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榆陡然灰败的脸色,司律没了继续逗她的兴致,哪怕此刻对方就躺在他身下,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司律现在才有心情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骂了一句,难怪刚才白榆表情那么绝望,自己看着跟个野人似的,谁能受得了跟野人上床啊。他来之前应该好好整理整理形象的,就往小白脸那个方向整。想到这里,他又骂了一句。虽然已经知道那人是女孩,但司律的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他猜到白榆一开始也以为那人是男生、后来才知道是女生。他一向对自己的脸很有自信,但此刻不得不承认,白榆不喜欢他这种锋利的长相,唯一能稍微安慰他的是,白榆也不喜欢顾乐殊那张冷脸。 白榆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睫:“我刚洗过澡了。” 反正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他晚上趁人睡着偷偷抱一会怎么讲也不算过分。 司律听到了细细簌簌的声音,耳后又是开门声,心里对白榆幼稚程度的判断再次上升一个等级,她不会以为趁自己睡着就能跑吧?而且哪有人刚说完话、下一秒就睡着的?果不其然,没一会又被人送回来了。司律懒得跟她再计较这种事,干脆继续装睡,结果下一秒灯就被打开,司律的眼睛因为灯光刺激不自觉睁开,然后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白榆和她手里拿着的一堆不同尺码的没拆封的避孕套盒子:“你会用这个吗?” 白榆沮丧的发现自己的节操已经消失殆尽。明明几个月前她还很讨厌别人碰自己,现在为了达成目的,和人发生性关系变成了一件还能接受的事,甚至当这个人不是顾乐殊的时候,她的身体反而更放松。 司律觉得好像在做梦,第一次结束之后,他才有了实感,就在他情不自禁的吻着白榆的额头,刚要说“我们再来一次”的时候,躺他怀里的白榆睁眼看他,声音里没有一丝喘息:“你现在心情好吗?” 白榆看他不回答,继续追问:“不好吗?那再做一次心情会好吗?” 白榆被他的动作搞懵了,怎么从顾乐殊那里得来的经验不适用?难道不是所有男人在刚做完的时候有求必应?她回想着刚刚过去的那次,觉得可能是次数太少的缘故,干脆继续往司律那边蹭:“你可以继续做,我不累。” 白榆被声音吓的从床上坐起来,俩人面面相觑,虽然身体赤裸,但毫无旖旎。 白榆哦了一声,她没说谢谢,她的报酬刚刚已经结算过了。这个时候,那种赤身裸体的羞耻感才重新卷土重来,她裹紧身上的那条毯子,背着司律侧身躺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律听到枕边人平稳的呼吸,而他还盯着眼前的黑暗。因为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他又翻了身,从背后紧紧搂住白榆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