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想昨晚确定关系时她对池潇说的话—— 这儿的一切都是我的。 明灿讪讪地丢下手机,岔开话题:“老师来了,我要认真听课了。” 上课铃打响的那一刻,池曜才边打哈欠边散漫地走进教室后门,在倒数第二排靠边的座位坐下。 “她有对象了?”池曜像喝醉的人蓦地被泼了盆冷水,强行醒神了,目光顺着同伴手指的方向望去。 或许后脑勺被人盯久了会有所知觉,又或许是血缘关系带来的感应,上课十几分钟后,池潇忽然毫无征兆地回头,瞭向右后方的教室末排。 两人皆是一怔,但好像也没有多么错愕。 池曜也是。在去年底那场晚宴上,看到哥哥带着明灿离开的时候,他就猜到,他们可能要走到一起了。 即便他抱着自己可能侥幸追到明灿这样的想法,心底深处也常常有一道声音在说,哥哥总是会成功的。 旁人只看到他是个天才。 他每天都在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工作,努力地喜欢一个人。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身旁兄弟问:“你不难受吗?” “……” 看上去真的一副要哭的样子。 几日后。 城市被夜幕笼罩,霓虹连成灯火辉煌的星辰,小区旁边就是一片知名cbd,几幢高耸的住宅楼闹中取静,池潇的房子位于视野最开阔的一幢楼的次顶层,因为明灿的房子还没做大扫除,明灿有课的时候他没法过去带娃,就只能把娃暂时放到他那儿带。 时间不早了,她输入密码打开门走进屋子,只看到池潇抱着笔电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等她,不见淼淼的踪影。 “我房间。” “你不早说。”明灿叉着腰瞪他,“让我白跑一趟?” 明灿:“……” 明灿摘下肩上的书包,随手搁在沙发上,开了瓶矿泉水润嗓。 池潇:“没问题。” 明灿状似不经意地说:“明天应该就能做完大扫除。” 明灿:“神经。” 池潇微不可查地牵起唇角,见明灿左顾右盼一脸无聊的样子,他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明灿去主卧里看淼淼睡觉。 明灿又转到洗手间里,检查了下淼淼用的那些儿童卫生用品。 池潇:“嗯。” 明灿忽然觉得这里的空间有点逼仄,光线照得人心惶惶撞撞,她低头准备走出去。 “不要。”明灿果断拒绝,“住这儿才麻烦,都没有我要用的东西。” 池潇回到原来坐的单人沙发上,重新抱起电脑。 出于求知心理,明灿很好奇他在忙什么,也许能学到有用的知识。 池潇:“实验室师兄tra的bert模型。” “自然语言处理的一个深度学习开源模型,师兄用它tra出来的问答系统出了一点问题,老板要的比较急,我们都在debug。” “差不多。”池潇在电脑上分了一个屏,调出一个空白的开发窗口,在上面复制了一段简单代码,遮盖掉几个词,再用模型运行给明灿看,“模型能够完整地理解句子的意思,并且预测出被隐藏的字符,就像人脑通过经验猜到缺失的字符是什么……” 池潇突然停下讲解,抬眼看她:“你怎么不坐?” 池潇坐的虽然是单人沙发,但尺寸并不是只能塞下一个人,完全够两个人一起坐,就是可能要挨得比较紧。 但她选择站着。 池潇仰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下,把电脑放到前面桌上,颇为认真地说:“坐我腿上。” 池潇给出建议后, 客厅里寂静了片刻,紧接着,一道平淡声音响起: 话音未落, 明灿蓦地攥紧拳头, 后槽牙磋磨了下。 而是池潇预判了她要说什么, 自问自答。 明灿不想承认确实被他预判中了, 一字不差。 人只有在无限宽容自己的人面前,才敢无限傲慢。 “你猜错了。”明灿镇定地道, “我想说的是,好提议。” 心跳不受控制地鼓噪起来, 明灿侧对着池潇, 一边悸动一边又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奇怪,好像也不是很亲密? 四目相对。 “……”明灿哑然片刻,抿抿唇轻声吐槽,“不就是凳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