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这口没遮拦的小师兄啊,大师兄的玩笑也敢开?要知道,就连她和她大师兄这样的关系,她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师妹,在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喜欢上他时都是惊惶无措的。只是helliphellip林琅说得是对的。被他一语道破了mdashmdash戚棠原先也有这种感觉,只是自己不得而知,现下被他精准如此的概括出来,倒也helliphellip戚棠观感复杂,欲说些什么缓解尴尬之时恰巧和虞洲对了一眼。她这师妹眼睛生得极好看,瞳色偏偏疏离。戚棠被她一看忘了词,对视良久,空气静默,似乎林琅又说了什么在她耳边一闪而过,戚棠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又默默伸手抵在自己额前,挡住了小师妹看向她的眼神。林琅尴尬笑两下:ldquohelliphellip开个玩笑,开个玩笑。rdquo虞洲和晏池谁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倒是戚棠听了进去mdashmdash看吧,看书时就觉得相配,如今也有个人和她眼光一样。除了心堵,戚棠毫无其他感受。堵什么呢?戚棠忍不住偷摸着瞄她的大师兄,脑海里痴痴的冒出了那句话mdashmdashldquo我如此心爱你helliphelliprdquo戚棠蹙眉,蹙成八字,惊得摁不住自己的心跳,慌得连林琅的话都听不见mdashmdash这话像是开了什么窍,一下子钻进心脏,洞穿肺腑。林琅瞧她神色变了:ldquo怎么了?rdquo戚棠头皮发麻,兀自冷静:ldquo没什么。rdquo这种惊慌失措的猜想和突兀涌进脑海的念头曾经有过,只是太久太久、太久没见过她这师兄,于是日日累积,沉淀在心底,才会一朝翻出来让她想颤抖。虽然书里写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戚棠看了两眼虞洲和晏池mdashmdash有些佳偶天成是单单往那摆着一看也觉得相配的。如果自己喜欢大师兄helliphellip戚棠脑补了一下,环境开始安静,她觉得不行。一点都不行的那种不行。还不如她和虞洲排排站呢。戚棠眼眸光点慢慢暗淡,盘桓于心、她从未对人说过的念头在心底发烫。行李收拾好了,修士出门,一个乾坤袋就解决。林琅哀哀怨怨:ldquo我当日出门,可没人帮我收拾行李。rdquo戚棠极快从震撼中摆脱出来,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ldquo那说明我们小师兄厉害呀。rdquo经常不说好话的人忽然软软的讲这样一句好话,谁听了都得怵。林琅双手交叠护在胸前,一脸戒备:ldquo事出反常必有妖哦。rdquo戚棠笑着脸一板,没客气的给了他一拳:ldquo欠哦!rdquo晏池有事先走了。虞洲就在戚棠身边,仍然是白得胜雪的一袭衣裳。她似乎见惯了血与脏,在某一刻更偏爱这样的颜色。戚棠今日看着helliphellip比往日更欣喜。一路遇见的扶春弟子却稍见冷漠。戚棠没心没肺惯了,也不在意他们,她觉得他们很奇怪,不过他们一直都很奇怪。她早不在意,现在一路走还笑笑闹闹,和那被传送出悔过涯时一样,好心情的摘野花。她自己不喜欢戴,偏偏要摘,摘了又不想白摘,就寻思往谁头上插好。捏是是朵淡蓝色的小野花,回身看落后她一段路的两个人时,目光打量。mdashmdash虞洲会拒绝她。戚棠捏着花茎朝林琅跑过去,她提着裙摆跑得很欢。林琅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用尽全力抵抗戚棠要往他头上戴的花mdashmdash开什么玩笑!他一个大男人!戚棠追着给他戴:ldquo画本里有画男子簪花,风情不比女子差!rdquo林琅咆哮:ldquo你给你那小师妹戴啊?rdquo他一个大男人!虞洲闻言,眸光一闪,自己都未曾察觉般看向戚棠,看见戚棠也看了她一眼。像林琅这样的,戚棠可以打一顿,逼他戴。虞洲那样的拒绝了,戚棠还真就束手无策。