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棂透进的日光在青砖地上碎成斑驳光点,那光线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舒瑶指间还沾着暗褐色的毒汁,那毒汁黏腻且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王大夫那句“二小姐确实打听过马钱子”让整个厅堂骤然陷入死寂,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此刻,舒瑶心中暗自冷笑,她早就料到王大夫会使出这一招,心中也早已盘算好了应对之策。 相爷端坐在厅堂主位上,手中握着茶盏,神色威严。 林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相爷左下方不远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而王大夫则站在厅堂中央,眼神闪躲。 舒瑶和舒婉相对站在两侧,舒瑶不经意间瞥向舒婉,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这让舒瑶心中不禁一紧,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倒是个有趣的说法。”舒瑶将染毒的指尖在锦帕上缓缓擦拭,那锦帕柔软丝滑,触感极好。 她的杏眸扫过王大夫发颤的山羊须,心中想着:“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谎话。”“那便请王大夫说说,我当日是几时问的? 在何处问的? 问的又是哪种炮制法的马钱子?” 王大夫浑浊的眼珠快速转动:“当、当然是生马钱子,就在西厢廊下......” “生马钱子需用香油炸至焦黄方能入药。”舒瑶忽然从袖中抖落一包油纸裹着的药材,褐色粉末簌簌落在青石砖上,那声音好似轻微的沙沙声。 刹那间,她心跳陡然加快,一股兴奋与紧张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清楚,这包毒粉就是拆穿王大夫谎言的关键,只要用它,定能让王大夫的阴谋露出破绽。 “这包从我房中搜出的毒粉,却是未经炮制的生粉——王大夫既知药性,怎会看不出这剂量足够毒死三匹战马?” 相爷握着茶盏的手蓦地收紧,盏中碧螺春泛起细碎涟漪,发出轻微的声响。 林管家突然躬身道:“老奴记得,上月西市药铺的账目上......” “相爷明鉴!”王大夫突然扑到药粉前,枯瘦的手指沾了些许放在鼻尖,那刺鼻的药味让他皱了皱眉头。 “这、这分明是炒制过的!”他脖颈青筋暴起,却在触及舒瑶讥诮目光时骤然僵住。 “看来王大夫老眼昏花得厉害。”舒瑶突然将药粉撒向墙角苔藓,嗤嗤声中腾起淡紫色烟雾,那烟雾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刺激着人的鼻腔。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那淡紫色烟雾,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就是生马钱子遇青苔析出氰酸的反应,只要成功,王大夫就再无狡辩的余地。 “生马钱子遇青苔会析出氰酸,而炒制过的——”她踢翻墙角铜盆,积水漫过药粉时竟泛起诡异蓝光,那蓝光在昏暗的厅堂中格外显眼。 此时,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一丝胜利的喜悦在心中蔓延。 “该与铁锈反应生成靛蓝才是。” 林管家突然倒吸冷气:“三日前暴雨,西市送来的药材都存放在铁皮箱里!” “正是。”舒瑶转向面色惨白的王大夫,心中想着:“看你这下还怎么狡辩。”“您既然说我询问过马钱子,可知生马钱子与熟地黄同用会怎样?” “自然是...是活血通络......”王大夫额角渗出冷汗,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错!”舒瑶突然掀开医箱最底层,抓出把暗红根茎摔在地上,那根茎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她的手触碰到那根茎的瞬间,一种预感涌上心头,她觉得这就是揭开熟地黄真相的关键。 “这是你给老夫人开的熟地黄,可真正的熟地黄该是乌黑透亮。”她碾碎药材掷入茶盏,茶水瞬间变成猩红色,那颜色鲜艳得有些刺眼。 看到这一幕,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充满了成就感,知道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有力的证据。 “用未蒸透的生地黄冒充熟地黄,与马钱子同服便是催命符!” 堂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那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氛围中格外突兀。 舒瑶余光瞥见舒婉的丫鬟春桃正慌张后退,裙角还沾着药庐特有的苍术粉末,那粉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这时,她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新的线索,脑海中迅速思索着这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 “父亲可还记得,上月祖母心悸发作时,是谁换了药方?”舒瑶突然解开腰间锦囊,抖落十几颗裹着糖霜的酸梅,那酸梅散发着酸甜的香气。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因为她知道,这几颗酸梅将成为揭开蜜饯秘密的关键。 “祖母畏苦,每次汤药都要配三颗蜜饯,可那日——”她将酸梅投入猩红药汤,刺啦声响中腾起白烟,那白烟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看到白烟升起的那一刻,她的 “有人在蜜饯里掺了白矾!” 相爷豁然起身,茶盏在青砖上摔得粉碎,那破碎的声音在厅堂中回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王大夫瘫坐在地,山羊须上沾着猩红药汁,状若疯癫地喃喃:“不可能...那巫医明明说万无一失......” “是苗疆巫医教你的‘以毒攻毒’之法吧?”舒瑶突然扯开王大夫的衣襟,露出他锁骨处暗紫的蛇形刺青,那刺青看起来有些狰狞。 当看到刺青的瞬间,她心中一凛,意识到这背后的阴谋远比想象中复杂,但同时也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关键证据而感到欣慰。 “用朱砂混合雄黄在穴位放血,可你这刺青边缘溃烂,分明是中了尸毒!” 满堂惊呼声中,刘嬷嬷突然尖叫着扑向门外,那尖叫声划破了厅堂的寂静。 舒瑶正要追赶,眼前突然天旋地转,腰间手术刀烫得几乎要灼穿衣料,那滚烫的触感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强撑着扶住廊柱,那廊柱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却见舒婉广袖轻扬,半块狼首玉佩从袖中滑落,与石宇药瓶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阿姊当真是脱胎换骨了。”舒婉忽然轻笑,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拂过玉佩,那声音好似轻轻的摩挲声。 “只是这相府后宅的水,可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呢。” 暮色渐浓时,舒瑶倚在滴露轩的软榻上,指尖摩挲着从王大夫医箱夹层找到的羊皮残卷,那羊皮残卷触感粗糙。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羊皮残卷的那一刻,一种神秘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上面苗文的秘密,探寻背后隐藏的真相。 烛火将晦涩的苗文映在纱帐上,隐约可见“噬心蛊”三个朱砂小字,那烛光摇曳,光影在纱帐上晃动。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响,那声音低沉而悠远。 她忽然想起晌午时,舒婉玉佩上沾着的,分明是石宇铠甲特有的玄铁碎屑。喜欢甜宠医妃的传奇人生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甜宠医妃的传奇人生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