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清冷长公主后_时不规【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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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沈知书咬牙闷了一盏酒,撸着袖子将骰子捡起来,轻轻一转——今儿自己的嘴大约是开过光,还真转了个“1”出来。席间响起一阵“哦——”的起哄声,四个侍子的八只眼睛亮成了探射灯。姜虞眨眨眼,毫无波澜地讨饶:“今儿是我生辰——”“便是你娘生辰也无济于事。”沈知书笑道,“我此前说什么来着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叫你先时不饶我,这会儿可是遭报应了?”“那将军要我做什么?”“你便……”沈知书蹙眉思忖一阵,灵光一现,计上心头,“笑上一刻钟。”姜虞:??“殿下做得到么?做不到还是早些认栽为好。”沈知书摇头晃脑地说,“否则已然笑了半炷香,脸一酸破了功,饮上一杯酒不说,此前笑的可都前功尽弃了。”姜虞攥着酒盏的手微微用力,轻声道:“沈知书,此话赠还于你:得饶人处且饶人。”沈知书笑起来了:“嘿哟,你总不能再掷个‘六’罢,神仙来了都没这么巧!”神仙没来,所以还真这么巧——几息之后,骰子上转出了六个红点,跟沈知书大眼瞪小眼。沈知书:……姜虞提着手腕,施施然给沈知书的酒盏满上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愿就此休战。此次我便说个简单的。”沈知书:“……那你给我倒酒做什么?”姜虞瞥她一眼,没接茬,思忖片刻,淡声说:“今儿再同我睡一晚。”“……”沈知书抱着胳膊往椅背上一靠,笑道,“你便是这么饶我的?”“我寻思着这究竟也不难。”姜虞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夜便过去了。还是说……将军嫌弃我,不想与我同床共枕?”……眼睛一闭一睁,一夜是过去了不假,但问题是自己的眼在满是雪松气的被窝里压根儿闭不上!沈知书遂直愣愣道:“我择席。”“将军四方征战,将南蛮西北睡了个遍,也择席么?”沈知书抬眼同姜虞对视,片刻后,学起了姜虞惯常的答非所问:“那我问殿下,您为何一直想同我同床共眠?”姜虞似乎很坦诚:“被子太凉,将军体热,我在将军身旁睡得格外舒坦些,昨儿整夜未醒。”“只因如此么?”“只因如此。”“既如此……”沈知书坐直了一点,“多放两个热水葫芦也是一样。”“不同。”“有何不同?”“热水葫芦一会儿便冷了,可将军一整夜都是热的。”沈知书对此并不是十分理解。但她旋即又想,每个人表达喜爱的方式都不同。长公主大约是头一回交到平等的朋友,尚且不太明白如何与朋友相处,而或许在她理解里,表达朋友间喜爱的方式正是一块儿睡觉……有必要纠正这个误区。在心内措了会儿辞,沈知书小心地开了口:“殿下……在床铺绰绰有余的景况下,朋友极少会挤在一张床上。反倒是……”“嗯?”“反倒是相好的会挤在一处。”姜虞的眼眯了起来:“是如此么?”“是如此。”沈知书笑道,“我未曾蒙你。殿下如若不信,我将谢瑾喊来,让她同殿下讲一讲。”姜虞点点头,又摇摇头。沈知书挑了一下眉:“殿下这是何意?”“无事,不必惊动谢将军,我信将军不会蒙我。”姜虞道。沈知书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一环节应当过去了,却见姜虞忽然给兰苕她们四个递了个眼色。四个侍子很有默契地站起身,悄然退出了大殿。室内只剩沈知书与姜虞两人,摇曳着的火烛在地上烙下歪斜的影子。许是因着周围人的气息都淡去了,独属于姜虞的雪松气便陡然浓郁起来。以至于沈知书生出了一瞬的恍然,记忆再次飘回到几年前西北的那片林子。将沈知书拉回神的,是姜虞平铺直叙的嗓音:“同床共眠是相好之人所做之事,是么?”沈知书不明所以,迟疑着点点头:“正是。”