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感情。凌绸却生生顿住,诧异的看向虞洲。她半面昏暗,隐没在漆黑里,面上光影交错,忽然恬淡温柔。不过是一句求她而已。ldquohelliphellip你去哪?rdquo虞洲顿了顿说:ldquo我去helliphellip救活我自己。rdquo她眼睫疏离的垂了垂,沾带很浅的光点,她说helliphellip她去救活自己。【作者有话说】什么!当然是HE了!捏拳!努力甜!握拳!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鸭么么啾~~~超级爱!102第102章岁月流转。凌绸很长一段时间不见虞洲,不过她想,照虞洲那样的性子,想做什么都会做到。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在漤外有那样的地位。即使是贪欲最可怕是人也会尽量不去招惹虞洲,不踏进她得地盘。所以,应当能努力救活自己。不过她又想,也不知道那些曾经惧怕虞洲的人妖鬼,见到如此虚弱到不堪一击的昔日仇敌,会不会团住她吃掉。虎落平阳被犬欺。她从前出手不留情,杀孽重,而今一朝修为皆退、身负重伤,还能从那些妖鬼中全身而退吗?凌绸不知道。她看着面前神行呆滞的晏池,忽然不太明白这些事情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局面的。被抽离了魂魄,大概是既不能杀、也需要摆脱,才会用这样法子。晏池低低抬眸,他即使失了魂,该笨拙如同小孩一般,也还是冷冷的模样,兼得乖巧。凌绸叫了他一声。他漆黑的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她。怎么说呢,凌绸当时就笑了。她原本憎恶扶春,觉得这里山水都坏、人也极恶,见了他才觉得似乎没那么不可挽救。林琅未用生骨去修补四方之地,凌绸不知道他去做什么mdashmdash只是江湖不见。江湖不见虞洲、不见林琅,唯有戚棠躺在冰棺里日复一日helliphellip海棠开了三度,鬼蜮一切如旧。平素没什么大事,只是偷溜出去的鬼族更多,鬼蜮的恶鬼数量锐减,而转生石上刻的名字更多。日日都有大批亡魂排着队过奈何桥,进黄泉。凌绸开始日日守着,想万一见到了眼熟的,也许能捞出来。不过即使她是鬼蜮之主,也再没有能够如虞洲那日唤停要踏入黄泉的亡魂的能力。戚棠于她而言,有那么重的执念?凌绸总是不明白,所幸也没遇见真心想捞的,这疑惑问谁谁都不得解。戚棠也许不知道。虞洲似乎也不知道。不过,逆天道而为,是件蠢事。凌绸不爱做蠢事。后来一日,海棠再开时,鬼蜮血色明月之下,鬼蜮沉宵忽然闯进来一个穿戴黑斗篷的人。风里有很浅淡的馨香。海棠是没香气的,唯有那年扶春特意为戚棠栽的海棠,才有罕见馥郁的味道。来者偏偏内里着白衣。她执拗到不行。凌绸懒懒支着脸,看着晏池被触动似的冲上去与来者打斗。晏池失了魂,能力并不弱,几招式之间一掌盖在对方肩侧mdashmdash她不该躲不开。她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背在身后。吐了口鲜血。黑斗笠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mdashmdash虞洲。晏池怔愣的看了她几眼,不知道判断依据是什么,停止了攻击,又往鬼蜮沉宵的柱*子后站。凌绸才正起身,跟不速之客和气的打了个招呼:ldquo虞洲。rdquo她对白色偏执到了一定程度。凌绸眼眸落在她内里洁白的衣裳上,却记起她根本避不开的那一掌helliphellip斗笠猎猎。鬼卒围了一圈。凌绸招手叫他们退下,闯都闯进来了,还有什么用?她这群鬼卒没什么用,几年前被她闯进来过,几年后还是同一个人。鬼卒木着脸,警惕的看着黑色背影的人,很听话的退了。有些心眼的鬼早去了人间,留下来的都是傻子。虞洲杀意很淡、眉眼平和,在阴影下的面容神色莫测,有些难见的温柔,她从不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她而来。