崩毁的,她觉得被贾梓旭囚禁的那几个小时里,像是被锁进了小箱子,无论怎麽喊、怎麽求救都不会有人听见。她不敢去回想,只记得,当她看见袁绅俊出现在眼前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总算得救了,还好袁绅俊还是很Ai她。
不只袁绅俊Ai着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好多人Ai着她,这几个月以来,她在门口听见了好多声音,有袁宁熙、袁绅俊、田郁洁,甚至连梁儇儒都来了,多少人她数不清,可她真心地感谢他们,是他们朝着在地狱中的自己,伸出援手。
她不过是一个在平庸的人,能被这麽多人Ai着,何其幸福。
袁棠旎想,不该为了一个该被社会淘汰的人,把自己封闭起来。而是该亲手,把贾梓旭送进监狱里,得看着他付出代价。
袁宁熙拿了卫生纸替她擦去眼泪,m0了她的头,给予她安慰。
「旎旎?」才刚进门的田郁洁,就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到。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水果,连忙上前看得抱在一起哭的两人,「怎麽了?发生什麽事都可以和我说,不要怕,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
田郁洁说了好多,深怕再失去袁棠旎,同样的心痛她已经经历过两次,无法再承受第三次。袁棠旎是她怀胎十个月才生下的孩子,说什麽她都不能失去她。
所以田郁洁才会在一开始选择说谎,以为这样对袁棠旎会事做好的选择。
袁宁熙曾经设想过无数个袁棠旎重新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什麽,可能是今天天气真不好,亦或是晚餐该吃什麽,这样家常便饭的话。再不然最有机会的是贾梓旭现在的状况怎麽样?被判Si刑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想都没想过的会是开口找妈妈,这忍不住让袁宁熙破涕为笑。不过想想,也挺好的,至少能开口说话了,这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欣慰。
「妈妈在,别怕,我在这。」
以为会是感人的重逢戏码,出乎预料的,袁棠旎竟开口质问:「为什麽要骗我?」
田郁洁哑口无言,一时半刻内答不出任何话,明明做好了千万次的准备,却在此刻派不上用场,只能够傻楞楞的看着袁棠旎,那样绝望的眼神,实在伤透她了。
「你一定想我骗你,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不让你爸诬陷孙楠的事被发现。」田郁洁好不容易才开口,话说得有些颤抖,「但事实并不是如此,我根本不知道你爸的所作所为,我只知道,孙楠是杀人犯,他配不上你,而我要保护你。」
「听起来很像谎话,但这就事实。」
袁棠旎没有再咄咄b人,仔细想想,事实的真相是什麽样子早就不重要了,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解释,是不是实话,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袁棠旎的目光随即转向袁宁熙,吓得袁宁熙赶紧撇过双眼,担心自己扫到台风尾,想着待会该用什麽理由逃脱。没想到袁棠旎接下来开口的问话,才是真正出乎他的意料。
「孙楠呢?他现在在哪?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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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棠旎不知道能够问谁,只能一直给他打电话,从早打到晚,打到手机没电了,换用家里电话继续打。总算在凌晨时分,孙楠接听了电话。
「喂?是袁棠旎吗?」孙楠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你在哪?」没有多余的铺陈,袁棠旎直接了当地开口:「我去找你。」
「找我?」孙楠有些为难的看了周围的环境,「现在吗?」
「不方便吗?」
「也不是。」孙楠挠了後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说出口,「只是有点远。」
「远?你到底在哪?」
「你还记得你问过我,如果案子结束以後会想去哪吗?」孙楠深x1口气,感受到了海水淡淡的咸味,凉风阵阵的,手撑在了身後,看见了满天的星空,「我说,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生活。」
袁棠旎没说话,等着孙楠接续说下去。
「虽然现在案子还没结束,可是保护官放宽了对我的限制。那个瞬间,我才稍微感觉到了一点点所谓的自由。」
