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与蝴蝶_卡托普利【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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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富将季承德扶起来,他微微喘了一口气,“哎呦,你咋这么重。”,他还真怕这把老骨头折在老季身上。“我帮你,村长——”庄梦蝶都还未踏出去帮忙的半步,暗处的那只手就将自己拽了回来,她一回眸秦远枝东倒西歪的立在她跟前,“庄…庄老师…”看着她这样,庄梦蝶又有些担心,目送刘春富使着老腰上的劲儿扶着人离开,她又将视线撤了回来。庄梦蝶刚将秦远枝的手臂架在自己脖颈准备扶她回屋里的时候,那人挣开,因为酒精的作用吐字含糊不清:“没事的,远蝶,我自己能走去床上躺着,绝不给你添麻烦…”后者蹙眉疑惑。远蝶?谁是远蝶!她真是服了这秦远枝了,喝完酒连自己名字都能叫错!庄梦蝶名字被这么错喊,秦远枝要逞能就逞呗,她也不再主动去扶她,最好摔个狗吃屎更好!秦远枝一点点挪动步子,毫不夸张,地上的蚂蚁都比她走得快,这副模样活像个老人步履蹒跚。庄梦蝶捂脸,有些被气笑:“不会喝,喝这么多是干嘛?你还别说啊,秦远汁儿,你这傻模傻样原地踏步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最后还是庄梦蝶将人扶进屋里,扶在床上斜躺的。她帮人掖了掖被角,然后进了厨房。庄梦蝶不会做饭,这也是她自己心知肚明的事。但上次她看见村里办喜酒,一个阿婆熬醒酒汤的过程,以至于她现下也萌发了想要自己熬的想法。她尽量回忆着上次的步骤。但点燃土灶对于她来说依旧是一件有些挑战的事。前几天炒茶她能在秦远枝面前成功点燃灶火保持不熄灭,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对方对她另眼相待。其实庄梦蝶很明白,那些东西明明影响不了秦远枝对于她这个人的看法。或许…人与人之间,拥有某种介质之后,很小一种感觉或者一桩事都会随着这种介质,传递出对方隐藏起来的别样情愫。引燃灶火试过几次之后,庄梦蝶的耐心被磨得体无完肤,但她依旧耐着性子在最后一遍成功点燃。看着因为明火锅底的水泡慢慢翻起,庄梦蝶松了一口气。至少熬醒酒汤这件小事,她有能力帮到秦远枝。折腾了半个小时,庄梦蝶将自己的成果盛进碗里,然后端到了秦远枝身侧,而她则是坐在床沿边,一手将她的头颈托起,语调温柔:“远枝,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你多少喝一点,喝了你在睡,好不好?”秦远枝半睁开眼,像是因时间推移思绪清楚了一些。见是庄梦蝶拿的,她自己也托着碗里,将温热的醒酒汤喝了个干净。晕沉沉的脑袋,因为喝了东西下去,好像多了另外一种感觉,嘴巴里不仅有白酒苦涩的味道,好像还有刚刚送进嘴里水的咸味?秦远枝半眯眼睛,又接着躺了下去,一脸傻意:“远蝶老师,你是不是放盐了啊?好咸呐!”庄梦蝶捏紧碗壁,将碗重重的放回桌上,后槽牙咬紧了几分,有的喝就不错了,这人是在挑三拣四?“那叫你的远蝶给你弄不咸的!我叫梦蝶!”庄梦蝶气得起身,又被秦远枝生生拉了回来。好巧不巧的是,自己送给秦远枝的透明蚊帐挂在了自己身上,连同脸上。庄梦蝶就以这副样子,被后者拽到了床上。庄梦蝶知道自己力气小她,秦远枝力气大她也知道,但却从未知晓过这人喝了酒手腕之间也这样有劲儿。两人的视线隔着一层白纱。秦远枝半虚着眼,透过庄梦蝶脸上盖住的那层纱去认真的打量她,周遭带着些迷人精气神的酒气,字字句句的缓慢吐出:“其实…远蝶是你…梦蝶也是你…我想要梦蝶飞得更高,飞得更远…而不是甘愿困在那副残缺的身体里………你明白吗…?”说到此,秦远枝五指并作一起将庄梦蝶心上蒙住的那层敏感的“纱”揭开,因此她的双眼朦胧化实,将鼻尖之下这张妩媚与柔和糅杂一起的眉脸瞧得真真切切。一双哪怕生气也极似水的温柔双目。庄梦蝶的眼里顿时含泪,明亮的眸里眼泪欲要夺眶而出,秦远枝含含糊糊弯着食指拦截了那滴泪。“梦蝶…”秦远枝声音轻细的唤了庄梦蝶一声。她被酒精冲昏头脑,体内燥热难耐,自己的鼻尖愈来愈凑近对方,直到自己的唇轻轻放在了对方的唇瓣上。庄梦蝶没躲,她脑子炸开一片空白。明明她们不是第一次,却是因这举动让她手心倏地捏紧被角。