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无情道_灌醉茅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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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人落在树下,孤独的是她。但我见你这样很高兴。戚棠眼眸弯了弯。她说:ldquo记起了酒酒。rdquo这话不假。回忆死而复生,她醒的时候毫无波动,此刻也没有,当时看她凄惨死状时的撕心裂肺却不假,如今回想,像空谷落了颗石子,回音却弱。林琅那日说酒酒死后,转生石上没有她的姓名。没有转生?还是死的另有其人。戚棠想。她想不到啊。她早都接受身边全无真心,偏偏那日那声尾哨,将她从前对灰奴的质疑打得烟消云散。可能他真是只傻熊也说不准。可能也只有他是最例外的。戚棠虽说得坦荡,要为自己选择付出代价,她错信了,活该受罚,可其实心里委屈,委屈得不行。所以砸碎了尾哨。戚棠看看虞洲,摊手:ldquo世间万事真是奇怪。人心也是。我也以为我看透过,可好像又从来没有。rdquo她竟然态度轻松。她咬了半颗糖葫芦,含在腮侧,唇角弧度像是笑容,支唔道:ldquo真甜。rdquo许久许久,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了。虞洲看着,眉眼氤出浅淡的温和,道:ldquo世事如何都无所谓。rdquo本身,世事皆与她无关。戚棠偏头看她一眼,说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ldquo我从前做过一场梦,在遇见你之前,梦到的是遇见你之后的事,虽说与其毫不相似,但是你说,rdquo戚棠漂亮的眼看过来,虞洲垂眸盯在她红唇上。她思索时会抿唇。虞洲听她继续道:ldquo会不会其实原本,也有一个结局在等我们。rdquo只是那个结局与梦中那本粗制滥造、堆满狗血情爱的不是同一个,那也许只是投石问路的一步。而所有人,都在不遗余力,将她往结局上推。戚棠眼睫浓长,鸦羽似的,唇边却挂了似有若无的笑意。虞洲心重重跳了一下。戚棠随口一说,此刻还沉浸在她的确有些分不清幻境与现实的感觉。虞洲道:ldquo是。rdquo戚棠忘我的境界被打破,颇为诧异的看着虞洲对她精神有疾言论表达的肯定。戚棠摸摸她额头,匪夷所思:ldquo你怎么也跟我一样胡说八道了呢?rdquo虞洲目光从她唇上挪来,正视她漆黑的眼眸:ldquo你是从什么时候起,有这种想法的。rdquo她连停顿都狐疑。戚棠道:ldquo可能一直在纠结梦境里的事情,但是梦与真实悬殊,毫不相似,所以一直只是疑惑,刚才突然,就有这种想法冒了出来。rdquo她身高没长太多,稍稍往后坐一些,脚能架空,垂着晃来晃去,裙摆如同涟漪一般漾开。她仍是无忧无虑的举动,神情却出人意料的平静。虞洲垂眼,问:ldquo你做的那个梦里,你是什么结局?rdquo戚棠想了想,道:ldquo死了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在囚笼里。rdquo那透过缝隙的月色,好像总也驱之不散萦绕在心上。虞洲神情却陡然一僵,面色霎时雪白,记起初见时总有的那一鞭。竟然也是死局吗?上天待她,是真的不公。虞洲知道从前种种,都与她逃不过干系,但戚棠梦里的她不知道,即使在自己梦里,也没有好结局,她问:ldquo是我害死你的吗?rdquo过于熟悉了。戚棠顿了顿,说来有关系,而后摇头:ldquo是我咎由自取。rdquo啼笑皆非的一场梦罢了。戚棠说:ldquo我已经不在意了。rdquo在意得越多,失去时便会越苦痛,她诚然算不得坚强,怕到时心疼得要吐血,就只好先一点点不在意起来。不在意梦里死去,不在意那时死去,也不会在意今后死去。她坦然而温和,那些鲜活的锐气与少年的意气风发在她身上糅杂成更为沉稳的气质,虞洲眸中却满是心疼。