说了这麽多,孙楠还是没说出袁棠旎最想知道的答案问题,她有些急了,「所以你现在到底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琉球。」孙楠笑,「要来找我吗?」
袁棠旎一大早就跑到了车站,买了最早开往高雄左营的高铁,随後再搭着客运前往屏东,最後再转乘船只抵达了孙楠所在的地方──小琉球。
下了船,袁棠旎大大的伸了懒腰。三月的天气不b二月寒冷,百花齐放,意味着夏天日即将到来。许是心理作用,离开了繁华的都市,空气变得格外清新,鸟儿的鸣叫声也成了悦耳的交响曲,淡淡的海水味朝着自己飘来,那是自由的味道。
袁棠旎看见远方有个人朝着自己走来,是孙楠。越靠近自己,步伐越显得加快,最後甚至跑了起来。不晓得是开心,还是担心,总之当他看见自己平安的抵达以後,松了口气,露出的笑容和头顶上的烈yAn一样刺眼、好看。
「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两个星期。」话末,孙楠从袁棠旎手中接过行李,「我先骑车载你去民宿放东西,再带你吃饭。」
袁棠旎点头,跟在孙楠身後走到了不远处停放机车的地方。
孙楠将行李放在了脚踏板上,随後拿起了安全帽替给了袁棠旎,「虽然这里的人几乎都不戴安全帽,但你还是戴一下b较安全。」
袁棠旎迟迟不接过,孙楠以为是她不想戴,所以又默默地收回。这时,袁棠旎抓住了他的手腕,轻拧了眉宇,「我平常都开车,不会戴,帮我戴。」
不晓得是真是假,总之,当孙楠听见袁棠旎的要求时,愣了好久才回过神。他缓缓地替袁棠旎戴上安全帽,当手指触过她耳朵时,心跳不小心地加快,似乎不在熟悉的频率上。孙楠想,该是天气太过炎热,导致头有些昏。
孙楠率先跨上机车,「抓好了。」
小琉球整座岛屿也不过六点八平方公里,骑车环整座岛只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海港离民宿只有一小段距离,骑车五分钟就能够抵达。放好行李後,孙楠提议,想带袁棠旎去T验浅水,不是单单浮在水面上,而是需要背着氧气瓶,浅到海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棠旎起初是有些抗拒的,因为她压根没T验过,水下的世界对她而言是一种未知。孙楠却一派轻松的挑眉,「有我在,怕什麽呢?相信我。」
孙楠那般的自信,袁棠旎看得有些出神,那是在前些日子袁棠旎没能见过的神情。还记得几个月前刚出狱的孙楠,Y沉沉的,到哪都戴着帽子,让他脱下也不肯,害怕被认出,连出门也鲜少,一个人活在逐渐被人遗忘的世界角落。
袁棠旎才惊觉,孙楠似乎晒得更黑些,也长了点r0U,出门不再戴着帽子,头更不会低低的看着地板,说话吞吞吐吐,充满着不自信。其实挺好的,这样的转变,袁棠旎浅浅一笑。
见袁棠旎迟迟不回话,孙楠身手在面前晃过几下,「要吗?不要的话,我带你去其他地方晃晃。」
「好啊。」袁棠旎蓦然开朗,扬起灿笑,「我相信你。」
孙楠带着袁棠旎先到了附近的超商买了面包垫胃,随後到了平时自己打工的浅水店家,向他们租借了设备,并邀请了一名随行教练。
「待会教练会全程抓着你,帮你补气。你只要专心的呼x1,什麽都不要想。」孙楠一边替袁棠旎穿装备一边说着,「如果还是会怕,就抓着我。」
袁棠旎点头。看着眼前不断打起的浪花,内心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她大口的x1了气,又吐气,试图缓解自己内心的不安。
「你可以站起来,气瓶有点重,你要小心。」话末,孙楠朝着袁棠旎伸手,她顺势搭上,借着孙楠的力好不容易才站起身。
两人随着教练缓步进了海中,袁棠旎始终拉着孙楠不肯松手。
「要准备踩不到地板,下浅了。」教练拉着袁棠旎身後的背带,「咬上咬嘴,开始靠嘴巴呼x1,慢慢调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脚开始离地,袁棠旎开始下浅在水中,起初,她的呼x1有些急促,因为太过紧张,脚不断地胡乱踢,她有种要溺毙的错觉。试图想浮出水面,可海浪一阵阵朝自己打来,使得恐惧感更加深。
孙楠见状,连忙上前,紧紧抓着袁棠旎,并且告诉她,「没事,别紧张。慢慢的用嘴巴呼x1,我在这,别怕,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孙楠的声音像是安定剂一样,缓和了袁棠旎焦躁不安的心。袁棠旎逐渐开始放松,如同孙楠所说的,慢慢的呼x1,只要专注在呼x1,剩下的什麽也不用担心,教练会确保她在水下的一切安全。
下浅的深度越深,水面也更加清澈透蓝,海底的世界,远b袁棠旎所想的还要美丽,这里的鱼儿像是都不怕人一样,会直直朝着自己游来,开心的转圈,无忧无虑的想受着没有纷扰的生活。袁棠旎亲眼看见了珊瑚、小丑鱼。
在海底的时间,袁棠旎觉得,是她出社会以後人生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长大说不好,好像也没有,可就是多了一份无形的压力压在自己身上,常常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没有能够真正卸下工作,好好休息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