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 说实在的，秦瑶现在真不觉得顾呈脾气凶，她觉得都是陈宝珍的误会。 第一更 院子里男男女女孩子们尖锐的叫声，使得鸟儿惊叫逃窜，不敢触这群小魔王的霉头，领头的一个圆头男孩，嘴里含着个灰色哨子，正是王春花的儿子强虎，他一声声毫无规律吹哨子，急促短暂，挑动着陈宝珍脆弱的神经。 吹得什么鬼玩意。 孩子们笑着露出大门牙，好几个缺牙漏了风，明明透出一股滑稽，却又带着令大人恼恨的天真无邪。 如果不小心惹怒了大人，他们不仅不会觉得害怕，还有一种挑战权威的优越感。 秦瑶让陈宝珍稳住，自己去屋子里拿了一把糖，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把这些小朋友们招进院子来。 秦瑶挨个给他们发了一颗糖，声音亲昵道：“谢谢你们努力给陈老师带来了欢笑和快乐，这是陈老师送给你们的糖。” 几个孩子，包括强虎，手里拿着糖面面相觑，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吃进嘴里了，他们可不会仔细思考大人话里的逻辑。 秦瑶继续道：“这里还有些糖，如果你们继续努力为陈老师带来欢笑和快乐，再给你们一颗糖，比如唱歌啊跳舞啊，有什么本事，就在陈老师面前展示出来。” 陈宝珍也没什么别的心思，让这些小朋友表演才艺，总归比瞎嚷嚷吵闹好，现在这么排排站着，可比刚才安静多了。 “小家伙真会翻跟头，该不会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吧。” “日落西山红霞飞……” 孩子们的叫声和吵闹声也变得不那么尖锐了，远处的夕阳变成了甜的发腻的糖浆。 “秦姐姐声音好好听，穿得衣服好好看，姐姐好白啊，像牙膏一样白。” …… 这个年代娱乐活动太少了，跟小孩子玩出一身汗，身体轻松愉快。 秦瑶跟身边的孩子们说笑，脸上蒙着一层金色的纱，像是朦胧的油画，她站在圆日中间，画面美不胜收。 强虎在一群人中玩得格外没劲儿，身边的小伙伴一个个迫不及待去讨好秦瑶和陈宝珍，陈宝珍脸上快乐的笑容，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不是啊！ 顾呈转身回到厨房，他嗅着满屋子的烟火气，想到刚才的画面，心头宁静而满足。 顾呈问他：“老高，你打算要几个孩子？” 他跟陈宝珍结婚有一段日子了，夫妻俩还没要孩子，准备再等个一两年，等宝珍习惯了这边的生活，再考虑要孩子。 高建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很想说：顾队，你还没结婚呢，你就要三个？ 高建国：“那就生五个，让你家凑个篮球队。” “多了也好，热闹。” 高建国：“……”做梦吧，哪有这种大美事等着你。 “强虎，你明天还要来给陈老师带来欢笑吗？” 强虎：“……” 秦瑶和陈宝珍简单收拾了下院子，陈宝珍抬手揉了下脸，晚风吹在脸上，她觉得自己脸要笑僵了，出了一身汗，丝毫不觉得沉重，只感到心情愉悦，浑身通泰。 陈宝珍问秦瑶：“瑶瑶，我是不是要去多买点糖？下次还让他们带给我欢乐。” 正所谓千金难买爷高兴。 秦瑶道：“不用买那么多，下次来，你就一人给一颗糖，等到第三次，你就不给糖了。” 秦瑶失笑：“那不是正好。” 秦瑶笑道：“脸皮厚点，如果他们愿意不给糖继续哄你开心也是好事啊。” 哪怕不是也得是！ 顾呈的手艺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因为高建国平日里的手艺就那样，陈宝珍讶然发现，顾呈还会给秦瑶剥蟹剥虾。 陈宝珍从小学乐器，她的双手十分出众，但跟顾呈的手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秦瑶汗颜：“想得太远了。” 高建国瞥见这一幕觉得很不妙，他觉得顾呈这时候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他曾经拥有过的，掉进女人热恋时候的陷阱。 然而婚后给他的，是幻想破灭的真实，是杂乱的院子和乱糟糟的家，是陈宝珍练琴时，一次次枯燥的停顿和重复。 那个画面太危险了。 想到将来婚后的生活以及孩子，顾呈的神情放松了很多，说话时，俊脸下意识带上了微笑：“瑶瑶，多吃点。” 陈宝珍留意到顾呈脸上的笑，她愣神了片刻，有些疑惑偏头小声问高建国：“顾队今年多大岁数来着？他是不是才二十五啊？只比瑶瑶大了五六岁，倒也合适。” 高建国听了这话，差点撂筷子气得饭都要吃不下去。 大几岁……大几岁……大几岁…… 她的钱，她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