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黎小鱼擦完眼泪，贺辞用指腹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满眼不舍却又不得不松开。 黎小鱼低头，不让贺辞再看自己哭。 贺辞看着黎小鱼的背影，心口又闷又痛，喘息不了，哭红了眼睛。 他不知道那梦是不是真实的前世，却知道黎小鱼的恐惧害怕是真。 那个胆小鬼，说什么不想伤害黎家人。 他的承诺和喜欢，在那些伤害面前，太轻。没办法压住黎小鱼内心的害怕，只会让黎小鱼每天都在担忧的倒数着，什么时候，他也会变成可怕的恶鬼。 这本来应该是一条漂亮的红色小鱼。 现在，送不出去了。 中秋那天，辞州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因为是皇帝下了圣旨，这事议论的人有，不过没掀起太大的水花。 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 听说被抓现行的那批货，就是柳玉攀拿着令牌，带了一队兵马去拦下的。 辞州上层人士们，看得清这里的门道。哪里是柳玉攀运气好，那是凌将军在处理柳家之前，求了皇帝做保，饶柳玉攀不死呢。 抄出不少的金饼子，堆山码海的，闪着金光亮瞎人眼。 就送去的那一半，皇帝下半年出去玩的钱直接有了。 有工作在身的柳玉攀，从互市回来后，也不需要再去书院里上学。 凌少卿每天还要苦哈哈的早起上学，不过因为厨师学院就在后面，他得空就往后面跑，每天也乐滋滋的。 不然再脾气一上来，又要离家出走。 凌少卿手里拿着煎饼果子，坐在亭子里边吃边感叹。 “师父？你最近怎么总在发呆？” “没什么，最近没睡好。” “现在书院里就只有裴叔群能说上两句话了，玉攀去军营, 小侯爷也去了。幸好还有师父在, 不然我也得跑去军营去, 都没人玩。” 白竹也没有再出现过。 “小侯爷没有回来继续上学？” 对外的说法，就是因为当堂对着江渚松射箭恐吓。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凌少卿也只能心里想想。 黎小鱼看向凌少卿, 闻着浓郁的煎饼果子味，听他神神秘秘道：“这事目前还是机密，玉攀说他明天要去剿匪，小侯爷作为先锋军在他手下呢。” “小侯爷身份尊贵，想要在军营里面大展拳脚, 有侯爷在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卖命的先锋军。打头阵的, 能活下来的都不多。缺胳膊少腿，那都是轻的。也不知道侯爷是怎么想的, 真狠得下心。” 那是贺辞送他的生辰礼物。 或许不是定安侯狠得下心，是小侯爷他偏要这样。 说白了，这就是个真正拿命换军功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