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笑笑：“年纪大了就这样，不能再跟半大小伙那样吃，胖了高血压脂肪肝都来了。” “是啊，医生也这么说。”和安找了个袋子把手中的药丸装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人家好心送来的东西，直接扔了，实在过不去，留在家里……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畸形儿，给和安心里添堵。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自己生活在温室，却好奇艳羡人家的风吹雨打，无异于给人添不舒服，一些小心眼的人，表面笑笑，内心记仇，恨不得把她的安逸生活撕破。 她自己呢，目前做的是青少年团组织方面的工作，体面，轻松，可谓说是顺风顺水。 别的女人聚在一起，吃饭时候抱怨公婆，抱怨孩子不听话，抱怨丈夫疏离或是家暴……这些问题她都没有，而且她还嫁得好，丈夫比绝大多数丈夫强多了。 和安过上了自己过去一直想要的夫妻生活。 那些平级的，见她们夫妻恩爱，看着刺眼，减少了跟和安的来往。 钟晓晓是她们单位去年新调来的人，是个乡镇调上来的聪明女子，说话很伶俐，一来就说跟和安很投缘，每次见到她，都热情的打招呼，话里话外异常真诚，让和安觉得很舒心。 和安买东西就不一样了，她从来不会吹毛求疵，有点毛病，忍忍就过去了，不会为了一点东西跟人大吵大闹，更不会因为售货员的态度有问题而跟她起争执。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和安不认同钟晓晓的为人处世方式，但对于她这样的一朵温室里与世无争的鲜花来说，她觉得钟晓晓太厉害了！ “你丈夫就兄弟两个，你那个弟妹又生了两个儿子，你这一胎怎么着也得生个男娃吧，要不然别人肯定要在背后笑话你不争气，以后你婆婆也都偏心小儿媳，那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多一个女儿，多一个儿子，也都没什么的，再说了，婆婆现在也有孙子了，若是放在以前，和安可能还觉得没给顾家生个孙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现在有瑞瑞铭铭两个在，已经挺好了。 “和安姐，你想得太天真了，有个一儿一女不好吗？你得自己努力去争取，这一胎，争气点，保证生个男孩，到时候绝对个个都羡慕你。” “你没看到那些有儿子的女人，腰杆子都挺得比别人厉害些。” 俗话说酸儿辣女，和安不怎么信这个话，但她怀孕后口味发生变化，突然爱吃辣，瞧着也像是要生女儿的样子，单位是有些风言风语，有的说她可怜，又要生个女儿。 有一天，钟晓晓突然给她拿来了一盒药丸，说是“转胎药”，吃了这个药，保准能生男孩。 “看她们还敢不敢在背后说你闲话。” 和安拒绝了，但耐不住钟晓晓的劝说，她收下了，假意说自己吃了，省得争吵。 和安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到了第二盒的，时候，和安也开始怀疑钟晓晓的用心。 和安叹口气，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也许她是为了我好，希望我有儿有女。” 大嫂这种正统傻白甜，也挺让人受不了的。 现在还没放开市场，哪怕私下卖包老鼠药都算得上是投机倒把，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这卖转胎药的，活该去蹲大牢。 让孕妇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作孽。 秦瑶出门了，撞上回家的顾呈，来不及多说什么，喊了他一起去跟踪，顾呈帮她联系了车，倒是跟上了钟晓晓的身影。 最后跟着她进了个胡同，她进了院子，跟一个中年男人说话，顾呈翻墙进去偷听。 原来钟晓晓跟这个中年男人是父女，中年男人钟团建是个二流子，以前总是搞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家里穷，大队干部拿他没有办法。 钟团建真会做这种东西，以前还听那老师傅说过，这做出来的转胎丸，真能“保生儿子”，可这个保障，只是刚出生时的保障，这种“男孩”刚出生时，表面看着像个男孩，长到青春期后，会发育 钟晓晓给和安送这东西，一来想跟她打交道，让和安记着她的情；二来她也憎恨和安，背地里希望她倒大霉，这种顺风顺水的蠢女人真是令人厌恶，等几年之后，发现自己生了个怪物，看她还觉不觉得自己“福气”好。 钟晓晓如意算盘打得好，偏偏回家后出现了意外，钟团建这个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在城里做“转胎丸”尝到了甜头。 知道这些事的钟晓晓却是惊恐不已，一点小打小闹还没什么，钟团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知道收敛，简直是找死。 这父女俩狗咬狗，都不是什么清白的好东西。 “你们恶意销售假药，卖那些害人的转胎丸！”姓郑的公安觉得不可思议极了，这两年其实对一些小贩私底下销售物品，很多巡管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做的太过分，也都当做没看见。 眼前这对父女更是不得了，竟然在城里“卖药”，还是卖给孕妇吃的“转胎药”，这要是吃出什么毛病来，天杀的作孽啊。 钟团建被人捧着，这些天尾巴翘上天了，觉得没人能奈何他，他可是能做出转胎丸的“神人”，说是当代送子观音也不为过。 “那你承认自己卖药了。” “那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一进到派出所，被审问过后，刚才还得意不已的钟团建，立刻吓破了胆，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招了，“我女儿指使我做的转胎丸，我也不知道她要害人啊，是她想害人，可不是我想害人。” “你知道这东西害人，你还卖？” …… “凭什么就把人给抓了呢，我这还没买到呢。” “我先给了钱的，必须得把药给我吧！” 这女子就住在钟家隔壁，知道钟团建在卖这害人的东西，她早就想举报了，可是家里人让她少“多管闲事”。 “你们做得好，你们才是大英雄！”这年轻的姑娘显得有些嫉恶入仇，她留着两条麻花辫，眉毛很英气，说是在读高中，将来不知道是分配工作，还能下乡插队。 跟这年轻姑娘聊了几句，知道她姓王，秦瑶也没多问，聊完了之后，秦瑶心里舒坦多了，幸好这药还没流出去太多，按钟团建交代的，这转胎丸，确实可能造成两性畸形。 二合一 钟晓晓则申诉自己没有违法销售转胎丸，全是钟团建自己一个人的主意，单只承认了自己有心想讨好朋友和安。 “你自己明明清楚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安在秦瑶的陪同下，去见了钟晓晓一面，钟晓晓瞥见她，面露仇恨，被看押了一晚上，她的精神十分不稳定，对谁都露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