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图案是你绣的?”他问。 “什么含义?” “是吗。”池潇抬手摸了下发带中央,指尖滑过白色的绣线,他短促地笑了下,“我怎么觉得,是火山。” 池潇:“我瞅着,好像有个火山口。” 池潇:“我就不能当它是火山?” 池潇:“淼淼发带上的是柯基,为什么?” “哦,区别对待是吧。”池潇说,“我又不喜欢冰山。” 她感觉脸颊烧了起来,跪坐在沙发上的腿也有点麻,全身好像都通了电。 她想要下地,费劲地抻直一条发麻的腿,往下一踩。 “踩的就是你。”明灿低头找鞋,穿着袜子的脚抬起来,十分精准地又踩到池潇脚背上,顺便碾了碾,仿佛泄愤,“哎呀,又踩到了呢。” 明灿半天找不着拖鞋,一只脚干脆一直站在池潇脚背上,颐指气使:“我鞋没了,你去找给我。” 顿了顿,见她还踩着不松脚,他抬眸,问:“踩得爽吗?” 池潇:“我也挺爽的,要不你再用点力。” 好贱。 池潇慢悠悠地起身,却没有如明灿预料的那样,蹲到地上去找她的拖鞋。 池潇绕到沙发后面,淡声说:“不急。” “那你先别急。”对上她暴躁的视线,池潇抬了抬下巴颏儿,慢悠悠地说,“坐着等会儿,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听见他的话, 明灿先是仓促地收回视线,正儿八经坐在沙发上。 这一刻,明灿迅速扭回头。 不出预料的礼物,却让她没来由的, 有些紧张。 白色的三角琴盒,侧边印有她的英文名,灯光下反射着莹润的色泽。 木料应是陈年的波西米亚枫木, 生有自然的火焰纹,漆面细腻光滑, 轮廓优美流畅,琴弦与琴码严丝合缝,乍一看,竟不输大师之作。 “嗯。”池潇说, “很久以前就想送你一把亲手做的琴。” 明灿翘了翘唇角:“手艺不错嘛。” 明灿人还坐在沙发上, 双手把琴盒抱进怀里,指尖拂过提琴面板, 笑:“算你识相,还知道送我礼物。” 明灿怔住,差点忘记了,这人的智商非常够用。 虽然她那天的所作所为,确实就是为了暗示他送她琴,但是被他明晃晃地搬到台面上,明灿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满地斜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撒谎在前,隐瞒之前想送我琴的事儿,我何必绕这么大一圈?” “我哪里不喜欢了?”明灿刚说一句好话,脸一热,转头又傲娇地骂,“有眼无珠,不识好歹。” 明灿:“什么?” 高中那场告白已经过去很久,后来她连他和她告白过都忘记了,怎么会对他要送她什么礼物还记得那么清晰? 池潇闻言,极缓慢地点了点头。 思及此,池潇又问:“乐汀老师对我印象这么深,主动和你说起我做小提琴的事儿了?” 不是很想告诉他,是她主动向乐汀老师打听的,乐汀老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何必偷着乐,池潇直接被她逗弯了唇角,笑意放肆地说:“我还有个问题。” 池潇:“你既然见了乐汀老师,咱俩小时候的事儿,你应该也想起来了吧?” 池潇目光落下去,扫了眼她怀里的琴,又抬起来看她,堂而皇之地道:“我兑现了我的约定,你呢?” 她差点忘了这一茬。 池潇:“具体是什么时候?” “不缺。”池潇说,“这不是,怕你跑了。” 池潇摇头:“那时候你又没想起来。” 想起来了就要付钱是吧? 她低头,把琴盒合上,拉紧拉链,抓着背带挂到肩上,公事公办的样子:“东西我收了,钱先欠着,还是你没见到钱就要把东西拿回去?” 真不愧顶级商业集团的大少爷,在商 明灿语气凉凉地问:“你要什么利息?” 顷刻,池潇抽回手,很轻地笑了下:“收到了。” 说完,池潇走近几步,忽地半跪下来,弓身,从沙发底下轻轻捞出了明灿走失的那边拖鞋。 夜深人静时,明灿怀里抱着淼淼做的永生花,肩上背着琴,轻手轻脚走进另一幢别墅,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还没到新年呢,说得也太早了吧。 早上起来要梳洗打扮,中午之前就要离开京御园去参加一场由明氏主办的慈善午宴,晚上再回到京御园,参加家族晚宴,远近亲朋齐聚一堂,着实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