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笑了:“你也认识阿姨啊?” 瑞瑞躲在亲妈的大腿后面,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向李嘉兰:“妈妈,她是怎么爬出来的?” “阿姨不是电视里爬出来的啦……” “也不是,阿姨跟你一样是个人。”秦瑶伸手捏捏臭崽子的脸,“电视上播放的是录像,是录制好的图像,就跟你拍照一样,拍好了照片,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你的模样留在了照片上。” 铭铭长长地“哦”了一声,接着道:“不懂。” 秦瑶:“……” 孩子也不是真不懂,他们就爱问这些稀奇古怪刁钻的问题,懂了也要装不懂,很多时候就是胡搅蛮缠,想办法辩驳大人。 “啊!妈!是活人哎!” 比之瑞瑞兄弟两个,陈小芸母子俩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唱一和闹出大动静。 把陈小芸母子俩邀请进来,没多久,房门被敲响,江梅叶红着脸站在外头,“我想跟李演员说说话。” 乔洁瞥见江梅叶那模样,不由得撇了撇嘴,小声道:“不过就是个戏子嘛。” 此外,访谈后面有一个虚线方框,里面打了个活动的标志,只要裁剪下来,把想对李嘉兰说的话写信寄去编辑部,就有机会获得李嘉兰的回信,或者李嘉兰的签名笔记本。 “就是那个电影里面的……” …… “我要一本!” “我买十本,我就不信抽不到我。” 很快,这一期的月刊卖爆了,秦瑶估计销量能过百万,如果反响过硬,秦瑶打算把这个栏目做下去,多找几个电影演员明星,将来还可以找港澳明星演员。 编辑部收到的来信堆积如山,每天都在抽“幸运读者”,一天发出一百本签名笔记本。 九月又是开学季,青年学生们到学校,这期刊在学生中卖的极为火爆,很快卖出了六十万册,超过一百万,已经是确定的事实。 秦瑶跟一栋新写字楼联系,要求给编辑部腾出一整层的空间,她的申请很快得到了批准,可就算再快,“搬家”也是下个月的事。 各种名目的邀请都有,有的还希望她当讲师,给大学生们上文学课,还有的希望她对大学生进行成功讲座,讲述自己创办期刊的前后事迹。 在这个时候,秦瑶除了是秦经理和秦总编外,也成了秦副馆长,可谓是各种光环加身。 “我女儿都成个经理了?”沈桂香听说这事的时候,她首先觉得匪夷所思,愣愣道:“你不是没上大学么?” 当然,像沈桂香这个年代的人,能成为一名伟大的工人群众,已经是非常幸运的幸运儿。 老四考上大学,夫妻俩高兴,可儿媳妇那边就惨了,恢复高考后,工人也要讲究学历了,再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父传子,这个传给那个,必须要有学历,没有学历的,一律去当最低级的车间工人。 不清退掉一些人,怎么给大学生分配工作?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桂香夫妻俩在家里也不好吹儿子考上大学,怕两个儿媳听了不舒服。 民以食为天,一个好厨子是饿不死的。 对于这个副馆长的位置,秦瑶也唏嘘不已,心想果然有奶就是娘,现在单位都要靠她来养活,还不都把她给供着。 只因为很多单位,到了 也是因为过去工厂的福利太好,又因为职位代代相传,职工没有危机感,自以为端着铁饭碗,纪律涣散,效率低下,又加上沈桂香那一辈的人退休越来越多,工厂不仅要养着现有的工人,还有养那么多退休的人,变革是迟早的事。 “我跟你爹也没想你当领导啊,结果咱家出的第一个领导,竟然是我的小闺女。” 别说是沈桂香,就连秦传荣都被这些消息砸的一头懵逼,完全回不过神来。 结果这个家里,先当领导的竟然是老幺! 打完了电话,秦传荣哼着歌出门买肉,他推着一辆老式自行车,哐哐哐走过抄手游廊,这自行车是老大骑过的旧车,大儿子换了新车,把旧车给他,他也不介意,车子后面装了小孩子的座位围栏,平日里用来带孙子孙女。 “老秦,咋个又买肉了?” “快闭嘴,回家去,就他这个样子,家里没点好事能这样出来晃荡?他就是出来钓鱼的,你以为?钓你们这些老酸鸡,待会儿一问,酸死你,赶紧甭问了。” “什么酸不酸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咱家瑶瑶当上馆长了,文化馆的副馆长,这丫头出息了,让她老子也沾点光。” 秦传荣得意道:“可不是么?” “这可是好事,瑶瑶可是大家伙从小看到大的,她当馆长,咱们为她高兴。” 三大爷:“总有酸鸡跑出来往人家屋底下挂。” 秦传荣带着五花肉回到家里,路上倒是没遇上讲酸话的,所谓的酸鸡更是无稽之谈,只不过回到家里,老大和老二媳妇儿都来了,脸色看不出喜意。 当初一家子住在一起的时候,这两儿媳妇就结下了仇怨,总在背地里暗着较劲儿,谁也不肯吃亏。 就这两个儿媳妇,闹得让人心慌。 老大媳妇:“小妹也是好命,咱们沾她的福气。” 要不是当初她跟大嫂吵起来,诓骗秦瑶下乡,秦瑶也不会跑去海岛探亲闺蜜,再顺藤摸瓜逮住了一个好男人,这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平步青云,成了个文化馆副馆长。 这么多年过去,二嫂越来越不平,心里面总不是滋味,以前嫁进秦家的时候,她可是秦家最漂亮的女人,哪知后来秦瑶瘦了,变美了,秦老三那个粗糙货色狗屎运爆棚,娶了谢红霓这么个资本家的毒瘤闺女,这两的存在,把她衬得一文不值。 她甚至后悔当初哄秦瑶去海岛,就应该让她留在大杂院结婚生子…… “几十万册,有可能吗?别是吹牛。”二嫂小声叨叨,她也去找人打听过,就白洋淀那,一直是个文青交流区,交换手抄本啊,朗读诗歌啊,秘密又公开的小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