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放在最里面,与外面保持了极宽的距离。 她的声音亦是温婉端庄。 帝台隐第一次睁眼看了她一眼,眸色又微沉: 既然答应娶她,便已是他的责任。 且他已为皇帝,困禁在这深宫之中,本就已无法再单纯抉择自己的婚姻。 陈元蓁却低眸答:“实不相瞒,其实臣妾也对皇上知之甚少,突然……臣妾也会很不适应……” “也好,便依你言。” 帝台隐自小习君子之道,很快闭目而眠,谨行非礼勿视等君子规矩。 清晨时分。 宫中嬷嬷要去床上收落红帕时,帝台隐长眸倏地一眯。 当嬷嬷拿出那物事时,两个未经人事之人,脸色皆变得不自然。 陈元蓁更是低着头,袖中手指都搅在一起。 “是。”陈元蓁端庄行礼,压着怦怦乱跳的心脏。 “小姐,为何不告诉皇上,其实你……” 谁也不知…… 他如明月,如玉石,如世间最纯净的白。 知帝台隐喜喝茶,她深研茶艺。 知帝台隐喜欢山野,她亦亲自去学习桑麻、养蚕。 后来,知帝台隐成了皇帝,她清楚明白,她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再无可能了。 因他而弃,因他而拾起。 而想成为他的妃嫔,自然得足够端庄典雅。 只是选妃大典那日,他只看了她一眼,那公事公办的斟酌目光,她怎会不懂。 在心间默默瞻仰、暗恋了七年的男子,她怎么舍得他为难。 “此事绝不可为外人知!” 陈元蓁开始打理整个后宫,管理宫中所有丫鬟、嬷嬷,乃至园林花圃。 只是偌大的皇宫事宜实在太多,还无其余任何嫔妃分忧,全由她独自打理。 而帝台隐每日忙于朝政,天下归一,诸多事宜需要处理,自然而然夜宿御书房。 知帝台隐要来,陈元蓁总是掩下所有的疲惫,每次亭亭玉立在宫门口等待。 夜幕时分,无人知晓,两人又分被而眠,中间隔着极远的距离。 心无旁骛,或思虑政事,自然忽略旁边的女子。 在他入睡之后,她才敢偷偷侧目,看向旁边的男子。 那立体的面容,还透着帝王该有的冷峻、威仪。 又一夜。 陈元蓁清楚,他只是想让丞相、傅家等众人放心,总是装作与她感情笃深,相谈甚欢。 “小桃,快去备些竹青茶,我要亲自烹茶。” 帝台隐例行规矩,步行至宫内时,见殿内所有奴婢不在。 陈元蓁正席地而坐,在那里煮着一壶清茶。 帝台隐长眉微皱,脚步停顿:“竹青茶?” “回君上,的确是。” 最后泡出的茶香既有清茶的淡雅,又有竹林间的幽深、宁静。 陈元蓁垂眸:“早前几年,臣妾在市集闲逛时偶然购得,后来喜欢上此茶,闲着无趣便自己随意制着打发时日。” 每年春季,竹叶最青翠之时,她就特地亲自前去采摘,一次又一次地学着亲手制茶。 两个画面,曾在不同的府邸上演。 他与帝长渊不同,帝长渊怀疑一切。 两人在席坐间盘腿而坐。 帝台隐不喜事事劳烦她,伸手准备去端那玉石小杯。 猝不及防的,手正巧碰到了帝台隐那颀长如玉的手。 她的手细腻白皙。 陈元蓁怔了片刻,吓得赶紧收回手,低头:“君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