“那——”姜虞继续说,“云雨呢?”沈知书眯着眼看她,答非所问:“殿下想表达什么?”“我与你曾一夜良宵……这是相好之人所做之事么?”“是也不是。”沈知书的声音低了一点下去,“殿下莫忘了,当时是你求的我,而彼时我们素昧平生。”“所以,即便并非相好之人,也可以巫山云雨。”“若是不违背双方意愿,确是可以。”沈知书沉声问,“殿下到底想说什么?”姜虞眨眨眼,嘴一张:“馋了。”沈知书:?“将军手艺着实好。帮我。”沈知书:?????第43章 “我乐意帮殿下”姜虞并未同自己对视,眸光很难说是落在自己脖子上,还是自己身后的那片火烛里。沈知书眯起眼,声线四平八稳:“殿下醉了。”姜虞摇摇头:“我没喝多少。”“醉酒之人都说自己没醉。”“真没醉,脑子清醒得很。”姜虞淡声说,“如若不然,你将棋盘端来,我们下一局。”沈知书有点想笑:“所以你便是在清醒状态下说出的那话?”姜虞微微蹙了一下眉:“有何问题?”沈知书深吸一口气:“朋友间是不应做那些事情的。”“是么?”“是呀!”沈知书咬牙问,“你为何能如此坦然地让我再帮你一回?”姜虞想了一想,轻声道:“嬷嬷教我春事之时并未避着人,故我原以为那是常事。我并未交过如将军这般的朋友,对朋友的界限仍旧很模糊——”“等等。”沈知书问,“何为‘未避着人’?”“兰苕她们都在场,还有——”“嗯?”“姜初也在场。”姜虞顿了顿,面无表情道,“帷幔虽已放下,然纱帐半透,大约仔细看也是能看得清的。”沈知书心头一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姜虞却已自顾自往下说:“我原想着,将军在素不相识之时既已帮我一回,现如今成朋友了,关系更为亲近,想来再帮一回只应更加有理。原来竟非如此么?”……姜虞到底是故作懵懂,还是真如此想?但她一向事事分明,直来直往,在此事上较旁人坦荡一些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她如此坦荡,倒显得自己扭捏。罢了,今日她过生辰。沈知书叹了一口气:“寻常朋友自然不应做这些事。”姜虞“嗯”了一声:“将军似乎话外有音。”“那你听出了什么?”“话外之音太轻,我没听清。”她们似乎在拉锯。姜虞的眸光仍旧清浅,只是眼尾被酒气蒸出了绯色,连带着那颗小痣也染上了薄红,于是瞧上去生动了许多。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高兴。沈知书迎上她坦然的视线,沉声问:“真想要?”“嗯。”“为何?”“真的很舒服。”姜虞端起酒喝了一口,舌尖舔了一下樱红的唇瓣。沈知书盯着她唇角的酒渍看了会儿,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姜虞的脑袋。“那行。”沈知书说,“但……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姜虞独身进浴室盥洗的时候,沈知书在外头枯坐着,静下心后,觉得自己方才着实鬼迷心窍——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大约还是喝酒误事。喝了酒,心便会变软。沈知书第三回想,罢了,今儿姜虞过生辰。这回的心境和上回截然不同:上回一心想着解药,今儿却奔着让姜虞开心的目的。沈知书甚至坏心眼地想,如若不然,故意笨拙一点,让姜虞感觉没那么舒服,下回大约也不会向自己提出这种央求了。她活动了两下手腕,也简单梳洗一番,想着先行去姜虞的厢房等她。结果厢房门口蹲了四个侍子。兰苕:“你们说殿下这回洗澡会洗多久?”“两刻钟?”蓉菊接话,“殿下一向洗这么久。”“我觉得未必。”兰苕老神在在地说,“将军一来,殿下便会打破常规。譬如昨晚下棋下一半便不下了,今夜大约也不会下。”“那你说多久呢?”“我猜今儿三刻钟。”兰苕笑道,“赌不赌?”沈知书:……她们四个聊得热火朝天,应当还未看见自己。而若是见着了自己,兰苕指不定怎么打趣。沈知书一脑门子黑线,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