ldquohelliphellip阿棠如何了?rdquo她声音较从前哑一些,叫人一听就觉得她受苦了。受了极大的苦楚。凌绸想,她原先似乎没这么白,也并不爱穿斗篷戴帽围。虞洲察觉她目光,没躲避,正面迎上了,大兜帽地斗笠之下,阴影没挡住的地方,随她抬正的脸,露出白皙如玉的侧脸破口似的开了好长的一道疤。原本是那样的美貌。本该可怖,她似乎没在意,于她而言,外貌从不是重点。她看着凌绸,只是慢慢的说:ldquo许久未见了。rdquo凌绸也学着不去在意那条疤,却有心吓她:ldquo快死了,吊着一口气等你来见她。rdquo这原本是最容易被拆穿的谎言。谁都不该被骗到。虞洲却骤然一顿。大脑都瞬间空白,连带着心脏停跳,她喉咙滑动,猛烈的疼痛席卷,难以置信似的看着凌绸。看架势似乎又要生生吐出一口血来。斗篷后落下了半枝海棠。mdashmdash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原来是藏了海棠。凌绸摆手:ldquo没死没死,好着呢,我说假话你都看不出来?rdquo她才折了几枝海棠来看戚棠一面。虞洲没说话。凌绸被她的无言逼到了某些尴尬的氛围里。凌绸说:ldquo只是,她没醒,一直都没醒过。rdquo于凌绸而言,那跟死区别不大。虞洲倒不是信,只是会怕。若是付出那样的代价都换不回戚棠,她还能做些什么?没人教她。虞洲心跳缓了缓,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踏入鬼蜮沉宵之下。这几年里,不是很能动弹,好不容易才能见戚棠一面。虞洲站在冰棺一旁,垂眼静静看着,她眉眼落了层霜,面色如雪。她记起戚棠喋喋不休又十分期待的及笄,有些惋惜地想她还是没过。民间女孩及笄是大事。戚棠一直很期待。良久,目光似乎将她刻进骨骼中,进而细细描摹她的外在。虞洲说:ldquohelliphellip我知道你并不是最爱海棠的。rdquo她记得她说过,漂亮的花她就喜欢。彼时小阁主眉眼无邪,说起喜欢只看漂亮不漂亮,虞洲说不清为什么会记得,但就是记住了。也总能再想她那时候笑起来的样子。时隔多年,她才意识到,有多喜欢。她看着安静的戚棠,才后知后觉记起了什么,侧脸避开了她若是睁眼能看到疤痕的位置。虞洲说:ldquo但是helliphellip它同那株,种在你屋外的海棠树是同宗。rdquo凌绸总是体贴的将空间留给虞洲,执念淡了之后,她变得格外好说话。隔了这么久,虞洲才终于敢推开棺材盖。她将好难才采摘到的海棠塞进了戚棠手里,然后用手掌包住了戚棠的手。冷冷的温度,心里却熨帖。没了透明的遮挡,棺材里睡着的姑娘眉眼俏生生落在她眼底mdashmdash虞洲一直知道,她会是很好看的模样。即使是当年满怀怨恨,躺在她身侧被迫支离,也觉得她的稠艳似乎能流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而时至今日,愈发这么觉得。ldquo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rdquo虞洲恍然,又笑了笑,眼眸有些哀哀的。她还不能留下。她未能陪伴她的这几年,每日都在期盼她醒来,又有些不愉快,怕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有些故事里说,人会爱上第一眼见到的好看的人。虞洲每当这时,就会捂着脸有些难过。她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人。怎么会信话本子?怎么会这么幼稚?可是后来所有情绪都会被一人牵扯,即使她已经沉眠许久许久,也总能时不时在她心上脑海中晃一圈。疤痕是才出鬼蜮时被追杀时留下的。凌绸所言一语成谶。虞洲目光低低描摹她的五官轮廓:ldquo我总能梦见你。rdquo无数个轮回里,她指尖沾着猩红,唇瓣妖冶,癫狂大笑,笑她竟然敢爱。mdashmdashldquo你这样的人!rdquo还会问她:ldquo那你究竟爱的是哪个我?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