她对女孩子总归有些怜惜。戚棠认真扯了个借口:ldquo不行,这样她会比我好看的。rdquo林琅跳眉头:ldquohelliphelliprdquo虞洲倒是垂了垂眼。她素来情绪内敛,最初还有些讥诮和嘲讽,如今已然叫人根本探不出什么来。胳膊没拧过大腿的林琅耳边认命的戴了一朵蓝花。所以说小阁主娇纵任性呢?林琅叹气。戚棠倒是欢天喜地的走在虞洲身边,偶尔余光瞄瞄林琅,落在他蠢蠢欲动的手上:ldquo不许摘,摘了给你戴红花!rdquo林琅:ldquohelliphelliprdquo***下山时唐书没来送,戚烈也没来。整个扶春,戚棠眷恋不舍的忽然就只剩这么几个人了,即使原先也不多。小阁主走得低调,她只回头看了一眼。扶春是仙山,景色自然别致,可她看了许多年,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和心态看。戚棠叹了口气,她牵着虞洲的袖摆,白白嫩嫩的指尖攥进布料,牵着她的袖子大摇大摆走mdashmdash那是小阁主心里没底时下意识寻找安全感的小动作。她远不如她以为的那样洒脱。乾坤袋在她怀里,里面多了几册书。方才戚烈寻她去书阁,并没有如往年那样大肆举办问道会,只是轻声问她修什么道。她父亲常年严肃的脸今日最柔和,大概是因为她要出远门了而且她最近确实很乖,所以才表情这样和善。答案在喉咙间哽了又哽。戚棠对无情道的主观色彩太浓郁,始终觉得那是渣男必修之道mdashmdash可她是女孩子,女孩子没关系吧?她也没道侣!有个疑似的心上人还不太可能。褪去主观臆断,她母亲期望她能够厉害一些,酒酒告诉她无情道最无敌。还有helliphellip她太难过了。这几日,每一日,白日里能笑能闹,夜里总是觉得心脏很沉,说想哭又不至于。戚棠说:ldquohelliphellip阿棠想修无情道。rdquo扶春看似人人无情,却没有修无情道的人,连最古板冷酷的胡行都不是。戚烈起了兴趣:ldquo哦?为何啊?rdquo看上去胆子小小的女儿修这样的道?戚棠乖乖回答:ldquo因为helliphellip听上去很厉害。rdquo毛头小子的回答,倒符合年少轻狂的性子。戚烈笑意大了点,也没拒绝,只是说,ldquo从今后,修炼是阿棠自己的事了,父亲母亲、师兄师伯,无人修无情道。rdquo书本倒有,戚棠接过,有些忐忑:ldquo难吗?rdquo她在问修道难不难。戚烈说:ldquo凡道,无一不难。rdquo他似乎不欲在这方面同戚棠多说,只是道:ldquo今后在山下历练,记得写信给你母亲。rdquo戚烈提起自家夫人面色总是很温柔,又看了眼看着就很好骗的女儿,皱眉:ldquo在人间,不要被那些小子骗了,知道吗?rdquo毕竟是亲生女儿,直到戚棠要走了,戚烈才惊觉要叮嘱的都没叮嘱。可他平时与戚棠交流很少,总是语带威胁,话总和唐书有关,此刻也不知该多说什么,横竖林琅在,再不济还有个虞洲。他给了一瓶药给戚棠:ldquo痛的时候含两颗,有事飞小鹤给你师兄。rdquo那药是胡凭说阿棠提早停了沉香,怕出意外备的药丸。戚烈才有那么点意识,意识到他女儿也有自己的想法,又叮嘱:ldquo交朋友与信任,是两回事。rdquo戚棠愣愣的。她长得一脸纯白,在父亲眼里就是好骗的傻孩子类型。记忆里,他最后叹了口气,疲惫沧桑的眼皮压出很深的褶皱,挥挥手叫戚棠保重。戚棠走在路上,叹了口气。林琅那朵蓝花戴着不牢,晃荡晃荡就掉了,滚下衣摆是戚棠没看见。虞洲目光追着,记起那日她跪在门外,从她袖间滚下的那朵花。流失在指尖,似乎是她抓不住的东西。小路平静。林琅领着两人找了条小路,一路往下走,靠近结界时叫戚棠停步,念了个咒语施了个印。戚棠好奇问他:ldquo这是什么?rdquo施印后领着戚棠和虞洲二人走出结界,林琅笑得露出一口白白的牙:ldquo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rdquo他记得叮嘱,还不能教戚棠。表情得意,语气异常欠揍。戚棠:ldquohelliphelliprdquo她捏了捏拳头mdashmdash看来带上虞洲是正确的!他们俩单独放在一起真的会打起来,到时候去了镇上,她打又打不过,回扶春又很丢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