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苏夏接了一嘴:“烟姐找到调酒师了吗?”景明手上刻冰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抬眸,“我怎么觉得我姐就是故意想让我帮她管酒吧的?”苏夏意味深长的笑笑,不料被景明看见了。“酥饼!你是不是跟我姐串通好的?”苏夏眸子一转,“啊?我什么也没说啊?”景明一刻也不敢停,旁边的苏夏被后厨叫去帮忙,留了秦远枝和其余人在前台候着。“诶?那天晚上你和我姐…怎么样?”“什么怎么样?”秦远枝像是对这件事不知情一样。景明舞动手上的刀,“虽然你那天是断片了,但早上的事后总得知道点儿什么吧?咋了?你俩搞柏拉图?”听见对方说了一大堆,秦远枝稀里糊涂,一脸真挚的问:“柏拉图…是什么?”“你可以理解为——只说不做…爱…”秦远枝听见猛得干咳几声,这人说话永远这么没有前缀。“那天很谢谢你帮我开了房间,但我早上是从401醒来的。刚开门,我看见你姐就在我隔壁的402,当时我记得服务员好像是在给她送早餐…”景明有点无语,独自喃喃:“这么好的机会,我好不容易帮她争取,她又不要…”秦远枝:“你说什么呢?”景明说:“没什么。对了,认识你都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你的女朋友来找过你?”秦远枝垂下眸:“我和她…分开了…”景明眼睛都亮了起来,也就说明她姐还有机会?秦远枝待了这么久,也基本将景明手里的调酒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雕冰的技术差了点。景明把调酒台让给了她,自己进了后厨,站在了过道里。他发了条短信给景烟。【秦远枝和她女朋友分手了!姐!你还不快上!】景烟发来一个问号。【那天晚上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坐在办公室内,刚刚下了会的景烟又收到了自己弟弟的短信。后面这句话她是蹙眉看完的。【我什么时候说了喜欢她?还有,你那天把醉醺醺的她送到我房间里来是什么意思?】景烟那点心思景明看破不说破,就算说破了对方也不会第一时间承认,在他眼里景烟就是这样一个人。以前都是男女老少追景烟,现在现世报来了吧,老天爷也得换换剧本口味了不是。景明直接了当的回复。【好的,你不喜欢秦远枝,也不贪恋她的**。弟弟以后不会再犯将她送到你房间这样的事了。】景烟舒了一口气,放下手机的时候手指刚好打到胸口的工作牌上,她心里一阵叫疼,或许这就是撒谎的代价吧。“景总?”视线里出现的是与之同样的工作牌。——研发部,职位:总监,姓名:陈浩林。第57章 人与人之间没有永远这个词。“听说景总监新开了一个酒吧?”景烟也没想到陈浩林会关注到这些,不过本来这些事都不能算是秘密。不算太明显的笑意在景烟的唇边漾开,在她这张清冷的脸上尤为不搭,她轻声说,“陈总有空的话,可以来坐坐。”陈浩林抬了下眸,“有空一定捧场。”他停了一下,“不过…主要还是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连零散的时间都空不出来。”这人话里有话。看似笑脸相待,实则皮面之下藏着见不得的心思。景烟只是想跟他客气两句。“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陈总工作了。”陈浩林笑道:“景总慢走。”“…”“行李给我吧,梦蝶。”杜若佳将庄梦蝶的行李箱接了下来,领着她一路上了小区住房。这里环境不错,绿植多,不过的就是稍加偏僻了一点,相对于城中心的闹市区也就安静得多,庄梦蝶是喜欢安静的地方,也就定了下来。杜若佳就住她隔壁。她帮忙庄梦蝶将屋里的陈设都布置了一番,然后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休息。“阿姨…知道你现在住这儿吗?”杜若佳仰头靠在沙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庄梦蝶眼皮都没抬,“若佳,能帮我保密吗?”“好。”杜若佳只能答应,毕竟这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哪里有资格插手。夜色落,噩梦至。