秦远枝睁开眼皮,不顾一切,借着酒意说一些本就是清醒意志思虑下的话,“既然错了一次,为什么不可以有第二次?”庄梦蝶双眸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双手置于秦远枝的双肩上,“我还从没见过你这副放开的样子…”秦远枝轻轻笑了笑,其实自己酒已经醒了一大半。现在不过借着酒做一些令彼此身心愉悦的事。唇与唇之间猛烈触及,从上至下。山间小渠,深林茂丛,时而分流,时而汇聚,时而断石拦截。秦远枝在庄梦蝶的腰肢上垫了一个枕头,这样方便她探寻/深/——处“秘密”。*而此时,门口传来的动静两人皆不知。秦辛兰推门而入,却看见了不堪入目的“风景”。两人被这动静吓得脸色白了一个度。尤其是秦远枝。秦辛兰气得锤了一下门然后扭头就往外走。秦远枝快速穿好衣服,将庄梦蝶本就未现在外面的脸拿被子遮盖住。“你好好待在这里,有什么事我来担,别怕!”庄梦蝶也被这场面吓住了,整个身子僵在床上。秦远枝追出去的同时,将大门微微合上。“姨妈!姨妈!你听我说!”秦远枝极速追着秦辛兰。刚走近,院子里就传来一巴掌。紧接着是秦辛兰怒火中烧的音色,“秦远枝!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她是谁?我问你她是谁?你敢不敢以后去给你妈上坟的时候,当着她的面说,说她秦识月的女儿学会搞同性恋了!!!”秦远枝埋下头,只觉得被打的那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她知道秦辛兰是用了十足的劲儿的。她好像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自己姨妈说,但又被沉默压了回去。半晌,秦远枝才开口,疯了般的发笑:“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我没爹没妈,怎么搞不是都无所谓吗?”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秦辛兰肯定是要再给一巴掌的,但见着秦远枝将脸凑来她又犹豫了一下,但这一巴掌她还是赏给了对方的另外半张脸。这下好了,挨巴掌都得对称。秦辛兰冷笑,“床上那个女人是谁?”她这个做姨妈的不说看着秦远枝长大,至少也知道秦远枝的脾性,她万万不可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除非床上那个女人引导…气急之下,秦辛兰什么思绪都存在脑海间。既然秦远枝舍不得说,那她秦辛兰就要折步回去看看那被窝里到底是哪尊大佛了。秦远枝见着面前人想要回去亲眼确认的意思,情急之下,双膝跪在雪地中,她拉着她姨妈的手,双眼通红的仰望着对方:“跟她没关系,是我…全都是因为我…姨妈…你别——”“是我…”身后传来庄梦蝶的冷漠的声音。她就直直立在两人半米之外。秦辛兰瞳孔放大,脸上透着震惊。她怎么也没想过,也想不通,一位从大城市来的有学问的老师竟然会是和自己侄女做那些事的人。秦远枝跪在那里,随即双手*垂落,手指从秦辛兰的衣角上松开,这一刻,她的眼里没了任何挣扎…第37章 雪崩。萍水的暴雪天连续不断,刘春富带着学生在村里夹道铲雪,作为春富小学的一份子,秦远枝自然是打头阵的那一个。白雪堆积在道上,唯一通村的客车进来也难上加难,最近只得停运。“前几天还说天气好了呢,这没过一阵子这雪下得跟不要钱似的。”刘春富提着铲子将道上的雪一铲子接着一铲子的往边簸箕里送,嘴里也没闲着。他转身想起什么来,突然问现在就站在他身后的秦远枝,“对了,这几天怎么没见着你姨妈?”秦远枝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一晚,脸上透着不自然,“她…这几天都住在后山的草竹房里,她说想陪陪我妈…”陈默卿在旁侧有一铲没一铲的继续,但因为距离近,他们的话也就入了她的耳。秦识月就葬在后山,和前些天采茶的位置挨得很近。秦远枝一提草竹房,刘春富便嗤之以鼻,“山上可比我们山底下冷得多了,不过你姨妈脾气实在倔,我知道你肯定劝过了。”秦远枝磕磕巴巴,眼色晃神,“是…是啊…”“咋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刘春富拿着铲子划拉一路,抬头又问:“那你有问过她,这次到底是不是因为跳跳的事情回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