虞洲问:ldquo那你如今在意什么?rdquo戚棠捏着糖葫芦,她吃的不多,眼眸落在身前半寸地上,此处已然偏远,山峦皑皑,枯涩的草上却有天蓝的野花,小朵小朵、大片大片的开。ldquo我在意,我想要此间,恢复从前旧貌。rdquo应当是从前她歆羡向往的人间,而非这样,全都混杂,好像世道乱套了。戚棠看向虞洲,提到她:ldquo还有,你要好好的。rdquo我在这世间,知己好友,已寥寥无几。你要好好的。不要再为我,舍弃任何了。既然从前真相,我已无从了解,谁的口中都有强烈的偏狭色彩。那么,到那时为止。虞洲道:ldquo好。rdquo她应承得认真。戚棠从前也算娇纵任性,可被人宠溺,她心性不坏,赤子纯白,面对善恶时尤其明显。戚棠笑了笑,坦白说,不太信。虞洲不像是能把日子过好的人,她倒像是会固执陷于一处的人,为此甘愿付出全部的人。***卖糖葫芦的小贩走了过来,那是个青壮的男主,穿着旧布衣裳,挠头一笑,问戚棠发上的簪子是在何处买的。此处人皆朴素,常用木簪,鲜红明艳的发簪实在罕见,也没有人愿意割爱。戚棠摸摸脑袋,一脸懵,看向虞洲。今日簪的是一点红的梅花簪子,底下挂两串流苏缀着小银叶子。戚棠近日连发式都是虞洲挽的,她虽然手生,但轻巧,温柔的好像酒酒,选的发簪也都是虞洲挑出来,给戚棠看了两眼,她喜欢才簪的。虞洲疑惑道:ldquo距离此处应当不近。rdquo那些都是戚棠仍在鬼蜮时,她到处走,在一处看见漂亮的就给戚棠留下,到如今连她也记不清了。戚棠好奇问:ldquo小哥是想要送给妻子吗?rdquo那小哥挠头憨憨一笑:ldquo是心上人,她常穿红裙,很喜欢鲜艳的色彩,我想,她应当喜欢这红色的珠钗。rdquo他想,配那身红裙子定然十分合适。戚棠看了虞洲一眼,摸下簪子,自己簪过了送人再不合适,虞洲看出戚棠心意,摸出一支石榴色的玉珠簪子,问他这支如何。没用过,还在木盒里。抽开一看,珠子圆润,光泽极好。直男没有审美,红色就很好了,喜滋滋买下。戚棠道:ldquo那位心上人是谁家的姑娘呀?rdquo小哥收好荷包,揣好簪子:ldquo她不是这里人,行走江湖,行踪不定,性子极活泼,我那次见她已是半年前,若有幸能再遇见,再亲手送给她。rdquo穿鲜红衣裙的少女,戚棠倒是认识一个,眼下看看虞洲,硬是没想到那上面去,只在小哥转身离开后,看着他步子都欢快的背影跟虞洲说:ldquo为一个也不知道会不会遇见的姑娘准备礼物,值得吗?rdquo虞洲却有同感,她想起她也为戚棠收好了许多,夜鹰送去的,也不知道凌绸有没有妥善保管。她说:ldquo值得的。rdquo即便只有万分之一,为着那万分之一,也很值得。甘之如饴。戚棠道:ldquo好吧。rdquo男女情意,她真是不懂。戚棠看向虞洲,虞洲眼底也是情意,此刻看着她,剔透眼孔明明白白只有戚棠影子。被人这样注视,压力很大。即使虞洲貌美至此,戚棠喉咙滚了两滚。戚棠想,女女情意,她也好像不能意会。僵硬的挪开眼,目光落在她蜷在膝盖上的洁白手指上。戚棠起身,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吃完,竹签插在地上道:ldquo走吧,找林琅去。rdquo***凌绸找到林琅的时候,生怕看见一具冰凉的男尸。他就躺在昔日剖开戚棠身体的那块地方,血液早已干涸,浑身却也没几处好肉。他生命力极强,幼时可以在往生门下留有活口,如今也能在妖族近乎舍生忘死一战中艰难留有一命,凌绸简直想要鼓掌。他眉头轻动,似乎知道有人来了。真的没有力气了。他连最最基础的自愈都做不到,凌绸说:ldquo何必呢?将自己嚯嚯成这样。rdquo林琅松了口气。凌绸看她进气还挺多的,就不着急了,坐在他身侧跟他聊起天来:ldquo伏祸来找我,跟我说你杀了苍蟒,但身受重伤,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你在何处容身。rdquo能混的这么惨,如今除去鬼蜮,竟然没有一处容得下林琅。为什么?她问过林琅,得不到解答,他疯成这样,毫无契机。往生已灭,扶春已毁。ldquo你要什么呢?虽然在我的角度,苍蟒完全没必要杀。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