庄梦蝶在白色空间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可她依然找不到真正的出口,直到右下边残肢的疼痛让她脱离了梦境,她才得以醒来。她撑着身,额边浸着细密的冷汗,湿泅的发零零散开,铺了满背。庄梦蝶掀开右侧的被角,那截有些萎缩的残肢牵动着身心隐留的伤疤。“老师会让你站在更高的舞台上。”“老师!我也一定会在这条路上永远走下去。”“倘若这条路并不好走呢?梦蝶。”女人攀上她的肩,温柔的笑了笑。十八岁的庄梦蝶勾起浅笑,然后说:“路上有老师你,还有同频的伙伴,我想我不会孤单…”可她错了…人与人之间没有永远这个词。包括现在境况下,她和秦远。“梦蝶…老师好累…想休息了…”“老师!”,医院天台传来庄梦蝶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晚了一步,她还是晚了一步。医院花坛边拉起警戒线,救护车与警车同时停在楼下,但却没挽留下欲要走的生命。“妈!你让她一个人在病房干嘛!小茵死了!我们的宝宝也死了!”“我就转身上个洗手间的时间…”庄梦蝶失魂的坐在台阶上,听见自己老师丈夫与婆婆的哭声。“我也不知道产后抑郁会有这么严重啊!早知道我就不让她一个人待房间里了!”庄梦蝶身侧坐着一个女警察,偶尔抬眼看看这亲眼目睹自己老师自杀的孩子,她搂着庄梦蝶的肩,后者像块木头那般被她抱在怀里,“能说说你看到的具体情况吗?孩子?”“老师…你说过要陪我的…你说过的…”庄梦蝶沉浸在悲伤里,外来的声音被她隔绝。这样的伤痛宛若一生的潮湿,总在不经意的思绪里蹦发出来,只有庄梦蝶一个人知道心底有多痛。在后来的时间里,她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叫方涞的学生,勤奋好学,庄梦蝶似乎能在她的身上找寻往日的自己。而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真正的学生。只不过上天收回了她的老师,许是看得她生活又太如意了,最后又收回了自己的学生方涞。酒吧夜场“群魔乱舞”。秦远枝端着托盘,乐此不疲的在人群里一来一回。景烟坐在卡座的专属位置上,景明十分钟去了厕所,老板点酒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秦远枝身上。“莫吉托可以吗?”景烟清冷的嗓音和她这张脸一样,听不出任何温度,但唇边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她对秦远枝不太一样的态度。第一个这么认为的是她弟弟景明。而第二个是在一旁的苏夏。秦远枝点点头,去了调酒台,看吧场的任务也就落在了苏夏的头上。调好的酒,秦远枝推到了景烟面前,刚想离开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对方叫住她:“陪我坐坐?”秦远枝停在原处,不太明白为什么老板要让一个员工陪自己,而且她也为对方提供不了任何情绪价值。景明时常围绕在她耳边的那些话,她也当作玩笑,根本没放心里。好在景明回来得及时,秦远枝也得以脱身。景明望着隐于吧场人群的背影,然后问:“姐,你是不是跟人家摊牌了?”“滚。”毫无怒气与温度的话,到是惹得景明耸肩笑笑。景烟双腿交叠,红色高跟鞋挞在足尖,黑色的丝袜贴合白皙的腿,在这暗明灯光的交织下尤为性感。她指尖捏着一根细烟,星火点燃,烟雾缭绕间,那双狭长好看的寒眸盯着远处正在与客人交涉的秦远枝,景明有一搭没一搭的凑过来。“诶,姐。要不这样,你就跟秦远枝说,你想包养她,看看她是个什么意思?”听到景明的话,景烟白了她一眼,“景明,你是不是小时候脑子被门夹过?”亲姐姐说什么还不得受着,景明摆摆手,跟着叫委屈,“不是姐!你弟弟我为了迎合你的口味,处处帮你留意秦远枝的动向,你伤到了我这颗弱小无助的心灵…”景烟:“你觉得她像是那种人吗?”景明也往她看的那处抛去视线,“好像确实不太像…”“小明,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独独照顾她吗?”景明一脸问号,“意思还有其他隐情啊?”景烟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然后说:“单雾言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